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夜风卷落薇（穿书皮）》青壳黄

19、思柔之死

　　薇薇定心的同时却并不觉得后悔。

　　她确信，思柔不会害自己，所以帮思柔挡一下也是正常的。

　　“小屿棠？你疯了吗？”听到动静的长老们已经齐齐赶下山，大部分长老们都去了戒律堂，除了。。。。眼前这个扎双马尾的少女。

　　“我怎么就疯了？”薇薇没好气答道。不知为何，在霂伊面前就很容易本性毕露。

　　薇薇换了一件外套，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所以想要赶紧去戒律堂看看，却被霂伊当头拦住，很是着急。

　　“你知道戒律堂外面的法阵可以干嘛吗？”霂伊贴近薇薇耳朵，“如果是占用了别人的肉身，那么魂魄会直接被法阵弹出去哦。”

　　说罢，霂伊缩回头，面带微笑的看着薇薇。

　　“你。。。”薇薇颤抖着手，最后还是直接放弃，“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吧，我诈一下你的。。你居然真的不是？”霂伊痛心疾首：“我就说吧，东屿棠哪有这么可爱！来，告诉一下你的霂伊师尊，你到底是谁啊。。”

　　“是师伯。”薇薇纠正道。

　　“别纠结什么师尊师伯了，我既然知道了你的来历，那会对你负责。”霂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正经，“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快说快说。”

　　薇薇心急如焚，但是显然眼前的霂伊不问出个结果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于是薇薇只能又简短的把自己跟霂曦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

　　“唔。。。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想不通了。”霂伊眉头皱的很深，最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个可伸缩百宝袋，在在里面摸索一阵，“算了，知道你急，我就不拦着你了，喏，你把这个吃了，过会儿什么法阵都限制不了你。”

　　薇薇接过那颗汤圆一样大的药丸，一时间不知道霂伊是要帮自己还是只是怀疑自己是内奸所以想要噎死自己。

　　“看我干吗？你不是刚才还很着急的吗？这玩意儿很贵的，你得给我当一个月的助理才能还的上这个钱。”霂伊眯着眼，“要不是因为相信你，别人出三十金晶我都不卖。”

　　原来还是因为觊觎自己那个可以随时变出鲜花灵草的能力，薇薇理解霂伊为什么放着凑热闹的机会不去，跑来这里拦截自己了。

　　薇薇费劲的去吞那颗药丸。

　　“唉，其实也不用一口吞，可以一口口啃的。”薇薇正在费力的吞咽，药丸卡在喉咙口，一听这话气的差点直接翻白眼噎死。

　　“对了，你的真实身份，能瞒多久就尽量瞒多久吧。”霂伊突然郑重道，“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有人诈你别再受骗了。”

　　薇薇点头，心说自己上当一次难道还会有第二次么。正准备向戒律堂的方向冲去，薇薇突然转身：“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霂伊突然叹气，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见不得那样的场景。”

　　这句话，薇薇却听得见，所以她心头的预感开始越来越不好。

　　在自己冲到戒律堂外看到一阵冲天的白光时，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她拨开厚厚的人群，只见到里面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

　　除了霂曦和霂伊之外，其余五名长老都正襟危坐。霂临的脸上像是露出些不忍，微微别过头去尽量将视线移开。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哪里派来的？”背对着薇薇的中年男子手执长鞭，显然是被气的不轻，那是俞衡派的掌门谭青。

　　思柔抬起沾满鲜血的脸，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的笑起来：“就算是我说了，你们敢追责吗？”

　　堂内长老们俱是一僵。

　　余紫枫在门外哭的泣不成声：“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思柔怎么可能是内奸！”

　　薇薇在门外，僵的像一块木头。长老们的会审，她没办法贸贸然入内。霂曦不在，她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堂内。

　　堂内的结界，连霂伊这颗丹药都无法化解，所以薇薇只能站在堂外，眼睛发干。

　　“所以啊，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我不说出那个名字，你们也好下台，何必要做的那么难看呢？”思柔擦擦额头上的血，可是那里鞭痕交错，擦过了又会立刻有新的鲜血涌出来。

　　“呜哇。。我看不下去了！！”杜娥失声大哭，薇薇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就算她杀了思柔，也不该这么对她吧，太惨了我看不下去。”

