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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混沌与招雷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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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按捺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少女心，冷静的告诉自己，你是从21世纪来的，白昼只是个纸片人，还是书里的大boss，不要那么没有骨气！
只是。。。21世纪是个什么东西？纸片人又是什么意思？
薇薇脑子有些混乱，任由白昼主动牵起自己的手，走近一片云雾缭绕之中的漆黑山谷。
她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身影，牵着自己的手走近一座漆黑山谷。
“薇薇，别怕。”记忆力那个清亮的少年声与此时响起在自己耳边的声音重叠，薇薇如梦初醒。
漆黑的山谷中，卧着一头巨兽。那巨兽的鼾声响若惊雷，令薇薇听了就觉得头皮发麻。
记忆中的画面又一次出现。
薇薇手持长剑，眼泪汪汪，瑟缩着站在少年身后：“夜阑哥哥，我。。。我不敢。”
“本来就不用你上前啊。”林夜阑回过头来，刮了刮薇薇的鼻子，“不过你来时不是雄心壮志的吗？说你要做整片雷鸣谷的山霸王。”
“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啊”薇薇回答的毫无底气，继续摆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转，“我觉得它一根脚趾就能碾死我。”
“你好歹也是在东氏长大的。。居然也会怕这一头招雷兽？”林夜阑简直像是在看好戏，“上次在麒麟沼泽把穷奇烤了做肉串的可是你。”
“可是这招雷兽明显不好吃嘛。。。而且它真的，太吵了！”薇薇见自己苦心装柔弱的一招根本不管用，干脆破罐子破摔，如闪电一般从林夜阑身后冲出，剑气直指招雷兽面门。
电光火石间，薇薇的长剑已插入招雷兽的鼻孔，招雷兽吃痛狂奔。薇薇单手抓着招雷兽的鼻柱，翻身骑在了它脖子。
薇薇双腿用力夹紧招雷兽的脖子，双手朝前，抓住长剑的剑柄，狠狠的一路向下滑，长剑一路从招雷兽的鼻孔，划开嘴唇，最后到咽喉，露出汩汩流血的伤口。
薇薇灵活的在招雷兽倒地前一秒蹿下，看着那失去生机的巨兽，有些得意的朝着林夜阑扬了扬手里的妖兽内丹。
林夜阑原本只是含笑看着薇薇，但表情却在薇薇抬手的那一瞬间变了。
“薇薇小心！”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窜出另一头招雷兽，同伴的惨死显然激怒了它，另一头招雷兽双眼通红，几乎是带着刻骨的恨意想要将薇薇吞吃入腹。
眼见着就快要来不及，林夜阑也不知自己居然可以爆发出那么迅猛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就移动到了薇薇面前，强行用自己的手臂替薇薇挡住那一击。
“夜阑哥哥！！”薇薇看着林夜阑被巨兽咬得鲜血淋漓的右手，又急又悔，立即取过长剑朝招雷兽的头颅砍去。
可是这头招雷兽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也有可能是同伴的惨死令它充满了恨意，并将这恨意全部发泄在了那口中咬着的手臂之上。无论薇薇怎么用力，那巨兽就是纹丝不动。
所以，薇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伸头，又一口咬在了妖兽的脖子上，用力之大，薇薇甚至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碎裂。
那妖兽像是被薇薇这样发了疯一样的行为惊住了，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薇薇就乘着这个机会将长剑插入妖兽口中。招雷兽吃痛，张大了口。趁着这个时间，林夜阑收回那条饱受摧残的右臂。
另一只招雷兽自知正面交锋不过，最后只能恨恨的看了薇薇一眼，逃窜而去。
林夜阑右手的伤深可见骨，薇薇心痛的直掉眼泪。
“别哭了，一点小伤而已。”林夜阑伸出左手摸摸薇薇的头，“倒是刚才那一下，你可是吓坏我了。”
