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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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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安四个人,加阮君还有母老虎她们两人就这样组成了国庆六人表演小组,配置属实有点儿奇葩.
两个拖着飞机的王炸S级,机头上的一个A级,机身的一个B级,另加两个吊机尾的C级。
六个人下了课,就这样友好且愉快地出去吃午饭去了,如果忽略蒋莉莉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的话。
哦,蒋莉莉就是那个母老虎。
人家女孩子从小学舞蹈,学乐器,她从小学跆拳道,甚至已经混到了黑带。
在开学报道的那个晚上,凭借一记过肩摔,摔了助教,而成功地使整个年级的人都闻她而丧胆。
但是她虽然是个母老虎,那也是个漂亮的母老虎,毕竟能上戏剧学院的人,颜值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行六人,帅哥靓女,浩浩荡荡地走在校外小吃街上,行人无不行注目礼,而周围的小摊贩们也彷佛是觉得自己是置身在红毯两边,叫卖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几个人吃了一个月的食堂早已经吃腻了,虽然学校明面上不允许学生吃路边摊,但是学校的行为规范哪有路边摊的吸引力大呢,一个个地都猫在摊子前“斯哈斯哈”地流着口水。
提安正在排队等着臭豆腐,却见不远处鸭血粉丝摊前兴起了一片喧哗声。
鸭血粉丝摊,那不是阮君在排队的地方?
他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那边跑去。
只见人群包围圈里,蒋莉莉右脚压着一个跪倒在地的男人,左手将他的双手掰在身后用膝盖压制着,右手则死死地掐着男人的后颈。
男人跪倒在地上连声讨饶着。
......打扰了,这等武力值我等不配拥有。
提安提着的一口气顿时就松了下来,蒋莉莉这一个人,说不定都比他们四个人有用。
另外三个人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安石野左手捂着心脏位置,脸色惨白,另外一只手里还拎着凉面。
“怎么了?怎么了?”
任海一见蒋莉莉这阵仗,脖子不由得一紧,彷佛她掐着男人的手是掐在自己的后脖颈上。
她冷哼一声:“这狗男人竟然敢扑阮君,光天化日之下,你当我是死的吗?!”
“靠!敢扑我宝贝女儿?”
任海啐了一口,抬脚就要踹过去。
“好了,警察来了,别犯事。”
听见警笛声渐渐传来,阮君给提安递了个眼神,让他拉住任海。
她面色倒是很平静,甚至还不忘记从摊主手里接过自己的鸭血粉丝。
男人扑向她时,蒋莉莉使用武力制服男人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当男人失去行动能力后,任海再使用暴力打他,那就算任海违法了。
警察叔叔拿着手铐将男人拷走了,按照规矩,阮君得跟着去做笔录,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跟在了警察叔叔后面。
刚出小吃街,本来在围观的路人突然指着他们队伍后面喊了一声:“有人晕倒了!”
只见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安石野正安静地躺在脏兮兮的地上,眉头紧锁着,嘴唇紫的发黑。
手里的冷面早已泼了一地,他的双手死死地揪着胸前的衣服。
“安石野!”
任海大叫一声奔到他身旁,双膝跪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手指颤抖着解开他的衣领,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之前得知安石野有心脏病后,他特地问过他,要是他心脏病发作了要怎么做?当时安石野的回答是做心肺复苏。
对对对,做心肺复苏。
任海抖着手,在安石野胸口悬停了半天,却又焦躁地不敢下手:“他妈的心肺复苏该怎么做?!”
平常看视频学习的时候,脑子一直告诉他说“我会了,我会了”。
现在实操时,手却告诉他“对不起,会的是脑子,我还不会”。
景司拨完急救电话,就见这人呆若木鸡地趴在安石野胸口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他先冷静地交待提安陪着两个女孩子去警局,然后一把扯开任海,利落地卷了卷衣袖。
他双手一叠就要给安石野做心肺复苏。
“都这么大人了,心肺复苏都不会做吗?”
这种救人的紧急时刻,他还不忘嘲讽任海。
任海却第一次没有气急败坏地反驳他,只傻傻地看着晕厥的安石野。
警车上,蒋莉莉似乎被刚刚的情景吓傻了,和男人对峙时的她都没这么害怕。
她有些担心:“安石野会不会有事啊?”
