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条悟 ...
-
“这个空间一定是具有边界的，而且我可以大胆推测，它一定很小。”
“如果把我们每个人比作一个雪球，雪球在边界里只要一直运动就终究会相撞。”
“迫使我们一直不停运动的力是什么呢？Bingo，恐惧，恐惧感让我们不停想要逃离。”
“此时如果有一个雪球的恐惧力是另一个雪球的话……”
“…就产生了磁铁一样的斥力？”兰堂不由自主地总结道。
“没错，产生斥力的雪球永远不会相遇。”
少女肯定了他的言论。她这会儿正坐在雪地上，说上面那番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用捏出来的雪球进行具体情景展示，两个相撞的雪球被她几下子捏成了一大个雪球，在随便用手指划拉出来的圆框里，有一个小雪球孤零零地立在远离大雪球的边角位置。大雪球滚动一下，小雪球也距离更远。
盯了手下的“作品”一会儿，她突然震声说了一句：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兰堂：“……啊？”
“没什么，请忘记这句话吧。”太宰治咳嗽了一下，几下子就摧毁了她手下的作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站起了身。
现在的小女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啊？兰堂的内心忍不住再度涌现这句话。他沉默地站在一边，感觉和当代年轻人隔了一个天堑。
“噗。”
有人在一边笑出了声。看到他们都望过来，白发的男人挥了挥他仅有空闲的那只手，嘴角笑容灿烂，“抱歉抱歉，你们请继续，无视我就好。”
他另外一只手正拽着某个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的衣领，把人在雪地上拖行。在他们身后，拖拽和脚步的痕迹很快就消弭了。一直走到他们面前，五条悟才松开拽着人的手。
这时候就是坚实可靠的大人出面交涉的场合了，兰堂彬彬有礼地向五条悟致谢，“既然您已经找到了白濑，那么所有的待救援者就都在这里了。五条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过于呆板无趣会讨不到老婆的啊。”五条悟朝兰堂叹了口气。紧接着，他的视线越过他，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后面站着的少女，“你说对吧？太·宰·治？”
“咦叫我名字干嘛？”少女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地与他对望，“成年人的生活我不懂的啦。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要交流不能等到回现实世界之后再谈吗？我归心似箭，归心似箭哦！”
“嗨嗨，这就去摧毁掉维持这个空间运转的核。”五条悟竟然这样答应了！他笑眯眯地绕开兰堂，直直走向太宰治。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以及其他一些东西让小治很难克制不往后退的冲动，但是大长腿几步就跨到了她身边，拎住了她命运的后衣领。
试图跑路但是被反向拖行的小治：“啧……”
“五条先生这是？”兰堂皱起了眉，他挡在五条悟面前。这个举动让他收获了太宰治眼泪汪汪的感谢眼神。
“打开这个空间好完成任务啊，需要一名协助者什么的。”五条悟坦荡荡地回答。
“我不可以吗？成年人的协助总好过未成年的小孩子吧？”他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倾轧向五条悟。
“感谢毛遂自荐，但是，不可以哦。”五条悟的笑容带着旁人无法领会的深意，“总之，你就待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兰堂闭了一下眼睛，他的身形是极单薄削瘦的，在雪地里看上去甚至有几分瑟缩，但再睁开眼时，那些脆弱的细枝末节全都在身上消失，他固执地挡在五条悟前行的道路上，目光凌冷，“如果您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带这孩子离开的理由。恕我难以同意。”
听闻这话，五条悟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他噗嗤笑出了声，把拖在身后的小兔宰治拉到身前，眼罩下的脸笑眯眯地和一脸残念的少女相对，“哦呀，合理的理由？给他一个理由吧。”