薇薇想起方才那只招雷兽的眼神，突然哽咽着道：“夜阑哥哥，你说，我们这样的猎妖行为，真的正确吗？明明它们也只是好好地在山谷里生活着，却因为门派给我们的历练要求，被强行剖出妖丹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是啊。”林夜阑苦笑，“可即便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呢？如今我们只是小弟子，没有资格去改变规则。而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就除非要站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薇薇的哭声逐渐止住。哭实在不是她喜欢的一种行为。
“嗯，所以我要更努力的修行，说不定几十年后，御灵派的长老里就有我们的身影。”
“想得美。”林夜阑又忍不住去揉薇薇的头发，“我们才刚入门一年不到，以我们如今的战绩，充其量也就是能在弟子间排的上号，离长老的距离，可是隔着一座座山峰呐。”
“那又怎样？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梦想和希望嘛。”
薇薇从最后一句TVB台词式的话语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被白昼一路牵着手走进了谷中。
卧在谷间的那只招雷兽，明显就是刚才自己记忆中的那只，此刻正睁开眼，一双竖瞳直勾勾的看着薇薇和白昼这两名不速之客。
再然后，招雷兽站起身，朝着薇薇她们疾驰而来。
那一瞬间，地动山摇。薇薇被惊的连连后退，可是自己的手却被白昼牢牢握住。
所以，只能绝望的看着招雷兽一路冲到他们面前，然后趴下，打滚，朝白昼亲昵的伸出舌头。
再然后，滚着滚着，招雷兽化为一个十八岁左右少年的模样，朝着白昼欣喜道：“老大，你怎么会来？”
薇薇石化。
“这周围出了点状况，就正好过来看看。”白昼点点头，“招招呢？”
“招招在洞中休息，我这就去叫她出来，若是她知道您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不必了，我知道她最近在养胎，别再打扰她了。”白昼又转头看向薇薇，朝她指指那少年，“这是雷雷。”
薇薇呆若木鸡的点点头：“你好，我是薇薇。”
雷雷明显瑟缩了一下，轻声咕哝道：“怎么跟那个恶魔一个名字。”
“什么恶魔？”说到这里，薇薇又突然想起方才的画面，玩心大起，“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用一把利剑一路从你的鼻孔一直滑到喉咙的美女姐姐啊？”
雷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无助的看着白昼：“呜哇，老大救我！”
白昼觉得好笑，笑到一半却突然怔住，看着薇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这下轮到薇薇愣了：“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脑子里经常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出现。。。我怀疑我身体里可能有别人的魂片。。。”
白昼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是我的错。”
薇薇正摸不着头脑，就见山洞里迅速跑出来一名赤着脚的少女，大腹便便却依然疾驰如闪电，直把雷雷吓得不轻。
“我的天哪，不是让你好好地在山洞里养胎吗？”
那少女却暴力的揪住了雷雷的耳朵：“老大来了你也不跟我说，想死是不是？”
“诶疼疼疼。”雷雷求饶道。
“别怪雷雷，是我让他别去打扰你的。”
“老大，您也太不厚道了，我养胎哪有见您重要哇。”少女拨了拨肩上扎成一缕缕小辫子的长发，“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对了，这位是？”少女看着薇薇。
“我是薇薇。”
听闻此言，招招的身体和先前的雷雷一样，突然剧烈的抖了抖。
“我说老大，您是有薇薇收集癖吗？”招招打着寒噤，“我对这个名字有心理阴影。”
话还没说完，招招的头上就挨了一下。
“对不起，我错了。”招招捂着头哀嚎。
白昼收回那只凌空敲打招招的手：“混沌在里面吗？我此行找它有些事情。”
薇薇口水直流：“馄饨？”
招招扶额：“是混沌兽，不是吃的。不过老大，你找混沌做什么？”
“不用管那么多，带路就是。”
招招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跟雷雷一起带着路，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瞄薇薇。她总觉得这个女孩的气息很熟悉。
山谷的最深处有个可供四人同时通过的山洞，招招和雷雷一左一右的站在洞口，同时向天咆哮。洞门应声而开，招雷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薇薇小心翼翼的跟在白昼身后，看到了山洞里躺着的一团肉块。
“噫，好恶心。”薇薇发出感叹。
那团血肉听到这个感叹，愤怒的转动了一圈，露出了藏在血肉之中的眼睛，瞪视着薇薇。