“别瞎说。”
阮君瞪了她一眼,见提安忧心忡忡地盯着车前方也不说话,她有些自责。
“要不是我惹的事,他也不会那样。”
一听她这话,蒋莉莉就不乐意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受害者。再说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她的声音在提安突然转过来的注视下渐渐低了下去。
“有病怎么了?”他冷沉着一张脸,语气冰凉,“他是有传染病还是什么病?值得你谈病色变?”
“我不是这意思。”
蒋莉莉着急解释道,她嘴笨,一向不太会说话,能自己动手解决的绝不多逼逼。
阮君轻声开口,嗓音柔软又动听:“莉莉也是担心他,大家都是同学,问一下也是常情。”
提安抿了抿嘴,神色还是有些冷淡,不过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做完笔录回学校,三人本来还想着去医院看一下安石野,任海却说安石野让他们不要过去。
提安尽职尽责地送两个女生到了宿舍楼下,阮君暗暗给蒋莉莉使了个眼色。
因为知道自己是惹到提安了,蒋莉莉在她的眼神暗示之下,有自知之明地抛下两人就先回了宿舍。
“提安。”
阮君软软糯糯地喊他,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柔软的语气喊人。
可惜被喊的那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发觉,正一门心思地低头在数着地砖。
“陪我走走吧,提安。”
提安抬头,看着她水光滟滟的眼神,心头顿时一软。
她到底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行拥抱怎么会不害怕呢?
只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罢了,她的骄傲肯定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露出胆怯的神情。
沿着宿舍楼下的羊肠小道慢悠悠地走着,伴随着傍晚的微风,两人都安安静静的,谁也不开口讲话。
小道的尽头是学校大会堂的后楼,阮君心神一转,突然拉起提安的手。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提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被她拉着,只能跟上她的脚步。
阮君长长的休闲外套下还穿着上午最后一节舞蹈课上换的舞蹈服,原以为出去买个饭就能回来,她也就懒得换回自己的衣服,结果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舞蹈服白白的蕾丝裙摆随着她的跑动摇曳着,透过树叶穿过来的点点余晖撒在上面似乎在调皮地跳着舞蹈。
提安有些恍惚,这个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阮君拉着他进入大会堂里面,里面的舞台幕布正拉开着,上面摆着一架合着盖的三角钢琴和杂七杂八的一些道具,好像有人在这边排练,但是放眼望去却又空无一人。
这还是提安第一次来到这里,听说一般能够在这边表演的基本上都是各个专业学生里面的姣姣者,是学校平常用来向贵宾展示用的,而他们这些菜鸟只能在期末大戏汇报演出的时候才有机会登上这个舞台。
阮君打开钢琴盖,敲了两下琴键,然后开心地对着提安扬起笑脸,眼神澄透的彷佛像个十岁的孩子。
“提安,你能唱首歌给我听吗?”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提安疑惑地看向阮君,现在的她和之前自己认识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如果说这一个月来,他认识的阮君是个娇艳的玫瑰,那么现在的她则是纯洁的百合,还是那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想听什么?”
他走到钢琴边坐下,挺直腰背,将双手放到琴键上随时待命着。
阮君笑弯了眉眼,似乎很喜欢他的这种听话。
她抿着嘴,偏头想了想:“就挥着翅膀的女孩吧。”
提安刚准备按琴键的手顿住了,这首歌他都好多年没唱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曲谱,他优雅地抬手按下了第一个键。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他清脆嘹亮的嗓音徐徐响起,飘荡在整个大会堂里面。
阮君脱掉了外套,在他的歌声中翩翩起舞,微笑着闭上眼将自己想象成是一只有着翅膀的小鸟。
看着在他眼前旋转跳跃的女孩,提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又一段零碎的记忆,女孩的身形缩小又缩小,直到变成自己记忆里那稚嫩乖巧的模样。
提安猛然惊醒,按着琴键的手指都不禁用力了几分薄力。
原来是她!
大会堂门口,音乐剧二班全体师生站在那边正一脸陶醉,欣赏着里面由最佳女主角和全民偶像联袂主演的这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
而站在队首的孔镜手里捧着演出服,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里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