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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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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星际舰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征兵了。
星际海盗来势汹汹，首席失踪许久，战力削弱严重。
但首席的回归让青年们瞬间有了底气，冷清许久的招募处今天居然人山人海。
洛成仁被身后的人潮挤来挤去，好容易才在机器里输好报名信息。
——单手输入，很慢。
左手始终揪住斗篷领子，用兜帽遮住头发和脸。
人鱼王的基因太高傲。鱼尾转变为双腿就已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炸眼的白金发色、闪烁的瞳色和尖利人鱼犬齿，无论如何都不肯改变。
而成为NPC后，他又失去了所有作为玩家时得到的技能，包括拟态伪装。
所以在身体审核这一关，洛成仁是很没底气的，只能希望星际舰队会因缺乏战斗力而放松审核标准。
“兄弟，你快一点啊！”
身后的报名者们躁动不安，洛成仁的缓慢让他们变得极度不耐烦。
洛成仁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完成了。
他艰难地从拥挤的人群中转过身。
太多人了，就连出口处都被狂热的首席追随者们堵住了。
看来张悬肖这五年干得很不错啊？
突然，招募大厅内的声音低了下来。先是门口处安静无比，紧接着开始扩散传染。
很快，整个大厅变得寂静无声。
只有屏息时偶尔的气息抽动声。
同时，人群中满满散出一条通道，似乎有人在招募台走来。
洛成仁还未从招募台挤出去，自然顺着空道看到了门口进来的三人。
——洛成仁眼神一紧。
孟兴荣、蒋时三和张悬肖。
糟了。他抓紧兜帽，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融入人群。
怪不得因和“伴侣”分离的痛感今天减弱了，原来是张悬肖回主城了。
他是需要留在“伴侣”五公里范围内，但同时也需要躲避张悬肖。
为什么？为了保命。
毕竟对方目标明确——击杀人鱼王。
就在进入招募大厅前，洛成仁还听到周围青年议论：
首席又去巡海了。
首席带着中士和上将一起去巡海了。
首席又去图书馆查神话古典了。
首席甚至去很远的海洋古籍图书馆了。
首席上周去画展了。
首席去的是专门描绘人鱼的宗教画展。
洛成仁：感觉……
自己必死无疑。
五公里的范围，他肯定是要控制好的。
——人鱼是很专情的生物，但也太麻烦了。那种分离带来的精神折磨，迟早会把他逼疯。
但在五公里的范围内，也决不能和张悬肖见面。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光是军舰营地就不知道占地几何，他只能打入新兵内部。
而一旦进入营地，必然躲不过集训和作战培训。
洛成仁想了很多应对方法，但没想到今天就会碰面。
他可是特意确定过张悬肖今天外出去了帝国新区，才敢来报名的。
洛成仁再次小步向后退了退，试图完全藏进人群。
他很危险。他就在报名台旁边。
张悬肖顺着空道走来，离报名台越来越近。
身旁是照旧一脸无所谓表情的蒋时三，而两人身后的孟兴荣看拿起来快要碎掉了。
孟兴荣：东奔西走跑了两周，现在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人鱼怪谈。
受不了了，他和人鱼王伴侣必须尽快碎一个，速战速决出一个你死我活。
张悬肖停在报名台前，洛成仁脑内警铃疯狂大作。
太近了，只有三两步的距离。
——系统规定的天敌就在身前。
来自动物本能的危险警报疯狂催促洛成仁远离，已经完全压过了接近伴侣的渴求。
洛成仁垂着眼睛，向后挪动。
却被身后的人群硬生生卡在原地。
青年们对张悬肖的态度是崇拜的，但也是畏惧的。
这种敬畏的偶像崇拜在接触到实体时，反而有强烈的退却感。
张悬肖停在报名台，登记员很高效地找出几份文件递过去，看起来已十分熟练。
“首席，今天也没有沿海归属的新兵信息。”
洛成仁：好好好。
脑内警铃更甚，他几乎想要在身后打出一条通路。
蒋时三：“他真会来？”
张悬肖的话很少，并没有透露到底在找什么。
但蒋时三高低也猜出大半——有一条人鱼，是这关卡的关键。
而且大概率和张悬肖处于极端对立关系，两者之间生死存亡的那种。
张悬肖放下文件。
他确定那条人鱼会来。
这两周他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自己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人鱼王的伴侣】