“哇。。。更恶心了。”
还好血块没有手脚，否则只怕会马上冲上来打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是异兽吗？”薇薇发现这个肉块根本动不了之后，胆子又打了几分，准备伸手去戳一戳这个怪东西。
“它曾经是个人，不对，应该这么说，它曾经是个长成人形的东西，现在是一团叫做混沌的肉块，可以吞吃天地万物，且不死不灭。”白昼走到薇薇身后，轻俯下身，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那肉块说的，“怎么样，你不是想要永生吗？现在这样的滋味不错吧，吴勇志？”
那团肉块像是因为白昼的靠近而不断的痛苦扭动着，肉团里的眼睛不住的翻动着，看起来又是惊惧又是憎恨。
薇薇的手停在半空：“吴勇志？那个曾经的御灵派掌门吴勇志？”
白昼笑着点点头。
“他他他，不是死了么？”薇薇触电一样的缩回手，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白昼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惧怕，“他变成这样，是你搞的？”
白昼颔首，不置可否。薇薇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自己居然就因为白昼长得好看而忘了他是个大变态的本质。白昼居然不仅灭了御灵派全派，还把他们的掌门抓起来，做成了个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薇薇又看了一眼地上蠕动着的肉块，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不动声色的与白昼拉开了距离。
“怎么了，怕我？”白昼瞟了哆哆嗦嗦的薇薇一眼，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反应。
薇薇只觉得头皮发麻。妈妈咪呀，她当时怎么会觉得双楼的眼神吓人呢，明明白昼本人的目光才是真的吓得人腿软。
“没没没没。。。有。”
“结巴什么，说人话。”白昼笑了，依旧是那双美到令天地失色的眼睛，看向薇薇的时候，眼角微挑，甚至带着几分戏弄，“真的那么怕我，那就赶紧出去跟刘麟打一架，不然就老实待着别乱跑。”
“刘麟？我为什么要去跟刘麟打一架？”薇薇大为不解。
“唔，我忘了说了，荼蘼沼气是刘麟跟魔族签订起源以魂魄献祭才换来的，所以如果要救法阵里所有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刘麟。就像这样。”
说话间，白昼踢了那肉块一脚，肉块剧烈的抖动着，身形突然涨大数倍，并不断有黑气向肉块周身袭来。黑气越吸越多，整个肉块都变成了通体乌黑，再接着，薇薇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闪过。那人不断地发出惨叫，可惜还没来得及呼喊两句，那肉块又迅速的将人形包裹住，惨叫渐止，肉块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大小。
“就。。。这样？”薇薇看着又渐渐变回肉色的肉球，禁不住疑惑道，“发生了什么？”
“混沌吞吃天地万物，荼蘼沼气自然也不在话下。当然了，也包括那种以身饲魔，换取周身萦绕荼蘼沼气的人。”白昼拍拍衣摆，露出一副被什么脏东西沾到的嫌弃模样，“我说呢，刘麟怎么会放着那样好的建议不实施，偏要往死路上走。”
“什么？？”薇薇想起方才的惨叫声，声音忍不住因为惊惧而拔高，“你你你是说，刚才的那个人形，是刘麟？？”
白昼点点头。
薇薇拔腿就跑。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可是在离开山洞前，薇薇还是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白昼一眼。
他依然是那样慵懒的站立着，清冷与诱惑并存，只是那张绝美面庞上呈现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表情，却又似乎带着浓重的忧伤。
就是这一眼，让薇薇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再然后，周身剧震，身边的场景开始变得扭曲，一如自己第一次被幻境弹出去那样。薇薇知道，这是法阵即将要消失的前兆。
太好了，赶紧让自己远离这个大魔王吧。
薇薇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自己被法阵弹出落地的那一刻，可是这次的幻境震动却一直持续了很久，等薇薇再睁开眼时，眼前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