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天降神喵》水棠

15、喵喵送喜15

　　高大伯回来，高大娘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忙上前：“这是喝酒了？”

　　高大伯点头，“叔非得拉着俺！”

　　“不过喝了两杯，俺就让婶子把酒收起来了。”

　　高大娘这才放心，“是不该喝！头年叔上县医院检查，不是查出了那啥‘鸭血高’吗？婶子这两年就不让他沾酒了！”

　　高长福“噗嗤”就乐了，“娘啊，啥‘鸭血高’啊，那叫血压高！”

　　高大娘一拍脑门，“嗐，看俺这个脑子！”

　　“俺之前还犯合计呢，这明明是人身上的毛病，要叫也该叫‘人血高’，关鸭子啥事啊！”

　　她这么一说，高大伯几个都笑了起来。

　　感受到屋里几个大人的愉悦，小狸花猫在炕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跟着仰头“喵呜”了两声，蓬松的大尾巴立起来，看着分外甜美。

　　这个小模样可把大伙儿稀罕坏了！

　　高大娘忙不迭跑到外屋端来一碗吃食，这是她用白天留的一小块鸡胸脯肉熬出来的鸡肉羹，特意在灶台上晾到不冷不热才端进来。

　　剁成细蓉的鸡肉白白嫩嫩，上面缀着一点细碎的绿葱花，又点了一滴金黄的香油，看着好看，味道更是喷香喷香的！

　　果然，鸡肉羹一放到小狸花猫跟前，小家伙立马对着高大娘甜甜地“喵呜”了一声，然后就把小毛脸一下扎进肉碗里，吧唧吧唧大口吃起来。

　　吃得美了，还不忘抬头冲大伙儿叫两声，那模样就像是在跟大家夸它的肉羹有多好吃似的！

　　小猫吃得乐呵，高大娘最高兴，但是她还记挂着老头子去钱家的事，便又扭头去问高大伯：“他爹，今晚唠得咋样？”

　　高大伯正两只眼珠不错个儿地盯着小猫，闻言下意识答道：“唠了不少！去公社的事，叔和婶都挺支持，叔还说明天要去帮咱找找人。”

　　说着，他转头看了老伴和儿子一眼，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俺没答应！”

　　高大娘态度没啥变化，听完只是点头，“是不该答应！叔和婶子这些年也没少帮衬咱们，虽说都是有来有回，可到底是咱家受惠的多！所以更不该因为这事让老爷子烦心。”

　　钱家老两口的大儿子是军官，早年战功赫赫，可惜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

　　二儿子在哥哥生前战友帮助下，顺利参军，如今已经升到了正团级，是整个十里堡子最有出息的人。

　　这些年，两个儿子的好友故交转业后，但凡离得近点的，便时常来探望老两口，倒是钱老爷子自己越发低调，哪怕担着十里堡子大队书记的职，每次一涉及对外露脸的事，也总是让高大伯打头，生怕给关心他的后辈们添麻烦。

　　今晚老爷子既说要帮高大伯找人，那这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只是高家人都知道老爷子平日里的谨慎，自然不想为着自家的事平白给老爷子添负累。

　　高大娘话音刚落，那边高长福也马上开口：“爹，你也不用看俺，俺知道你啥意思！俺娘说的对，俺钱爷爷对咱越好，咱越是得注意点！再说，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靠别人。”

　　看老伴和儿子没有理所当然的接受钱家的照拂，高大伯十分欣慰。

　　“你们能明白俺的意思就好！咱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次进公社，俺主要也是奔着应付这场大灾去的……”

　　说到大灾难，高大伯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声音也严肃起来：“还有一个，咱要遭灾这事，叔昨晚上也梦见了！”

　　高大娘几个闻言愣了愣，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了前头李二凤两口子做铺垫，他们这会儿竟然也不觉得多吃惊，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刚才在饭桌上，本来正说着‘大仙’的事，叔说要找人挨个大队打听打听，绝不能让这种扔孩子的事再三发生，要是找出是啥人，到时候得狠狠批评教育一下。”

　　“说到被扔的孩子可怜，叔就突然摇头，说人活一辈子三灾八难的不容易，俺听着那口气不对，就问他咋了，他就跟俺说起昨晚做的梦来！”

　　高大娘忙追问：“那叔都梦着啥了？也跟二凤他们一样？”

　　高大伯点头，“跟二凤他们差不多！也是没看见啥人，就是有人搁耳边反反复复说有大灾，得死不少人，旁的都没有！”

　　“当时屋里就俺们爷儿俩，俺冷不丁听见叔说这个，心里慌了一下，等缓过来想劝劝，叔又一句话不提了！俺想着他可能就是闹玩笑一样随口一说，他不再提，俺也就顺着没再说。”

　　“那这么说，他们家是只有叔梦着了？”高大娘又问。

　　高大伯却是摇头，“俺觉着婶可能也梦见了！”

　　“那会儿吃完饭出来，叔非要送俺，还一口气把俺送到院门外老远。接着就拉着俺又说起那梦，叔说他有预感，觉着这梦很有可能是真的，只是刚刚在屋里，怕婶子和春梅听见，他才没敢多说。”

　　“叔当时脸色不好，俺说再送他回去，他也不肯，非得让俺陪他在那儿站一会儿。”

　　“那会儿俺是侧着身子站着，没成想一扭头就看见婶子站在院门口，叔正好背对着那边，所以没发现。

　　“也不知道婶子在那嘎达站了多长时间，看俺发现她了，还冲着俺摆摆手。”