　　“杀了思柔？”薇薇这才注意到堂外挺着一具盖上白布的尸体，显然时间久远，肌肤都有些腐坏的痕迹。

　　有胆子大些的弟子去掀那块白布，于是，薇薇看到了那白布下的脸，即便是被腐蚀的有些狰狞，还是能明显看出，那张脸跟思柔长得一样。

　　不对，那才应该是真正的思柔。

　　掌门收敛了周身暴怒的情绪：“好，既然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那你的幕后之人，我俞衡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你既然杀害了我派无辜弟子，这个后果你必须要承担。”

　　大家都已经几乎猜到思柔身后的人是谁了。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自退一步。

　　但是思柔，必须得作为一个震慑，否则无法服众。

　　思柔不耐的抬起头：“我早就这么说过了，你们讨论了这么久才是这个结果，真是低效率。”

　　思柔的脸上有着释然的表情，隐隐像是解脱。

　　别，别，薇薇心里在大吼着，嗓子却像是被什么掐住，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

　　掌门手中金光乍现，快准狠的击中思柔的额头。

　　“嘭”那是元神碎裂的声音。思柔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在被术法之光吞没之前，朝薇薇的方向看了一眼。

　　薇薇头脑中是一团乱麻，此刻却因得思柔死前的那最后的眼神清晰了起来。

　　薇薇看到了一间重症监护室，有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样的管子电片。

　　“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生命迹象很弱，各项指标也都在不断下降。”一名医生站在病床边，严肃朝身边另一名医生说道，“如果再醒不过来，她这辈子很有可能一直都是植物人。”

　　那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却长着和真实世界里薇薇一样的脸。

　　薇薇在上学时，也看过很多的科幻电影，就因为这一幕，薇薇突然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接下来的几天，薇薇都浑浑噩噩，状况看起来比每日花式想着办法要去自杀殉情的余紫枫还要令人担忧一些。

　　但薇薇的思路，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从自己现实世界里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一幕来看，自己的思维其实已经陷入了另外一重空间里，也可以说是梦。

　　现在的记忆会慢慢消失，大概也跟自己完全处于一个梦一样的空间有些关系。真实世界里的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陷入了昏迷，所以自己的思想就跟科幻电影里一样出现在了这个亦真亦假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里思柔的死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共情，突然唤醒了薇薇在真实世界里的一点点存在。

　　既然如此，像薇薇一开始设想的，在这个世界里熬十年就能回去的事，根本不可能存在，按照现在这个记忆缺失的速度，只要三四年，薇薇就能完全忘了自己是谁。

　　一个人的思想其实才是自己存在在世上的真正表达，所有的一切穿越文不论是肉身穿越还是灵魂穿越，其实本质都是自己思维意识的转移。曾经有人设想过，如果将自己的大脑保存起来，等到几百年之后再解冻，是不是就等于只是在睡一觉的工夫就过了百年，然后继续生存。薇薇是完全理解这种构想的。

　　思想存在即代表他存在，思想灭亡就等于这个人完全死去。自己完全失忆后，她的思想就消失了，先不说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那个肉身能不能撑下去，即便是撑下去了，也不过是一堆碳基罢了。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再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那么顶多三四年，“薇薇”这个人将会从这个世界上真正消失。

　　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第一条，去找白昼，既然连霂曦都提过，有很大可能是白昼把自己的思维搞到这里来的，那么去找他，也许会有办法再让自己回去。

　　第二条路，根据一开始到这个世界的提示，以及书里最后的结局。熬完十年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么任务就只剩，杀了白昼。

　　第二种方法难度太高，而且薇薇其实觉得并不怎么靠谱，所以暂时无法考虑，但怎么说，这两条路都与白昼这个人有着关系，必须得再见一次白昼，才能找出自己回去的线索。

　　薇薇现在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收下林夜阑的令牌，星璃宫的所在地一直是个谜，自己根本都找不到星璃宫在哪里。

　　那么见到白昼的机会就只有一个月后的猎妖大会。如果按照原著里的剧情，这次猎妖大会五大派都会出席，那么白昼作为星璃宫宫主也一定会出现。

　　可是现在摆在薇薇面前的是另一道难题，那就是猎妖大会的门槛。按照薇薇现在的程度，不要说是霂曦不让自己去，就是连参赛门槛的边都摸不到。猎妖大对法力不过关的弟子来说异常凶险，所以洞庭门作为五派之首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干脆直接设置了一道测试，不达到一定水平的弟子不得参加。

　　测试是积分制的，不累计满一定的分数不得参加大会。而测试的科目总共分了术法30％，理论30％，药物暗器20％，临场能力20％，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的术法依然是挂零蛋的话，其他项目只有都几乎拿到满分，才能拿到参加猎妖大会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