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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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黑色雨靴踏在积满血液的地面上，皮质围裙锃光瓦亮，屠刀挥下骨肉分离。
“刘哥！”秦慎行把半扇猪肉扔到案板上，“处理好了。”
刘哥走过来，细细查验后满意的点头。
屠刀快速的在磨刀棒上磨过，手指在刀刃上微微一蹭。
秦慎行把磨好的屠刀重新系回腰间，说：“最近猪都没几头。”
刘哥也叹气，“近来好几个进猪的渠道都关了。这猪肉怕是越来越紧俏。”
屠宰场出产的猪肉要涨价，很多居民不得不扩大食物的开支。
秦慎行刚来希夷城的时候，压根买不起屠宰场的肉；现在嘛，则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过这件事对秦慎行还是有影响的，那就是他又得出差了。这一次不是去送肉，而是去抓猪。
秦慎行有些为难，“刘哥，能不能派别人去？”
刘哥指了指屠宰场，“都派出去了，就剩你。”
秦慎行无力反驳。
回到家，和冼羽说起，秦慎行还是一肚子抱怨。
“出差没好事。”秦慎行想想出差遇到的幺蛾子就心烦。
冼羽兴致高涨，抱着秦慎行的腰一通撒娇，“我一直窝在家里，你就带我去嘛！而且有我在，也能帮你。”
“呵呵。”
冼羽不满，“你瞧不起我！”
“没有。”秦慎行脑海中突然闪过殷重的身影，这次出差会不会遇到他？
秦慎行赶忙收回那些念头，捏了捏少年的脸，“你想去就一起吧！路上要听话，不要乱跑。”
“知道了。”冼羽鼓着脸，“你是我老攻，又不是我爹。”
不等秦慎行反应，冼羽经验老道的闪开。
冼羽看了秦慎行一眼，那白色的力量依旧是那样微薄。虽然冼羽在缠绵中没有再吞噬，但是秦慎行的力量并没有恢复。
放任这样的秦慎行离开希夷城，无疑是羊入虎口。
冼羽心想，他得保护好脆弱的老攻。
秦慎行任由冼羽避开，一面整理衣物，一面检查着黑色光芒。
屠宰场的猪猡大都沾染着黑色气息，往来的顾客也有不少黑暗的邪物。借助屠夫的身份，这些黑色都收入囊中。
积攒了巨大力量的黑色光芒仍旧乖乖的缩在心口，在秦慎行的刻意遮掩下毫无存在感。
整理好行李箱。
秦慎行无意中正对上衣帽间里的穿衣镜，肉眼之外是遍布全身的洁白。而在这层薄薄的白色之下隐藏着庞大的黑暗。
“我还是喜欢白色的我。”秦慎行捂住心口，“黑色埋在阴影里就好。”
从衣帽间出来，就看见冼羽往背包里塞了一大堆零食。
秦慎行颇有些无奈，“我们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求生。”
冼羽摆摆手，“你不懂，吃大餐的时候就着零食最好了。”
“生活费没超吧？”
“......没。”
秦慎行叹气，娶了个败家玩意儿。
秦慎行讨厌出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经费有限。上一次是搭乘破旧的汽车，这一次则是绿皮火车。
临上车前，秦慎行又问了一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冼羽坚定道，“好不容易刘哥才同意你带家属，我这回去不就亏了吗？”
“......行吧！”
幸好车厢里的乘客并不多，空气还算清新。
冼羽乖巧的坐在靠窗的里面，拿出背包里的零食摆满了前面的小桌。
秦慎行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后，才坐到冼羽旁边。
“唔。”冼羽贴近秦慎行，抱着秦慎行的胳膊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秦慎行用空着的手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冼羽嘴里。
“再吃就胖了。”
“胖点手感好。”
昨夜精力消耗大，冼羽索性就依靠着秦慎行进入梦乡。秦慎行拿过外套罩着冼羽，以免光晃到眼睛。
绿皮火车慢悠悠的晃到下一站，是一处偏僻的小站，却涌上来一大堆乘客。原本清静的车厢一下子人满为患。
秦慎行对面的两个位子也坐了人，还是老熟人。
“小明，苏杭？”秦慎行想起李斯年的到来，觉得好笑，“你们一个个都往这里赶？”
苏杭赶忙说，“是我拜托的魏明。”
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邵教授研究出的装置能撑多久。
魏明坦白，“苏杭原本是被选中的任务者，前一段时间那个游戏消失了。市里还有许多类似苏杭的，都没有了束缚。”
