45、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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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和斯内普都沉默了。
不管在曾经那一瞬间我想得有多么猥琐，我还是能够记起目前对于自己最首要的事情是什么的。
【在没有更加高明的手段之前，只凭摄神取念，没有人能看穿你的大脑。】
这一点我已经从爷爷奶奶那儿得到了非常有力的保证，所以并没有什么担心。
我只是不知道斯内普在我完全没有感觉的那五分钟探查时间里发现了什么，以及他发现的东西会不会对我的情况有所帮助。
而现在，斯内普一直保持沉默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如我所想，没有任何收获……”斯内普终于开口说话，结果却是一句让我顿觉前途渺茫的话。
“是的。”我轻轻吐了一口气：“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巫师，他们对我试过摄神取念，虽然他们的摄神取念可能不如您高明。如同现在一样，我甚至没有一点儿大脑被探查过的感觉。”
“看来让你采用抵御的方式来学习大脑封闭术是没有用的。”
“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教授。”我试图将自己从略微沮丧的情绪中慢慢拉出来，“事实上，我原本就没有对刚才这种方式报什么希望。就像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哑炮平稳而正确地输出魔力一样，因为他们没有这玩意儿。而我，根本就不知道大脑被侵入是什么滋味，自然无从抵御。”
“那么你只能先清楚地了解认识自己的大脑，然后再试图在那层灰蒙蒙的东西里制造出一些记忆，那至少……会让你的脑袋看起来比较正常。”
我一边死命地按压太阳穴，一边回答着：“除此之外我已经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刚才拿着魔杖的时候精神过分紧张，后来则是演变成了沮丧，因此才暂时忘记头疼的事情。一旦放松下来，头疼反而更加猛烈地反攻回来。
斯内普那边对于我大脑的批评还在继续：“任人进出，就像是敞开的大门……如果不是因为在你的脑中看不到任何记忆的话，你的大脑将是我所见过的防备性和保护性最差的。”
“如果不是因为在我的脑中看不到任何记忆的话，我想，它的防备性和保护性可能会比现在好上那么一点儿。”
在心情不好外加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只要听到几句不中听的话，我很容易就会被撩拨出火气来，进而演变成对掐或者我单方面挤兑人的局面。我刚才的回答已经显示出了这种苗头。
看到我放弃了单纯的按压而改用拳头捶打脑袋的举动，斯内普挑了一下眉说道：“也许诺拉先生很欣赏家养小精灵，所以才会如此热衷于模仿这种喜欢自我惩罚的生物。”
不要看不起家养小精灵！他们一定是患有家族遗传的头疼病才会喜欢撞墙的！你疼你也会去撞的！
但是，我强忍了一下，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我实在是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来无视斯内普带刺儿的话，以及控制自己想要反击的本能。
所以，斯内普我求你千万不要继续刺激我了，现在只要你多说一句我都有可能控制不住。我真的不想因为“顶撞教授”这种低级错误而让自己的学院丢分……
“这种爱好倒是和你异于常人的大脑很搭配。”斯内普说着，然后起身向书架那边走去。
……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仿佛看到了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绽放，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理智？那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天边的浮云！啊哈哈哈哈……
“我确实非常喜欢家养小精灵。”因为头疼，我看东西稍微有点不清楚，但是这不妨碍我看着斯内普模糊的背影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服务，吃什么？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服务，喝什么？吃喝都没有了，还讽刺打击什么？难道斯内普教授不这么认为吗？”
“讽刺教授……”
“拉文克劳扣五分？”我高高兴兴地截断了斯内普的话，“斯内普教授，只扣五分会不会有点太少了？我大概只要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能把分数加回来的。最起码也要扣个几百分……但是那样的话就会出现负分，霍格沃茨好像从来没有负分的前例吧？”
斯内普转身回来，轻轻鼓了三下掌：“看来我们的万事通先生对自己很有自信。”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可是能够被斯内普教授称为‘万事通先生’的人。”
“盲目乐观，自大，语无伦次……我不得不怀疑你服用了过多的福灵剂。”
“我倒是认为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今天使用过福灵剂的话，我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足够我忙上两三个星期了……做得很好！”我一脸老怀安慰的表情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就曾经见识过我撒泼耍赖和强词夺理的本事，再加上我的状态明显有点问题，所以到此为止，斯内普没有继续和我纠缠。
少了斯内普的刺激，我也从这种“坏掉了”的状态中渐渐抽身，尴尬地冲着斯内普笑了一下——反正分数你也扣了，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没过一会儿，也许是敲打得过多导致麻木了，我觉得头疼的趋势好像有所减缓，再轻轻地摇摇头……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我不禁深吸一口气——头不疼之后，世界是多么美好，空气是多么清新……话说，空气还真是不怎么清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间办公室里长年堆放了大量魔药和药材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不过，这股药味好像还带着点熟悉感，似乎上次来地窖的时候也有这种味道。
上次来的时候被斯内普用趴趴草结结实实地坑了一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东西真够恶心的，何况当时还存在着“测试黑魔法波动”这种不纯的目的……