面对突如其来修罗场的小治：“呃……”
她忍不住想要戴上痛苦面具，你妈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果然是只要遇到五条悟就不会有好下场吗？！她深深叹了口气，一脸深沉地自暴自弃，“因为我们都是眼罩系的中二病，对吧？”
无厘头得还真是非常太宰治风格的回答。
“嗯，好理由。予以采纳。”五条悟向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笑嘻嘻地越过兰堂，直接将人拖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兰堂的眉头拧了起来。
*
太宰治绝望地被拖在后头。
“独裁者。”
“暴君。”
近乎咒骂的字词一个个的往外蹦，她看上去非常地悲伤。
“挺有精神嘛，”五条悟说，“取名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太宰治这个名字要比焉岛众二要好听得多。”
“不管是哪个名字都很好听好吗！”小兔宰治大声叭叭。她把后领从男人的手掌里解脱出来，极不情愿地继续向前走。“这个世界真是小到悲伤，我还以为会是其他的咒术师之类的…”
“感恩戴德吧少女，现在东京地区的特级咒术师只有我跟杰，如果是杰过来，那你可就惨了。”五条悟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作为盘星教余孽再被砍一次？以他现在的实力，你能不能活下来很难说哦。”
“盘星教的焉岛众二和我太宰治有什么关系？”小治做了个鬼脸，“你现在把我叫过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你别告诉我这个空间和盘星教有关系。”
“猜对了~奖励是——没有奖励。”五条悟说。
紧接着，他打了个响指。随着清脆的响声，他们所站的这片区域的地面竟然开始片片剥落，真实于黑暗中显露：一团已经看不清楚形状的烂肉在地面上纠缠蠕动着，比章鱼还要丑恶粘稠的触肢向外伸展，复数记的眼睛遍布□□，疯狂眨动。它身上只有仅存的几片布料能够证明人类的身份：把他们一行人拽紧这个诡谲空间的罪魁祸首，在刑讯室受讯的那个人。
看着这熟悉的、不可名状的场景，小治的眼神冷了下来，“天元还真是阴魂不散。”紧接着，她想到了什么，伤脑筋似的按住额头，“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
“谁让人类总是喜欢去信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五条悟说，“我最近在忙其他事情，所以……”
“不，我拒绝。”小治冷酷地说。
“来嘛来嘛，你也不想被老橘子们知道拥有净灵咒缚的人还活着对不对？”超大号的猫猫可爱撒娇，可惜话里全都是坏心思。
“一张口就让人打白工，这比教科书式的资本家还值得挂路灯哦。”小治声音幽幽，“而且你也知道，我只有触碰到变异的天元受体才能人间失格掉它，像今天这样被困住、无法打破结界的话，就毫无办法了呢…”
“要不这样……”白毛猫猫凑了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坏心眼猫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最终达成了一致。
这之后便是摧毁这里，回到现实世界了。面对丑陋的怪物，少女面不改色地伸出了手。随后，一切都结束了，构成这个空间的结界真正意义上的破碎。只是眼前一花，他们就回到了现实。
几步之遥的地方，白濑仍在昏迷，兰堂站在旁边，朝他们投注的视线看不出情绪。
小治不动声色地把手心的黑色棱柱形宝石攥住。她环胸看着周围，叹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这个心理阴影怎么都值个三天假期吧？”
“诶，这家伙怎么还没醒？”她突然看到地上躺着的白濑，不爽地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身体，“看来还得把他送到医务室去啊……”
“有一支小队在外面待命，可以让他们把白濑送过去。”兰堂说，“现在我们需要去向首领汇报，太宰。”
他静静看着她。
“嗨嗨。汇报完了还要写书面报告是吧？真是令人头痛的行政体系…”小治叹了口气，从五条悟身边经过。