“怪不得上次你托我关照同乡。”秦慎行看了看魏明，“看来他们不会来了，起码不会以任务者的身份来。”
“我想知道我是永远摆脱这个游戏了吗？”苏杭面色严肃。
“当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车厢里的乘客兀地化作一阵黑雾汇聚成一个人形立在座位旁边。
殷重看向魏明、苏杭，打了个响指，“那些破坏规则的游戏本就不该存在，你们也不应该再踏足这里。”
话音一落，两人瞬间消失。
A市，苏杭与魏明出现后，一个精密的装置随即裂开。
邵教授快速检查后，得出了结论，“我们与那个世界的联系断开了。”
此话一出，苏杭是全然开心，魏明有些惆怅，而守在一边的李斯年却是苦笑。
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
殷重亲手割断联系后，心情大好。
秦慎行搂着怀中熟睡的冼羽，对殷重有些警惕。
“我又不会吃了你。”殷重径直坐在秦慎行对面，默默地给自己剥了个巧克力。
秦慎行手指微动，说：“冼羽是你污染的？”
“嗯？”殷重不解。
“自从冼羽与你接触后，他的性子总会古怪一阵。”秦慎行回忆着过往，“好好的少年，突然变得势力、拜金、轻浮。这样对身体接触毫不在乎的状态与那个羞涩性子真是相差甚大。”
“就不能是他本性如此。”殷重闷闷开口。
秦慎行注视着殷重，那浓郁的黑气仍然在不断向外逸散。
自从知道世界真相后，秦慎行自然清楚那黑气的影响。
“冼羽只是一个普通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殷重冷笑，“我就是那块墨。”
不等秦慎行回答，殷重起身，扔下一句，“没我这块墨，你又能白多久？”
车厢里黑雾散去，又变成了一片空荡荡的清净模样。
“真是狂妄。”秦慎行笑笑。
秦慎行的黑色光芒来自殷重，外面包裹的白色力量也只是微薄。可惜殷重都看不透。
火车晃荡到夜晚，缓慢的到达目的地。
秦慎行拉着行李箱，后面跟着背着背包的睡眼惺忪的冼羽。
从火车站到宾馆的距离不算远，走一路，吹一阵风，什么睡意都没了。
冼羽一蹦一跳，围着秦慎行打转。
秦慎行偶尔会有一种带孩子的错觉，与冼羽如此，与殷重也是如此。只不过一个是乖宝宝一个是熊孩子。
黑黝黝的街道只有时而刮过的冷风，忽然有一阵凄厉的惨叫随着风吹到耳侧。
冼羽停住动作，乖乖的被秦慎行护在身后。
“秦哥，去看看吧！”冼羽注意到秦慎行的犹豫，“放心，我会跟紧你。”
“好。”
追着风的痕迹，秦慎行与冼羽来到一所学校。
隔着学校大门，两个女生发出惨嚎。可是周围却没有任何危险。
这个世界到底与现实不同，这里的居民有些自己的怪癖也很正常。
秦慎行转身就走。
冼羽问，“秦哥，你不去救她们？”
秦慎行挑眉，“我像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吗？”
“你当初就是这样救我的呀！”冼羽眨眨眼，“这才不是多管闲事。”
秦慎行一怔，他恍惚回忆起初来这个世界时的自己，那个半夜扭送家暴者去警局的自己，那个被老民警送屠刀的自己。
是不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也被污染了？
“秦哥，我说错话了吗？”冼羽一派单纯。
“没有。”秦慎行揉了揉冼羽的头发，把行李箱往冼羽手里一塞，“等我。”
随即利落的翻过学校大门。
大门外与大门内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外面是安静的，内里则是无比喧嚣。
“你们不是这里的？”秦慎行走近才发现两个女生的不同。
见有人来，其中稍微镇定一点的女生说，“我们是这里的学生，本来是想一起出去玩，没想到就出来了那些东西。”
秦慎行在那些邪物身上扫过，又看向两个女生，“逃学？”
“嗯。”两个女生的脸都有些红。
“长点记性吧！”
在两个女生的惊呼声中，秦慎行抽出腰间的屠刀，动作敏捷的朝邪物砍去。
差点吞噬掉两个女生的邪物就这样被秦慎行刀砍西瓜一般灭掉。
“回去吧！就当做了个噩梦。”秦慎行学着殷重的方法，打开了通道，不等两个女生表示感谢就直接把人踹过去。
从大门翻出来后，秦慎行说，“这两个女生估计再也不敢逃学了。”
冼羽不仅面上乖巧，内里更是夹紧了尾巴。
殷重打开通道的方法只露过几次，可秦慎行居然无师自通。他的伪装在秦慎行面前能撑多久？如果伪装被识破，那他......
冼羽跟在秦慎行身后，看到那层微薄的白色缓缓增强，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不能让秦慎行脱离他的掌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