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时的张悬肖是困惑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亲密的关系还会。
……会让人鱼一个暴击把他扔上岸。
甚至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现在想想，和人鱼相处的那些时间，其实也都是在特定前往一个方向——人类海岸线。
他甚至想过人鱼是否是单纯在带着他四处游荡。
结果却是有预谋的丢弃，
比起被抛弃，哪怕是在海底流浪都会让张悬肖心里好受很多。
张悬肖很清楚，人鱼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甚至分出一半灵魂救了自己。
但那种微妙的不适感始终缠绕在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不爽。被抛弃的不爽。
比起臭脸站在原地的张悬肖，洛成仁则拼命试图移动。
比起站在原地不动，哪怕向后多动半厘米也是一线生机。
因为洛成仁猛地意识到，站在首席面前依旧全副武装、甚至戴着兜帽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对于一个前来报名帝国军招募的年轻人而言，简直是特别不符合人物心理的行为。
洛成仁拽了拽袍角，想要遮住腰间的机械佩剑。
出于上一关卡的习惯，他依旧把武器藏在腰间靠近身前的位置。
并悄悄向右转了下身子，试图找到一个完全遮挡住武器的视角。
随后开始僵在原地装木头。
如果原人鱼王NPC意识残存，一定会对目前的憋屈惨状大怒特怒。
当张悬肖转身淡淡扫视报名的年轻人们时，洛成仁“呼吸”完全停滞。
虽然人鱼在岸上不需要呼吸，但洛成仁确信自己和装死毫无区别。
张悬肖微微皱眉，“这么多？”
质量质量，高质和保量他都要。但量大到这个程度，只会适得其反。
无法用现有资源高效培养新人，更会掺杂进很多无法培养的废物。
登记员眼观鼻鼻观心，立刻搬出说辞：“首席，还要二次、三次筛选的。”
张悬肖指尖点着手中资料，眼神在近处一个新人身上上下滚了一遍。
时刻注意他举动的蒋时三眯了眯眼，迅速顺着张悬肖的眼神看向那个裹在斗篷里的新人。
瞬间，蒋时三哑然失笑。
都不需要进一步观察，他就知道这家伙完蛋了。
注意到气氛不对劲，登记员迅速观察起来。
他大惊失色。
刚刚没发现，仔细看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戳中了张悬肖的死穴。
首席很少发火，更不会迁怒或发无名之火。
单有一条，是五年来舰队内不成文的铁律。
无论什么武器，都要大大方方地携带在身上最显眼、最容易使用的位置。
可以挂在腰带，但绝对不能偷偷摸摸地藏在腰侧。
紧急情况下的反击一定是肉搏，而不是暗器。
除全队作战计划外，首席，非常，厌恶，偷袭行为。
据小道八卦人的消息说……
登记员不动声色地迅速瞥了眼蒋时三。
首席被暗器伤害过，还是被很信任的人的暗器伤害过。
而这个年轻人的武器携带样子，完全就是藏暗器一般。
偷偷摸摸，还用袍子挡着。
很快，孟兴荣也意识到了状况不对。
虽然玩家全体失忆，但有件事，无论他还是蒋时三都有印象。
——上一关卡有个玩家，给张悬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模糊的印象里，有个王座，遍布血迹。
而张悬肖的身上，暗红色的血浆十分显眼，在惨白的月光下浮涌着令人心悸的死气。
他身前还有一个人，看不清容貌。
据他和蒋时三的猜测，大概是一个张悬肖很信任的人，在即将胜利时反手给了张悬肖一刀。
来自最亲近人的伤害，最让人有阴影。
这些年但凡有利用不正当暗器伤人的，无论军级如何，统统被张悬肖发配去了最边缘的星际区域驻守。
蒋时三揣起手来看戏。
孟兴荣困得要命，他想赶紧回去睡觉。
登记员大气不敢出。
——好玩/好困/好吓人。
三种想法浮现在三人脑海。
但最终合为一个结论：
这个年轻人完蛋了。
至少，他绝对不会得到进入舰队的机会了。
所有年轻人最梦寐以求的机会，在他这里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
张悬肖放下资料，有要开口的架势。
“你。”
洛成仁身体一僵。
“直接进我手下的新人营。”
蒋时三：？
孟兴荣：醒了。
这算什么。
难道是要放到手底下慢慢折磨？
张悬肖连审人时都主打一个说就活不说就扔的高效策略，怎么可能有心情做这种事情？
所以这是在做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