　　高大伯说着说着，叹了口气，解下腰间的旱烟袋，只是手刚摸上烟袋锅，想起这是儿媳的西屋，就又放了回去。

　　“俺看婶子那样子，十有八九是也梦着了，可能就是一直没说。”

　　高大娘跟着点头：“人都说到岁数的人感觉最灵验，叔和婶这一辈子经历的多，看事情肯定比咱们周全！只是俺担心两个老人家提早知道了，怕是要跟着担惊受怕一阵子！”

　　这时高长福接话道：“娘，话不是这么说的，老话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早晚都有这一天，那提早知道肯定比事到临头两眼一抹黑强多了！”

　　一直没吱声的田柳儿也顺势道：“爹、娘，俺看长福哥说得对！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早，能做的准备也就越多……说到底要遭难的是咱们，咱不能光指着‘大仙’不是！”

　　儿媳这话倒是给老两口提了醒，如果队上还有别的人也做了预知梦，那兴许用不了多久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要闹灾。

　　大伙儿虽说不知道有“猫大仙”神女下凡来帮忙的事，可人总不能傻等着灾祸临头吧？肯定要提早想点辙应付难关。

　　这样等大灾难真的到来那天，也许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到时再加上“大仙”的帮助，说不定大伙儿就一气儿挺过去了！

　　老两口纷纷点头，一边附和儿媳的话，一边又把寄予希望的目光投向炕上的小猫。

　　小狸花猫刚好吃完了鸡肉羹，把碗底儿都舔得溜光，这次照例先走到高大娘身边亲昵地蹭两下，表达感谢！

　　又见大伙儿都看着它，小猫圆脑袋一歪，想了想，毛茸茸的小爪子照着炕沿就连拍好几下。

　　这一拍，好家伙，屋里一眨眼就多出了一座又一座的粮食山！

　　除了田柳儿娘儿俩待得那一小嘎达炕上是“净土”，整座屋子到处都是粮食，！

　　大米、小麦、玉米、高粱，各式各样的粮食堆出一片“海洋”，瞬间就把地上三个大人埋住了！

　　虽说农民常把粮食看作是比金银还重要的宝贝，可这“宝贝”要一下多到能淹死个人，那就吓人了！

　　三个大人里高大娘最矮，眼瞅着大堆的大米小麦呼啦一下就要没过她头顶了，幸好她挨着炕沿站着，两只手下意识死命往前扒拉两下，好歹扒出了个大窟窿，这才缓口气儿！

　　炕上的田柳儿抱着儿子直接被眼前这一幕整懵了！

　　倒是高大娘一边扒拉、一边朝外喊：“俺地‘仙’唉，快溜地给这些粮收起来！太多了，俺们扛不住啊！”

　　那边小狸花猫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子用力过猛，居然放出这么多粮食，尤其看着满坑满谷的粮食直接把高大娘三个淹了，更是吓到原地炸毛！

　　直到它惊慌失措地把一屋子泛滥成灾的粮食收起来，整只猫还是紧张到不行，一见高大娘脱出身来，就一头扑进了对方怀里！

　　“喵呜！喵呜！”

　　它仰着小脑袋冲着高大娘告状似的一阵嗷嗷叫唤，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委屈和惊恐，看样子是吓坏了。

　　高大伯爷儿俩也是直喘气，高长福更是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直叨咕吓人。

　　高大娘还没缓过劲儿呢，不过看着怀里的小猫崽儿团成一颗毛球，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立马就心疼上了！

　　旁边田柳儿也一脸割了自己肉似的不得劲，“这好像吓着了，娘你快哄哄！”

　　高大娘二话不说就把怀里的小家伙搂紧，像哄着小婴儿一样，一边轻轻悠着、一边轻抚着小圆脑袋，嘴里还不住念叨：“不怕不怕，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呼噜呼噜耳，吓一会儿！”

　　高长福看见小狸花猫这样，觉得有意思，直接就笑出了声：“哎妈呀，看它自己把自己吓得，比咱反应都大，可太逗人了！”

　　似乎知道自己被笑话了，小猫越发把小脑袋埋进高大娘怀里，这回连叫也不叫了。

　　高大娘和田柳儿立马同时甩了高长福一记眼刀子，连高大伯都板起了脸，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不赞同。

　　高长福吓得直接缩了脖子，再不敢吭声了。

　　高大娘就继续哄小猫：“‘仙’啊，咱不听那边那个大傻子说话，咱出去溜溜去！”

　　说话间，高大娘真的就像哄小孩似的，抱着闷闷不乐的小猫满屋子转悠。

　　“看看这是咱家大灶台，给你蒸肉羹的地方！”

　　“瞧瞧这是东屋，俺和老头子的屋子！你看这草珠帘子，有没有西边那个好看……”

　　西屋里，高长福耳听着外头老娘絮絮叨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俺娘这是真把‘大仙’当小娃娃了！”

　　高大伯神色不变，倒是田柳儿一脸理所当然道：“你这不废话吗，她本来就是个小娃娃，没比咱家大宝大多少！”

　　高家人早知道田柳儿这一胎是个男娃，因此大名早早就想好了，叫高建设。

　　大名是高大伯这个爷爷起得，小名自然要爹妈来起。高长福看自家小子生下来就一身肉，说干脆叫大胖，田柳儿不干，最后折中就叫大宝。

　　高长福一噎，有心想说人家就算变成个蛋，那也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哪能跟寻常小孩子比！

　　可话到了嘴边，想起这一天“大仙”不管是人、还是猫时的表现，好像真跟普通的小孩子没啥差别！

　　高大娘不在屋，高大伯不好多呆，正准备出去，忽听外头高大娘一嗓子由远及近：“他爹、长福，你们看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