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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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五十岚组总部的会客室里，柳莲二和父母坐在这个第一次来接弦歌时坐过的沙发上，他低着头，双手交叉置于自己的膝盖，无声无息，可眼泪却顺着他光洁的脸庞一路向下，汇集到下巴后不停的滴落。柳的耳边除了父亲母亲哭泣的声音外，还有沙发对面那个男人的说话声，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外界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空旷！就像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真一她……，确实死了！被火烧死了，尸骨无存！柳莲二已经无法思考了，满脑子只有真一死了！真一死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的笑脸，她说话做事时的那种冲劲再也见不到了……，永远都……！
真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条昏暗的巷子，我还记得那天你潇洒转身离去的样子！真一，我还记得第一次接你回家时在那辆车里，你瞪着眼睛挤我的样子，还记得那天你抓着我领子生气的样子！真一，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冲我大笑的样子，还记得你说你从未收过告白信的不平样子。
真一，我还记得关东大赛那天……，你告白的样子，还记得和你一起燃放那小小烟火时，你微笑点头的样子。真一……，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可你……，怎么能仍下我走了呢？
真一，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喜欢你！一直不敢！怕父母会失望，怕朋友会背弃！真一，你对我失望了，不愿在暗处苦苦看着了是么？所以你才离开我？用永远也见不到你来惩罚我？真一……，我真的喜欢你。可……，你现在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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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嗯……。”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女孩低声呻吟了一下。五十岚弦歌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人也迷迷糊糊的，身上还特别疼。她企图动动自己的手，却发现能动的只是手指头罢了！微微睁了睁眼睛，无力感席卷眼皮，她只好又闭上了。
自己……，这是在哪？我没死？刚刚入目一片白色，关口医院么？被谁救了呢？那个穿花短裤的男人？
“弦歌？”五十岚弘峰察觉到床上女孩的动静，赶紧走了过来。
“恩……。”弦歌艰难的睁了睁眼睛，找寻着自己爷爷的身影。模糊之间看到一个人走到自己床边，感觉到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五十岚弘峰摸了摸孙女的头：“醒了就好，都过去了。”
“……。”自己睡了很久么？只有爷爷一个人？弦歌用她那还看不大清东西的眼睛搜索着病房，其他人呢？莲二呢？
“第一阶段的手术做完了，现在麻药劲还没过，好好休息！别担心，清水组的人爷爷已经干掉了。”
“爷爷……，我……。”五十岚弦歌艰难的发出声音，想问问看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一出声，便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是我的？怎么这么沙哑无力？
五十岚弘峰赶紧拍了拍自己孙女的手：“没事，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被烟熏的，你等会啊。”
弦歌闭上眼睛，感觉到爷爷走出来病房，她自己也是困倦感袭来，很想马上睡过去，却听到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弦歌费力的睁了睁眼，感觉爷爷又领了一个人进来，她以为是柳莲二来了，但看到身形不像，弦歌盯着走向自己的人，想认出他是谁。
“弦歌！”
“嗯……。”是刀疤男啊：“师傅。”
“别说话，没事的，再做几次手术就好了，脸也没关系。”中村光彦安慰着病床上的女孩。
“脸？”五十岚弦歌这才感觉到不光是身体，就连脸上也疼的厉害，自己的脸……，怎么了？啊对了，被火烧到的时候，曾经想要打滚灭掉火焰，记得那时刚一翻身，一股火苗就窜了上来，我的脸……，难道……！想到这里，弦歌的困意一下子飞没了，睁大了双眼不顾虚弱的身体，看着面前还略显模糊的人，憋着力气的叫：“镜子！”
“……。”中村光彦没有动，他叹了口气，按住企图挣扎起来的女孩，看了看自家组长后说：“弦歌，现在科技很发达的，别担心。”
“……。”床上的女孩瞬间僵硬，她已经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自己……，毁容了！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别哭！这对你来说没什么不好的。”五十岚弘峰走到孙女的病床边，拉出椅子坐了上去：“弦歌，现在我说话你听着。”
“恩。”
从哪开口呢？就那个弟弟吧！弘峰坐正身体看着孙女被包扎的有些混乱的脑袋：“你这张脸不要就不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爷爷会给你找最好的整形医生，整成另外的样子，这样一来，别人也就不会看出你和弟弟是亲戚了。”
“……。”整容成别的样子？认不出我们是孪生的样貌？五十岚弦歌张了张嘴，激动的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爷爷！你……，谢谢你，谢谢你！承认了我们的关系，这种背弃道德伦理的情感，能得到你的承认，还这么为我着想，真的是谢谢你！弦歌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
“爷爷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再也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可以大胆的和那男孩恋爱！”五十岚弘峰拍了拍弦歌的手后继续说：“对外，爷爷已经宣布五十岚弦歌被清水组烧死了，尸骨无存。所以……，弦歌，五十岚组你是继承不了了！只能留给光彦！”
“恩。没关系！”弦歌沙哑的答应着。只要能和柳在一起，让我怎么做都好！什么都可以！不能继承五十岚组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在乎！这样也不用怕以后和师傅闹矛盾，爷爷，你……，太宠我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全都是为了我！
“不过你恢复的话，时间可能比较长，关口谦说还要再植皮个5、6次，恐怕要2到3年才能完全复原，但一定可以恢复的，你放心！”
“恩。”2、3年，我等得了！
五十岚弘峰看弦歌答应的很好，便冲中村光彦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了。中村光彦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护照，放到弦歌正躺着的身体上接着组长的话说：“弦歌，我们准备送你到国外整容和修养。”
“国外？”五十岚弦歌迷惑了一下，日本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到国外？
