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BOSS喊老攻》唐瓶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重新回到希夷城，秦慎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到厚厚一沓钞票落到手心。
　　所有微妙的感受都被收获金钱的喜悦所取代。
　　带着满满的丰收喜悦，秦慎行甫一出屠宰场大门，就被一阵鸣笛声吸引注意。

　　“殷重......”
　　秦慎行无法描述看到殷重从车上下来那一刻的心情，这股浓厚的失而复得的心情让秦慎行很想上前给殷重一个狠狠的拥抱。
　　脚步稍动，就被克制住了。
　　那只是一个诡异的梦，现实里他和殷重是针锋相对的情敌。

　　殷重走到秦慎行身前，轻而易举的窥见秦慎行的情绪。
　　被击中的那一刻，殷重清楚的看到了秦慎行的震惊与悲伤；再相遇时，殷重也敏感的察觉到秦慎行的喜悦。
　　想想秦慎行信誓旦旦的说对他没兴趣，殷重暗自得意。无论身披哪副皮囊，秦慎行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有没有兴趣做一笔交易。”殷重眼睛亮亮的，像是一只想要偷腥的猫。
　　秦慎行接过殷重递过来的东西——一张支票。
　　按照以往的思路，秦慎行会顺理成章的认为殷重想要用这张支票换冼羽。然而原村那场诡异的梦终究是让秦慎行的思绪乱了。

　　殷重很满意秦慎行的沉默，看来这只蠢狗终于开了点窍。
　　“陪我一夜。”殷重微微笑着，将一张卡片塞到秦慎行口袋里，“想通了联系我。”
　　这一幕与梦境里简直是重合，无非是手段的差别，一个粗暴一个怀柔。
　　秦慎行深吸一口气，结果殷重非常迅速的开车走人，完全不给发火的机会。
　　“......”秦慎行无奈的将支票、卡片塞到那一沓刚收的工资里。
　　随他去吧。

　　城市里的积雪尚未彻底融化，车辆往来间时有摩擦发生。这对不断倒车的秦慎行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家。
　　秦慎行将外套挂好，见冼羽正在忙活着团面，打了个招呼，就说道，“这次出差给的奖励很丰厚。粗略一算，可以买个小的代步车。”
　　“真的吗？”冼羽手上还沾着面，闻言兴冲冲地跑过来，“可以让我来选车吗？”
　　“当然。”秦慎行将包放到沙发上，“里面的钱，外加保险箱里的，你看着来吧！对了，那张卡片与支票不要动。”
　　“知道了。”冼羽眉眼弯弯，一派天真的模样。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下来。
　　直到冼羽一脸惊喜的将秦慎行领到一辆一看就很壕的新车前。
　　“开心吗？！”
　　秦慎行险些要抽过去，因为他深知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连这辆车的车轮都买不起。

　　“小羽。”秦慎行尽量克制，“哪来的钱？”
　　冼羽一脸单纯，“就是那张支票啊！”
　　“我不是要你不要动吗？”
　　“可是我就是喜欢嘛！”

　　秦慎行看着冼羽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一软，但还是坚定，“立刻把车退回去！”
　　冼羽眼圈一瞬间就红了，“你凶我！”
　　“......”

　　秦慎行不耐烦不断的争执，更不想冼羽一直目下无尘，索性说出了真相，并且质问道，“难道你真的要我为了辆车去陪殷重？”
　　“为什么不可以呢！”
　　“冼羽！”秦慎行震惊的凝视着冼羽。
　　冼羽一咬牙，“我也为了有住的地方陪你啊！你就不能......”
　　冼羽没再说下去，秦慎行的表情太过受伤让他不敢继续捅刀。

　　虽然在第一次后秦慎行隐隐的有所感觉，但是冼羽这样摊开直说还是无比刺激。
　　“把车退回去。”秦慎行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冼羽委屈的看着秦慎行的背影，搞不懂秦慎行为什么不答应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黑色气息渐渐弥漫至全身，少年的身形变成成年的骨架。
　　殷重冷哼一声，“我就不信得不到你。”

　　外面呼吸间都是冰冷的，空荡荡的酒吧里面却是温暖的。白日时分，只有个酒保在百无聊赖的发呆。
　　门被推开，冷空气呼呼的灌入。酒吧看向来人，是个极俊朗的男人，就是身上带着煞气，怕是不好惹。
　　秦慎行直接跟酒保报了袁茵的名字，一个人到了包厢，等酒上齐，便喝个昏天黑地。

　　酒精上头，思绪就变得凌乱起来。迷迷糊糊的，骤然间天旋地转。
　　秦慎行好像听到袁茵的声音，看到袁茵焦急的神情，发生了什么？
　　迟钝的大脑不去思考。

　　秦慎行很想沉沉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但总有什么在闹来闹去。
　　勉强睁开眼，是殷重？
　　眨一下眼，又变成了冼羽。
　　“小羽？”
　　“是我。”

