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斯内普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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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发泄完自己刚见到诺拉时陡然升起的郁闷之后，才意识到诺拉出现在这里的不正常。
卢修斯的眼高于顶，斯内普自认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诺拉的出身，斯内普多少也是知道的。
法国著名纯血贵族克里斯特尔多家旁支的女儿，和麻瓜——纯粹的麻瓜而不是麻瓜巫师——生下的、被同是家族叛徒的本家曾经继承人洛伦·克里斯特尔多，收养的混血……
这样的出身居然能有资格在圣诞夜之时，与马尔福一家共进晚餐？
当然，斯内普自己也是个混血，却依然与卢修斯是挚交，所以对于马尔福来说，出身也许不是唯一的交友标准。但是，这样一来就更加奇怪了——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孩子，到底是凭借什么成为了比他年长19岁的马尔福的朋友，并且在两人的相处中还很明显地占了上风？斯内普一点儿也不认为这个两个月之前还在不停地炸教室炸坩埚的小鬼，会是下一个魔药大师！
而且上学以来才第一次来到英国的法国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和卢修斯见过面？
不过，比诺拉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更可疑的，却是他的态度……
“不不不，我和马尔福家族没有任何……我可以解释的，斯内普教授，关于我假期的去向问题。我确实是和我的亲生父母在一起，至于我人在哪里，我想，那应该是我个人的自由。”
说着这种类似中途发现说错话、转而急匆匆地改说些别的什么的台词的诺拉，与平时不同，显得非常紧张、不安，或者说……慌乱？
对，就是慌乱。菲尼克斯·诺拉，会因为自己而感到慌乱？
如果换成霍格沃茨任何一个其他学生，面对着自己会产生名为“慌乱”的情绪，斯内普都必将深信不疑。唯有诺拉，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会！
四个月的时间，前两个月的密集观察以及后两个月的完全不接触，斯内普依旧弄不明白，诺拉都在想些什么。当然，斯内普也完全不想明白，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话，会让自己比现在更加烦躁。
但是，有一点是斯内普知道的——诺拉对待自己没有半分敬畏。
在诺拉眼中，恐怕连宾斯都比自己更能令他发自内心地毕恭毕敬。他那副装出来的乖顺，总是完美得构不成任何一个可以扣分的理由，却流露出深重的哄骗敷衍小孩子的情绪。
斯内普每见他一次，这种感觉就加深一次，直到不能把这种感觉当成是自己的错觉的程度。
虽然斯内普无法知道诺拉这种态度的原因，但是也能明白，对于这样的诺拉来说，面对自己时会变得不安慌乱，那么就必然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存在着。
而这个“理由”，必然与他编造了一个蹩脚的借口，然后出现在卢修斯这里有关。
圣诞节去朋友家里做客，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尽管他交上这样一个朋友有点匪夷所思，这仍然不是什么问题。除非……他认为他和卢修斯的交往是一件不应该被其他人，尤其是邓布利多，知道的事情。
联系到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洗脱自己食死徒的嫌疑，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知道卢修斯是食死徒。
不会有人特意对他说“马尔福虽然没被扔进阿兹卡班，但是他一家子都是烂透了的食死徒”之类的话。所以这个初到英国不久的男孩，完全是早就清楚，并且笃定，卢修斯的食死徒身份。
邓布利多已经证明了诺拉绝对不是食死徒，那么这个只有11岁的法国小鬼，到底是怎么对于这种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还可以如此平常地与一个食死徒相交？他，还知不知道其他什么……
“便携式灵魂轮回期间暂住旅店以及长住服务处，简称便携式墓地，学名牌位。”
斯内普的思路猛然被这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名词打断，再看着诺拉那张“诚恳”的脸，虽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堆名词代表着什么意思，斯内普的脸色还是不由得变得十分难看。
而等到斯内普明白了那其中的含义，脸沉得就更加厉害——
诺拉他怎么敢居然编造如此离谱的谎话！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如此荒唐地将父母亲人的灵魂寄托当做圣诞节装饰，亵渎死者，拉文克劳再扣20分。”
斯内普对于这种所谓的“解释”是丝毫不信的，所以他是不会吝于说出最苛刻的句子。
而诺拉，显然被这种反击弄愣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说道：
“我相信，他们会很高兴看到我在他们的陪伴下与朋友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的。”
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还有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如果斯内普没有看到，诺拉被指甲紧扣着的手心已经渗出隐约的血丝，那么斯内普可能会惊叹于诺拉在信口胡诌和强词夺理方面的精深造诣，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刻薄。
但现在，斯内普不确定，自己如果将这个话题持续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也许，是一些无法控制的情势……
“你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诺拉先生可是有着异于常人的，优秀的头脑。”