“这是你的新身份。”中村光彦把护照打开，举到弦歌面前，以便让她看清楚。
五十岚弦歌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护照上的名字，青柳初？这是我新身份的名字？护照照片上的那个漂亮女孩将是我的新样貌？但，为什么非要去国外？莲二知道么？他不会也认为我死了吧？那他要多伤心？到国外2、3年后再回来的我，他……，还能认出来么？还会记得么？
“弦歌！”五十岚弘峰接过话题继续说：“你会是日本三菱集团外派工程师的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随着父母在各个国家东奔西跑，而你养好身体再回来时，是因为父母遭遇车祸，不得已才回日本投奔远房外公！”弘峰特意把远房外公这四个字说得重了一些。
“……。”远房外公？弦歌的脑袋快速的转动，如果说五十岚弦歌死了，那青柳初就绝对不会来投奔五十岚弘峰这个人。那么所谓的远房外公……，啊，是真田正雄吧！爷爷算计的很好，既然我死活不愿意和真田弦一郎结婚，那么……，成为他家的亲戚，照样可以继续为五十岚组在光明地带收集情报，哪怕到时候真田正雄死了，我这个厅长亲戚，也差不多已经被他安排进警界了吧。暗桩么？爷爷利用这次清水组的报复，让我成为五十岚组的暗桩么？他是不是觉得无法让自己继承五十岚组等于是亏欠了我，所以才答应了自己和莲二的事？这样很好，是个公平合理的交易，无论是暗桩还是不能继承组织，我都不在乎！可如果进入他们家，那……，我就必须隐藏的非常深，就像当年爷爷的妹妹一样，那不就不能经常见到爷爷了！
“爷爷……。”弦歌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常见你了。”
“弦歌……。”五十岚弘峰哽咽了声音，他知道，弦歌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做大事，不能这么在乎儿女私情的。爷爷我……，我有光彦照顾着。不用担心，你……，你去过你从小就一直期待的平静生活吧。”
“爷爷……，谢谢你！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弦歌流着眼泪真诚而沙哑的说着，爷爷，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恐怕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就算是……，我这个孙女也没办法给你上香了，爷爷……，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报答不了！但我一定会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做人，我会默默的隐藏自己，帮你把五十岚组发扬光大！想到这，五十岚弦歌紧紧的握住爷爷的手：“我，青柳初，会成为五十岚组最最隐蔽的暗桩，会在有生之年，努力向上爬，会扶助师傅——中村光彦，把五十岚组做到日本第一！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好!好！”五十岚弘峰安慰的点了点头。“过两天就送你走。”
弦歌点了下头：“恩。莲二……，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必须让他知道，不是自己不相信他，可……，2、3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会变的！
“我会安排。”
“恩。”
柳莲二和立海大的一众队员走出校门，互道再见后，一个人孤单的向电车站走去。真一已经走了整整27天了，她在天国还好么？有没有想我？还怪不怪我？从那天自己说出了这段感情后，据说，第二天便被夏目□□，闹到全校皆知！开学这两周，除了网球部的大家依旧态度不变外，学校的同学确实在开始时都当我是怪物，自己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可……，当真一的死讯被他们知道后，他们又不再那么看我，反而过来安慰我！呵，反复无常的人！要是真一不死，他们会一直把我当怪物吧！肮脏的□□癖，毫无道德尺寸的伪君子！他们……，会这么说吧！
可我不在乎，现在才知道，只要真一能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曾和她说过永远的，现在……。
爸爸妈妈也还没从失去真一的氛围中走出来，他们也许搞不清楚，为什么刚刚找回来才半年的女儿，又被他们搞丢了！
真一，我想你了，你呢？真一……，你在那边过的好么？
“柳莲二。”
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转身打量着自己身后的男人。他有40多岁了吧，一身黑西装，笔挺的站在那里，从左侧的外眼角到下巴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正叼着一只香烟，也在打量着自己。“你是……。”
“不用问我名字，我来只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必须保证只有自己知道，父母也不能说。”中村光彦之所以选择自己来，完全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男孩，能让弦歌这么喜欢！
“……。”柳皱了下眉，奇怪的看着来人，他找自己什么事？
中村光彦走到柳的身边，极其小声的说：“她没死，等着她，最多3年。”
“……。”柳瞬间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他说什么……？是弦歌！弦歌还活着？还活着？柳莲二不可置信的用颤抖的声音问：“弦歌……。”
他的话还没说完，中村光彦便一把捂住了柳的嘴，点了下头后仍然警惕的用小声说：“记着，五十岚弦歌死了，她还活着。”
“……。”真一还活着，还活着！柳抓住面前的男人，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记住了，只能你知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柳莲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中村光彦看着面前的男孩，勾着嘴角笑了笑，这孩子，能给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幸福吧！他拍了拍面前这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孩子肩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那徒弟就像芥末，你得懂她的味，好这一口的，被呛出了鼻涕眼泪也觉得带劲，过瘾！她的个性啊，就像是板上钉钉子，可以自己呸自己，却又绝不容许别人呸她。以后啊，她就拜托你了。”
“啊！”
中村光彦吸了口烟后，若无其事的说：“你的麻烦我会给你解决。男人嘛，谁不玩女人？但别给自己留下麻烦！下次注意点好了。”
“麻烦？”自己有什么麻烦么？还是和女人有关的？他……，什么意思？
“一个叫夏目的孩子。”
“你……。”柳一下子就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想要杀了夏目尚子。不行，那是杀人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杀掉她！
中村光彦看到柳的反应后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冰冰的盯着他：“我们五十岚组不是吃干饭的。难道等她回来，还要被这种事纠缠？”说完，中村完全不顾男孩的反应，直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汽车，重重的关上门后，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苏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