“我还得去买最喜欢的那家大福，所以就不跟你们去了~有什么就找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辅佐监督。Bye~”五条悟开开心心地朝着兰堂挥手。
二人的身影离开房间，五条悟看也不看落到他掌心的那枚承载了微弱天元之力的棱柱黑石，只是合紧了手掌。
细碎的沙尘溢出指缝，他拍了拍掌心，“哟西。圆满结束。”
完全没想到，顺手拔除诅咒竟然附赠了一场久别重逢，而且还成功把人变成了消灭天元、抵抗老橘子统一战线的队友。五条悟回去的时候，简直是满脸得意。
这种状态一定会被好友询问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而大少爷知道，只要杰一问，他就一定会按捺不住搞事的心思把事情透露出口。虽然说出来之后，杰会有的反应一定很有趣，但是就完全破坏掉约定和计划了啊！因此鸡掰猫只能先去找别人剧透宣泄一下，免得到时候穿帮。
所以——
“惠啊。”鸡掰猫的脑袋疯狂在伏黑惠面前晃动，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丝毫不顾伏黑惠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修行咒术。
“……五条先生？”惠停下手。
“我今天遇到了高兴的事——噗，不行，一想到那只小狐狸居然这样被我抓住了就忍不住好想笑，噗哈哈哈我先去笑一会儿——”
伏黑惠：“……？”
*港口黑手党的场合
森鸥外单手撑脸，只是半天多的时间，他的下巴就又冒出了不少胡茬，他此时正一脸颓废地用签字笔戳着底下的文件。索性是合上了笔盖的笔，不然乱糟糟的墨迹能够毁掉这份价值五千万日元且只履行一次就契约截止的文件。
他语气极度幽怨，满脸守财奴破了一大笔财之后的肉痛样子，“特级咒术师……啊，雇佣一次费用竟然这么贵的吗……要是我们也拓展一下这方向的业务…”
“异能力在那个被称为结界的空间里无法使用，首领。”兰堂在一边提醒道。他站在一边不出声的话，几乎是毫无存在感。
存在感深厚的是太宰治，她拿回了游戏机，坐在一边的地板上疯□□作，吧嗒吧嗒的声音响个不停，引得本来被吓跑了的爱丽丝都回头过来看，听到兰堂回应，她也插了句嘴，但眼睛丝毫没有从屏幕上挪开分毫，“不过，咒术和异能力应该还是有一定的共通之处哦。那个白发的男人，眼睛应该是和咒术相关，他看出来了我是消除类的异能力。而我的人间失格，的确对那个怪物——也就是结界的成因——有效果。”
在她身边的地上有一张白纸，覆盖在地的那一面用蜡笔画着一团能吓哭小女孩的怪异生物。显然，之前爱丽丝就是被这幅图吓到了。
“这么确定是眼睛吗？太宰？”森鸥外看向她。
小治沉默了一下，随着屏幕中WIN字的冒出，她神色激动地站起身，挥舞游戏机，“眼罩战士之间的心灵感应绝对不会有错！”
看着她这幅中二病入脑的失智模样，森鸥外的表情更为沉重。他把视线移回桌上的合同，“也罢…现在港口黑手党正在势力拓张的关键时期，和背景深厚的咒术师有利益纠葛并不理智。”
他潜台词之中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日后。
得益于强大的消息管控，审讯室的莫名失踪事件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根本没掀起多少风波，甚至根本没有多少无关人员知晓这件事。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小治在她的独立小办公室里翘着腿打游戏的时候，白濑打电话过来说门卫收到了匿名寄件给她的几个大包裹，询问她是否需要拆开检查一下。
“唔，给我拿上来就行。”她在阳光底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风吹起桌面上的文件，那是之前彭格列所出具的、关于Adollium出现在日本的调查情报：
【在暗网地下拍卖会中被编码为####号拍卖品后，Adollium由不知名买家以###比特币的价格所购入。由于货币的特殊加密性，我们无法判断出买家的来源。但其后日本多个主要城市内出现的恐怖破坏活动皆有Adollium出现。追查后发现，其破坏活动的成员皆来自一个名为盘星教的地下宗.教团体，该团体还与日本境内的多起人口失踪案件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五条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