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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蚯蚓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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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五
“阿佐！快点吃完早餐，去院子里浇花。”
“是，是……”周六一早，还想在床上赖着睡会懒觉的阿佐，九点多钟就被妈妈无情的从床上拎起来了。
无精打采的吃完早餐，阿佐闷闷不乐的站在院子里，握着水管给花草浇水。
妈妈在院子的另一端一边往晾衣杆上挂衣服和床单，一边愉快的与隔壁的北岛夫人进行着愉快的主妇八卦。
“森夫人，您听说过后街的东山夫人么？”
“哪个东山夫人？”
“就是后街开居酒屋的那位。”
居酒屋？捕捉到这样的字眼，阿佐的耳朵忍不住竖了起来，一边敷衍的继续给花草浇水，一边关注着围墙那边的动静。
“诶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才搬来几个月，还没听说过呢。”森夫人微笑着。
北岛夫人摇着头，一脸的惋惜，“啊呀呀，那位真是可怜人呐，很早之前就死了丈夫，一个人开着居酒屋辛苦拉扯着独生子长大，结果前阵子啊，这个相依为命的独生子突然车祸过世了。”
“啊呀！这可真是太悲惨了。”森夫人惊讶的捂住嘴。
“啧啧，是啊，这可让她怎么活呦。”北岛夫人感叹着，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我听说啊，那位东山夫人解雇了店员关了店，还好几天都不出门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大家都在怀疑，她会不会是想寻死啊……”
“不会吧……”
突然的一声巨响，令两位正说着闲话的夫人具是一惊，“阿佐，你到哪里去！”
抛下手中的水管，阿佐推开院门对母亲的问话仿若未闻，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咣，咣”的拼命敲着紧关的推门，半天无人回应，阿佐越来越着急，大声喊着，“东山夫人，东山夫人！”
突然打开的推门让全身重量都扑在门上的她一个趔趄跌进屋中，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佐赶忙紧紧抓住对方的双臂，“东山夫人，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嗯？”被扑进来的小姑娘抓住不放的东山夫人疑惑的眯起眼睛，随即轻轻笑了笑，“进来喝口水吧。”
阿佐说了声“打扰”跟在东山夫人后面进了屋。
“对不起，这几天都在收拾屋子，房间里比较乱。”东山夫人抱歉的笑笑，移开茶桌上堆放的东西，做了个手势请阿佐坐下，自己去柜台后面泡了茶端过来。
阿佐跪坐在茶桌前，有些局促的望着端着茶具缓缓走来的东山夫人，脸上还残留着哀戚之色但气色已经比上次略好一些，微微有些放下心来。
“几天没见了，嗓门还是那么大啊。”东山夫人轻轻笑着。
“啊……对不起，我太心急了。”阿佐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每次都这么冒失。
“没关系，我一个人在家里正嫌太安静了，你来了正好。”
阿佐沉默着端起茶杯凑到嘴边。
“当心！”
“呜哇，烫烫烫……烫。”冷不防被喝进口中的茶水烫到，阿佐惨叫着吐着舌头，手不停的在嘴边闪着。
“你这孩子，真是不小心。”东山夫人无奈的笑着捏起手帕伸手擦着阿佐脸上，衣襟前的茶水。“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森佐久间，喊我阿佐就可以了。”阿佐慌忙汇报道。
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会，阿佐拼命的想着自己在学校里生活中遇到的有趣事情，跟对方添油加醋的形容着，逗的东山夫人笑个不停。
“诶呀，不早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啊，我还是……”正欲开口拒绝的阿佐，在对上东山夫人略带恳求的眼神后，默默的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不愧是开居酒屋的妈妈桑，简单的几道菜做的格外好吃，阿佐这大吃货，直吃的停不下筷子。
东山夫人笑着望着她，“阿佐家住在哪里？今后常过来玩吧。”
“好啊，我家就住隔两条街的三丁目那里。”阿佐嘴中塞满了炸鱼卷吱唔不清的回答着。
“三丁目啊……”东山夫人拖长了声音仿佛在回忆着些什么，“小健家以前就住在三丁目呢。”
“诶！藤真君以前住在我家那条街上？”阿佐大吃一惊，不由得放下筷子坐直了上半身。
“是啊，那条路尽头有坐大房子吧，那里原本是藤真公馆。不过，也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啊。”东山夫人有些怅然的回忆着。
“我见过的!街角的那栋大屋子！诶，真没想到藤真君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呢……藤真君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阿佐捧着饭碗，忍不住浮想联翩。
“藤真公馆的小健少爷，那时候在这一带颇有名呢。漂亮的好像女孩子一样又懂礼貌的小少爷，谁见了都喜欢。”东山夫人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我们家纯一郎，那时候是整条街上的孩子王，我又忙着料理店里的生意没时间管他，由得他整天在外面皮着跟人打架。兴许是嫉妒我总是夸藤真家的小健少爷。那天纯一郎竟然带着一帮小孩子去欺负小健。”
“诶～～”阿佐忍不住惊叫起来，“藤真他……”
“放心，小健他没事。”看着神色关切的少女，东山夫人了然的笑起来，“小健虽然长的像女孩子，可从小就不服输呢，当时就和我们家纯一郎打成一团。别看他秀秀气气的，打起架来纯一郎可一点都没占到便宜。等我听到小孩子们报信赶过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是一脸脏兮兮的浑身是伤了。”
“诶～～”脑内了一下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或温和或严肃的藤真和别人打架弄的一身是泥的模样，阿佐惨叫一声，“哇……完全不能想象啊！”
“呵呵，那时候毕竟还小嘛，现在的小健已经是个有担当的大人了呢。”东山夫人笑着。
“诶，难道从那之后，藤真君就和纯一郎君不打不相识成为好朋友了么……”阿佐感叹着男孩子们的友谊果然都是打出来的。
“呵呵，不知道呢，刚打完那阵子还互相不说话呢。后来无意间看到纯一郎和小健一起在垃圾堆边的沙地上挖蚯蚓，才知道他们已经玩到一起去了。”
挖蚯蚓的藤真君，阿佐越来越觉得自己心目中那个完美藤真王子的形象正不停的向下掉着崩坏的碎渣渣。
“藤真少爷居然玩挖蚯蚓，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是应该都是玩些什么高级的玩具么……”
“啊啦，那我可不知道，小健和纯一郎平时就在一起抽陀螺，踢罐子，掘蚂蚁洞……”东山夫人认真的回忆着。
“掘蚂蚁洞的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模样的啊……”心目中的王子形象无情碎裂掉的阿佐忍不住吐槽。
“嘛……后来小健一家搬走了，也许就玩你说的那些高级玩具了吧。”东山夫人若有所思，“不过那孩子，在大人面前从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该说他是懂事好呢，还是说他早熟呢。只有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才有个小孩的样子。”
“少年老成啊……”阿佐有些惘然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藤真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一个人。
“嗯，初中时候小健还经常会过来玩，高中时候就很少来了，如果不是……”
“东山夫人！”阿佐喊着对方的名字，担心的看着泫然欲泣的她。
“我没事……”东山夫人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起来多亏了小健，听到消息就赶过来，布置灵堂，守夜都是他一手操办下来的。没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是，年纪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