　　“我错了，原谅我好吗？秦哥，情哥哥。”

　　这是一场混乱糜烂的梦。
　　秦慎行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顺着一条极为舒服的路流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失去了克制，恣意放纵，任由那变换的黑影吞噬自己。

　　白昼到黑夜，黑夜到白昼。
　　秦慎行再次苏醒的时候，头痛、舒爽、疲累，种种感觉极为复杂。
　　地毯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秦慎行拿起来一看，是袁茵。

　　接通后，袁茵一叠声追问，“学长你还好吗？我听酒保说你来了酒吧，我刚过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要把你从包厢带走。对不起，我没拦住。学长？”
　　秦慎行恍惚了一下，环视四周，是自己家没错，便继续问，“应该是冼羽，我下次带他见你。”
　　“冼羽？”袁茵疑惑，“可昨天那个男人跟学长你差不多高诶？”
　　嗡！
　　那些混乱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秦慎行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匆匆挂断后，秦慎行随意披上一件睡袍，打开房门直奔楼下。
　　“午安。”穿着同样睡袍的殷重笑嘻嘻的和秦慎行打招呼。
　　秦慎行感觉自己的三观在渐渐崩溃，他试图挽救，“昨天......”
　　“不记得了吗？”殷重按下遥控器，“你可以好好回忆。”

　　秦慎行整个人都崩溃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尽头。
　　殷重表情一瞬间呆滞，而厨房里的冼羽恢复灵动。
　　冼羽端着刚刚烤好的甜点出来，“秦哥，来吃啊！”

　　“小羽！”秦慎行跑到冼羽面前，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怪我......”
　　冼羽摸着秦慎行的脸庞，注视那脆弱的神情，“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同意的。”
　　“什么？”
　　冼羽走到殷重身旁，笑着说，“我和殷重，秦哥喜欢谁都可以哦。”
　　这一刻，冼羽与殷重，两个人脸上的神情诡异的一致。

　　秦慎行控制不住地后退，盯着眼前的少年与成年，一个青涩一个成熟却都各有风华。
　　后面电视机还在播放着，展现着那混乱糜烂的一切，记录着青涩与成熟交次绽放的美艳。

　　“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
　　秦慎行直接离开了这栋华丽的别墅。

　　冼羽表情难看，旁边呆滞的殷重化作点点黑雾重新归于冼羽体内。
　　“恶心，哼。”冼羽伸开手掌，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澎湃力量。

　　昨晚是难逢的好时机。秦慎行心思动摇，又有酒精麻醉，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是不设防的状态。
　　“就该彻底吃掉。”冼羽语气狠厉。
　　就不该贪恋秦慎行那一副好皮囊，冼羽自我检讨不该为色所迷。

　　秦慎行裹着睡袍冲进寒天雪地，自厌自鄙的情绪在胸膛内发酵，那隐藏于心口的黑色光芒愈发活跃。
　　天大地大将往何处安身？

　　“小秦？”
　　是邻居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笑眯眯的把秦慎行请进屋里，“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别冻坏了身子。”
　　秦慎行没去争辩，此刻他也深觉鲁莽，起码应该穿好衣服再跑出来。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男人。
　　秦慎行头一次用风韵犹存来形容男人，却再贴切不过。
　　赵老爷子介绍，“这是我夫人，也姓秦。”
　　秦夫人斜睨了赵老爷子一眼，将手中的衣物递给秦慎行，“先去换上，身子要紧。”
　　“好好好，谢谢，”秦慎行语气一顿，“秦夫人。”
　　赵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

　　楼上客房里，秦慎行对着衣物研究许久才正确穿上。里衣用现代技术保证暖和，外面罩着宽袖大袍端是潇洒。
　　赵老爷子与秦夫人一致给予好评。
　　秦夫人打量着秦慎行，说：“有一款游戏，我一直没能通关。小秦能不能帮我？”
　　秦慎行自然无不可。
　　赵老爷子插话，“小秦通关成功又怎样，又不是你亲自赢的。”
　　秦夫人语气有些哀怨，“我是认了命，不妨我看看别人怎么赢。”
　　“你认了命就好。”

　　秦慎行搞不懂这对老年夫夫在打什么机锋，为了报答收留之恩，玩个游戏自然不算什么。
　　“带好头盔。这款游戏可是出了名的真实，别被吓到。”秦夫人的温柔让秦慎行倍感温暖。
　　等秦慎行的意识沉入混沌，赵老爷子看向突然出现的冼羽，笑笑，“夫人的话我可不敢不听。”
　　秦夫人则走到赵老爷子身边，对冼羽说，“你不如也跟去。那几只咬过你的小虫子也在那里。”
　　冼羽没说话，径直化作黑雾坠入混沌。

　　“这人的实力变得这么强啦！”秦夫人感慨，想想秦慎行灵魂的衰弱，又不免伤感，“终究只是猎物，不知秦慎行能撑多久，不知冼羽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赵老爷子轻笑，“夫人还是这般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