上次？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海中闪了过去。我开始仔细回忆起曾经在地窖中发生过的事情……
进门……处理材料……请教处理方法……被斯内普讽刺了……
就是那个时候！
“斯内普教授，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一年级，当我在这里劳动服务的时候，您有没有对我进行过摄神取念或者类似的举动？”
斯内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拖着圆滑的声音说道：“诺拉先生，我假设你已经从福灵剂使用过量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而且没有被害妄想症，那么你就会明白，身为霍格沃茨的教师是不可能对学生使用……”
“大概是因为当时我没有被当成学生吧。”我平静地打断斯内普的话：“对于这个我们彼此都明白的问题，我想没有必要继续探讨了。”
我很认真地看着斯内普：“我并不会因此而觉得不舒服……也许稍微有一点……好吧，我承认，这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太愉快。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想起，在这里劳动服务的时候，在您盯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曾经产生过被某种冰凉的东西穿过脑袋的感觉。”
如果使用了摄魂取念，那么也就表示当时的方法最起码能够让我产生一些“被探查”一类的感觉。这对于我来说，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但是我必须让斯内普知道这件事。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起来，越皱越紧，直到……皱成了一个“王”字。
马上就要到虎年了，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把吉祥物从比尔换成斯内普……不过一身黑的老虎会不会有点不吉利……对了，斯内普不是有个外号叫“老蝙蝠”吗？如果把他贴在门上，那就是个“福”字……哦，难怪当年格兰芬多四人组要把他倒吊起来，原来是想取一个“福到（倒）了”的好彩头啊！年轻人就是不靠谱，怎么能光为了取个彩头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呢！果然是封建迷信害死人……
刚一停止头疼就能想出这么深远而富有教育意义的东西，我简直太天才了……
“独角兽角粉加上梦见草。”
斯内普给出了他的答案，实际上是间接承认了我的问题，但是我却有点儿没听明白：独角兽角粉和梦见草？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指辅助药剂的话，我当天并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可能会加有这些药剂的东西……
等等，如果把独角兽角粉和梦见草混合在一起燃烧的话，所产生的气体是一种……高级安定剂。
这东西能够使人情绪稳定放松，通常是在窥探那些心志坚定不易被破开大脑防线的巫师时才配合使用的。我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待遇够高，不过用在我这种意志品质极不坚定的人身上还真是浪费了。
我一边随手翻着斯内普刚刚扔给我的大脑封闭术教材，一边回忆着看过的书中关于这种安定剂的记载。
据说这种熏香式安定剂的味道比较清淡，巫师身上沾染到类似的味道也不会很奇怪，所以才能不太被人察觉。这么说来，一年级那个时候地窖里一定在某处燃烧着独角兽角粉和梦见草。那我当时闻到的药味也就应该是这种安定剂的味道……也就是说，现在屋里弥漫的也是这种安定剂的味道……
我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难道你已经把这本书都看完了？那么我是否可以再次假设，也许万事通先生并不需要一个大脑封闭术的老师？”
“当然不是……”我的手已经有点开始在抖了。
“狂妄自大……你的防备性简直比我能想到的还要差。时隔一年才想起曾经被人侵入大脑的感受，大概连巨怪都花不了这么长的反应时间……”
“噗嗤。”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且一笑起来就不可抑制，连用手捂住嘴都挡不住声音的散发。
斯内普铁青着脸，看我越笑越有捶地的趋势：“嘲笑教授，拉文克劳扣五分。”
我勉强压制住笑意：“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斯内普教授，您真的是一个……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很可惜，压制失败。
斯内普教授的脸随着我的话愈发铁青。
我对气味并不敏感，可是我知道的是，这种安定剂在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有点像杜冷丁，长期使用可能会造成上瘾。这一点，身为魔药大师的斯内普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的地窖里不可能长年燃烧这种东西。
如果仔细回忆，现在闻到的味道也并不是一进门的时候就有的，而是在斯内普走到书架那里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之后才出现的。那个时候，大概是我头疼得最厉害的时候。
我说过，这玩意儿有点像杜冷丁，所以它除了能平缓情绪之外，还可以止痛……
斯内普就像是一个孩子。
趁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帮着大人把衣服洗了，结果大人回家后不问成果先是指责他把洗衣盆给打碎了。
明明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的事情，人家偏偏不要。将头一偏：“我就是打碎了，怎么样！”
自觉风淡云轻毫不在乎，心里暗想，“你们看不到就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表扬！”端的是一腔傲骨铁般铮铮，坚决捍卫儿童当家做主的尊严。
但是这边厢打也打过，骂也骂罢，等到大人摇着头叹息“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时走到阳台，自然就发现了晾在外面的衣服。大人难免会愣一下，明白过来时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真是会闹别扭！刚才说清楚不就好了，害得我冤枉了他。但是真要说起来，别扭得还挺可爱的……
然后，对着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
“斯内普教授，我为今天晚上对您的无礼表示道歉……还有，谢谢您。”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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