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绿色520

6、第 6 章

　　钟立文的升级试非常顺利，出了考场他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路边一辆很拉风的敞篷汽车里，光头仔坐在驾驶位上，一边玩PSP一边不时抬头看一眼。
　　钟立文出现在警局大门口的时候，光头仔狂摁喇叭，猝不及防吓到了路过的几个路人。
　　当发现钟立文是这种无良行为的对象之后，欺软怕硬的路人将所有的白眼都丢给了钟sir。
　　钟立文怨念地快步走到车子前，伸手搭在车顶上悻悻地问：“你来干嘛？”
　　左轮少爷用比钟立文怨念十倍的语气说：“快上车，老子很忙啊！等下，你来开车！”
　　光头仔暂停了游戏，挤到副驾驶位置上，端着PSP头也不抬地说了一个餐厅的地址。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受人胁迫。”
　　“哈？”
　　“不来就每天去disco抄牌，TMD现在香港的警察真的是为纳税人服务的吗？”
　　“梁sir现在不是做内务，还管抄牌的事情吗？”
　　“什么？！”左轮少爷对于自己被欺骗了的事实，表现出极大的愤慨。
　　“你不知道？”钟立文一脸‘你这个白痴’的表情。
　　“切，你们天天变化这么多，不是离婚就是调职，我哪有闲工夫管。”
　　“谁离婚？”
　　“你不知道？”左轮还给钟立文一个双倍‘你这个白痴’的表情。

　　钟立文白他一眼：“一个男人这么八卦，很光荣吗？啊，到底是谁啊？”
　　左轮放下PSP，靠在椅背上伸着懒腰说：“不就是离婚受伤才躲出去没脸见人的那个咯。”
　　钟立文哦了一声，忽然一个拐弯，急刹车停在路边，左轮剧烈摇晃着撞在车窗玻璃上。
　　光头仔还没来得及坐端正破口大骂，就被钟立文揪着衣领拽起来：“说清楚点！”
　　光头仔揉着脖子甩开钟立文的手说：“就只听说是离婚了去旅游，我TM怎么知道那么多！”
　　看着钟立文茫然又似乎有点明白了的表情，光头仔颇有些幸灾乐祸，脖子似乎也扭的不是那么疼了。

　　钟立文立刻发动汽车，一路超车飞奔，左轮指着飞速划过的路牌说：“喂，不是走这边啊！”
　　钟立文阴沉着脸说：“我要先回家，再吵把你踢下去！”
　　光头仔破口大骂：“TM警察了不起啊，这是谁的车啊！”
　　钟立文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征用！”

　　拥挤的香港交通增加了钟立文的烦躁情绪，梁笑棠的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终于梁笑棠改为打电话给左轮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临时改道没有去餐厅。
　　当梁笑棠要求与钟立文通话时，左轮对着手机大吼：“妈的开车哪有时间接电话，想死啊！”
　　随即暴躁的光头仔不仅挂断电话，还关掉了手机电源，翻着白眼瞪着钟立文。

　　钟立文急急忙忙地冲上电梯，到了李柏翘的家门口才忽然想起，现在他已经没有钥匙。
　　对着紧锁的防盗门，钟立文转身跑回楼下。
　　正看到已经开车赶过来的梁笑棠，在停车场与光头仔进行着一场完全没逻辑的互相指责。

　　以交出李柏翘家钥匙为交换条件，梁笑棠终于得以拉钟立文一起去吃晚饭。
　　只不过地点从风景优美环境优雅的海边餐厅，变成步行十分钟路程内的路边排挡。
　　光头仔没心没肺地大口吃着东西，梁笑棠皱着眉说：“胃都快没了的人，吃东西不会慢点吗？”

　　左轮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骗我的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还有脸提要求！”
　　梁笑棠冷笑着说：“我做内务就不能找人去抄牌吗，内部联动你懂不懂？要试一下吗？”
　　左轮翻着白眼，半天只憋出一句：“走着瞧！”
　　钟立文烦躁地说：“吵架斗嘴请回家，公共场合有没有公德！”
　　左轮立刻予以反击：“连想吵架的对象都都找不到的人没资格说话！”
　　钟立文蹭地站起来，左轮也不示弱地立刻站起来，梁笑棠大声说：“斗殴啊？要不要报警啊？”

　　两个人互相瞪着坐下来，一顿饭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紧张地进行。
　　梁笑棠一边暗自怨念遇到急事没能亲自去接钟立文，而且很没眼力地挑了左轮去接，一边努力安抚钟立文的情绪，解释说李柏翘是因为长期积攒的假期就要过期才去旅游。

　　吃完饭，三个人走回停车场，梁笑棠把钥匙交给钟立文，又转达了李柏翘交代的喂鱼事项。
　　钟立文的身影刚消失在大楼门口，停车场就响起了激烈的争吵。
　　“你是不是白痴啊，只跟你说了离婚和旅游两件事，你在胡扯什么受伤没脸见人啊？”
　　“难道不是啊，傻瓜也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就算我不说，他自己不会想啊？”
　　“好，就算是有点受伤，那又跟没脸见人有什么关系，跟那样的老婆离婚有什么丢脸？”
　　“就是因为老婆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丢脸吧？”
　　重重的关车门和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之后，两辆车开出了停车场。
　　钟立文捏着钥匙站在大门内，低着头站了很久。

　　李柏翘的家除了地面上薄薄地落了一层灰和家具搬走留下的尴尬空地之外，一切都很整齐。
　　钟立文开了灯，喂了鱼，扫地的时候，拄着扫把在屋子中央莫名其妙地发起呆来。
　　终于还是不一样了，终于有一天李柏翘也有事情不会第一个就想着要跟钟立文说了。
　　钟立文把扫把扔掉，蹲在地上，蹲累了索性坐在还没扫干净的地面上，看着天花板。

　　想着李柏翘是跟老婆一起去旅游，所以这期间一次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现在知道了他是一个人去旅游，却又忽然不知道该不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莫名其妙的生疏感觉，好像回到了27周PTS训练之前互相不熟悉的时候。
　　钟立文掏出手机，忽然发现在梁笑棠那一堆未接来电之中，混杂着一条短信。
　　“考试顺利吧？我快回来了，回来给你庆祝。”
　　钟立文立刻按下回拨键，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电子女声。
　　钟立文不由得又想大骂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果立刻回拨，肯定会接到吧？

　　考完试的钟立文也开始了无聊的假期，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找到要找的人。
　　钟立文选择等待，看来那个倔强的家伙这次是下决心要自己从牛角尖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