“是的，关于他的‘异于常人’，我想我比你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听到自己将话题结束，诺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刚才那种气势却明显一松。
“上次你想让我帮你制作的魔药，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吗？我可不想再一次忍受你家那只搔首弄姿的猫头鹰了。”
斯内普相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卢修斯不可能不明白自己话中的含义。就像自己有要向卢修斯求证的事一样，卢修斯大概也有想向自己了解的东西。
“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取吧。”
卢修斯流畅地回答，没有任何不自然，就仿佛他上次真的请斯内普帮忙制作魔药似的。
跟随卢修斯来到他的办公室，斯内普坐到沙发上：“卢修斯，你选择朋友的标准已经越来越接近头脑不清的巨怪了。也许，我现在应该想想，如何和你划清界限，才能够不被人误认为我的智商和你一样。居然被一个拉文克劳的小鬼弄得狼狈不堪，简直是丢尽了斯莱特林的脸。”
卢修斯只是优雅地一笑：“所以我才向你求助，但是看起来，似乎不会只有一个丢脸的斯莱特林。不是吗，西弗勒斯？”
说完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却同时冒出一句话：你居然也好意思指责我？你不是也应付不了那个男孩吗！
“不过，你的霍格沃茨教师似乎做得相当成功，我第一次看见菲尼克斯如此紧张。”卢修斯的话结束了二人在心中对对方的鄙视，斯内普的表情也变得谨慎起来，他知道正题已经来了。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斯内普眯起眼睛。
卢修斯悠闲地靠在座椅背上：“只是想请教一下，要怎么样，才能使菲尼克斯如此地……像一个11岁男孩该有的样子。”
卢修斯远比自己要了解诺拉，从他直呼诺拉的教名以及邀请他到家里共度圣诞就可以看出，他和诺拉的交往并不是什么交际场上敷衍的应酬。那么，想必他也猜出来了，按照诺拉的个性，即使是在和自己的交锋中落了下风，也绝对不至于像其他学生一样不安。
虽然不知道他想从中窥见些什么，但是毋庸置疑，卢修斯也在猜测这其中的原因。
“诺拉一向不太像他的年纪，尽管大部分时候愚蠢得像个赫奇帕奇，但是不可否认，有的时候，他圆滑的态度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一个已经从学校毕业的、成熟的斯莱特林。”
对于卢修斯来说，这种说法已经足够他从中判断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会还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也许我和你拥有不同的意见。在我听说他进入了拉文克劳时，我觉得那顶脏兮兮的帽子应该还能够继续正常工作一段时间，菲尼克斯真的知道很多东西。说实话，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几乎要为他的博学而感到震惊。而且，菲尼克斯看起来也足够成熟，所以我才会和一个还没上学的孩子交换教名。”
卢修斯的答案听起来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减少很多内容，最起码，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在什么情形下第一次见面，卢修斯没有给出回答。他只是说“还没上学”，也就是说，除此之外，这之中涉及到了不能够说的内容。
但是，卢修斯却对一件事给予了肯定——诺拉知道他的食死徒身份，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卢修斯也正是基于此才和诺拉开始了交往。
而且，卢修斯似乎还在暗示自己，诺拉虽然知道卢修斯是个食死徒，却完全不介意这件事？
本身不是食死徒，却和食死徒毫无心理障碍地交往，那个小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一点，斯内普由始至终没有弄明白。当然，圣诞节时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对邓布利多提起，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于是这个疑问一直留到了二年级快过去一半。
斯内普听到一个斯莱特林的二年级男孩在走廊上说着，“听说拉文克劳二年级的斯科特，被四个格兰芬多围攻，好像就在三楼的转角走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故意用自己能听得到的音量。
斯内普走过那个男孩的身边时冷笑一声，男孩马上就噤声了。
斯内普一边向男孩所说的地点走去，一边在心中严厉训斥着现在的斯莱特林：
现在的斯莱特林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看得过去的人吗？一个个的，脑子都像是被鼻涕虫给糊住了一样！想让我去救你的未婚妻？埃德森，你做得太露骨了。斯莱特林扣10分！如果换成你那个拉文克劳的朋友，只怕都比你做得更圆滑、更不露声色、更……
斯内普看到了什么？
一个躺在地上的斯科特小姐……
“如果我站在那里任你们攻击而毫不还手的话，那我不是变得和你们几个脑袋酷似草药课温室，除了长草长不出一丁点儿脑子的蠢狮子一样了吗？”
一个胳膊被烧伤的格兰芬多，和三个只敢站在原地指责、却不敢再上前一步的格兰芬多……
“好吧，我道歉……我不应该侮辱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和温室里的植物，因为有的植物还是有脑子的。”
还有一个用魔杖指着格兰芬多们，满脸嘲笑地讽刺着自己的对手的……万事通先生！
埃德森先生的那个拉文克劳朋友，很明显，做得比埃德森先生更直接更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斯内普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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