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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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隆冬过去，初春尚带着寒意，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一张露出来的小脸便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服务员快步走过来，小声说：“小弟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冼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是来找人的。”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壮汉朝这边走过来。
“放心吧！”冼羽对善意的服务员笑笑。
“汪哥在上面等你。”
服务员目送冼羽跟着壮汉上去，无奈的叹气。
少年顺从的走进只有汪哥的包间，包间外汪哥的手下对视一眼，都笑得猥琐。
冼羽也笑了，他盯了这么久的猎物终于到手。
包间里传来古怪的声音，戛然而止的呼痛、夹杂水声的裂帛声响以及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许久之后，少年从包间走出，脸上透出的餍足让外面的人侧目。
汪哥的下属放任少年离开，包间里的汪哥仰躺在沙发上休息。
汪哥不行啊！
下属纷纷在心里吐槽。
时钟在转动，包间中无声无息。
下属们渐渐察觉出不对。
“汪哥？”
没有回应。
壮着胆子进去，就看到一张塞满棉絮的人皮披在沙发上。
凄厉的惨叫瞬间打破这满是旖旎的所在。
少年早已消失在监控死角。
又是一桩悬案。
警局正在进行一场会议，会上的每个人都是焦头烂额。前方白板上贴着十几张照片，照片拍摄的都是人皮。
“手法太干净利落了。”
“被害人社会关系都很复杂，最后接触到的人很难找到。”
“有一起指正了一个少年，不过这个少年也没了踪迹。”
一个大嗓门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这是我从其他市调来的。”李队让小钱搬来一摞文件，分发给会上的每个人。
李队面色严峻，“作案手法诡异凶残、凶手隐蔽性强。这类案件在多个地方发生，甚至包括国外。”
小钱走到最前面，打开刚完成的幻灯片，“数据都是最新的。”
标红的凶案在各个国家各个城市都有发生，被害人在生前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李队补充，“被害人往往背景不善。不过在一些地方，凶手已经朝普通民众下手了。”
资料汇总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些案件背后的复杂。
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电视上的新闻滚动播出，提醒大家出行注意安全。频繁发生的凶案弄得到处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害的是不是自己。
殷重喝了一口杯中鲜红的饮品，惬意的感受着不断壮大的黑色力量。
看着电视上对凶案的报道，殷重疑惑的偏头，“我吃了那么多吗？”
殷重快速的在网络上翻阅，看到那些蔓延整个世界、受害人五花八门的凶案，整个人都麻了。
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造成的后果。
与其他高调的凶手不同，殷重能苟尽量苟，所谓闷声发大财。
尤其是在吞噬了不少黑暗却依旧无法把内核染黑后，殷重更是小心谨慎。
只有黑色内核能控制黑暗。
内里白的殷重能调动的只有自己辛辛苦苦收集来的黑色力量。
真是可怜。
殷重正疑惑着，忽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是又有人在召唤？
可是殷重已经将自己的骨灰坛存放在秦慎行的棺木里，那么这些是怎么召唤的呢？
因这疑问，殷重没有贸然出现，而是化作一道白光隐没在角落，暗中观察。
一座神龛前聚拢一群人。领头的正是邵教授，后面跟着李斯年、魏明以及全副武装的军人。
暗中观察的殷重看到熟悉的面孔，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神龛供奉的该不会是......
黑雾自神龛中涌出，一个人影渐渐成形。
秦慎行！
殷重心头一跳，把自己藏得更严实又忍不住偷偷去看。
魏明上前，说明这段时间频发的凶案，问道：“秦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秦慎行态度疏离，“这是我开的头。”
面对着往日朋友的诧异与武装人员的戒备，秦慎行告知了世界融合的真相。
“另一个世界本不应存在，亡灵的不甘不舍只能在现实中化解。”秦慎行淡漠的说，“这是你们的问题。”
李斯年察觉到了秦慎行的不对，他走上前，几乎与秦慎行相对而立，“既然那么多亡灵可以回归现实，是不是你也可以？”
角落里的殷重盯着李斯年，记得第一次见这个人殷重也是在暗中观察。
秦慎行神情不变，说：“我没有什么留念的。”
“父母呢？你的理想呢？我们曾经一起立下崇高的志向，说好要一起努力。”李斯年情绪激动。
“死亡已经宣告结束。”
昔日挚友的追问让秦慎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死亡是另一种新生。
过去的一切都随着呼吸的停止而终结。
怀念、遗憾、不甘，都归为平静。
秦慎行难得有些惆怅，他上前一步，将李斯年拥入怀中。
李斯年一怔，下一刻紧紧搂住秦慎行的腰。
“斯年，就让我们好好告个别吧！”秦慎行轻声说道。
身体如此贴近，心的距离也被拉近。
李斯年终于肯正视刻意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是时候永别了。
再一次紧紧拥抱，李斯年笑了笑，“放心，我会照顾好叔叔阿姨，也会实现我们许下的诺言。”
感人的场面却让殷重看得咬牙切齿。
他就知道这个李斯年心怀不轨！
他就知道秦慎行不改渣男本色！
他......
殷重收回目光，整个人缩起，刚才是被发现了吗？
秦慎行只是无意一瞥。
世界融合后，他的力量也在现实中蔓延。
即使苟得相当谨慎，也不免露出马脚。
邵教授略带尴尬的打破这感人的一幕，说：“凶案的频率太高，到处人心惶惶的，这？”
“这个世界会自动平衡的。那些亡灵在收完自己的债后，自然会消散。至于凶性大发或者滞留人间，世界规则会清除。”
秦慎行的话让邵教授放心不少。
秦慎行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邵教授、李斯年、魏明、还有戒备的军人，说：“相信人类，这世界终究是人道为主。”
自认解决完世界融合的后续，秦慎行化作黑雾消散在众人面前。
殷重在原地旁听了一会儿邵教授他们要如何向上汇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秦慎行。
“笨蛋！”居然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秦慎行并没有回希夷城，而是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看着这座坟墓，秦慎行感觉十分奇特，就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对话一般。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秦慎行一挥手，坟墓自动打开，一个被浸染的发黑的棺木出现在眼前。
“嗯？”
秦慎行摸着棺木，“这么强的黑气？”
虽然秦慎行力量增长的很快，但也不可能蕴养出这样的棺木。
于是秦慎行掀了自己的棺材板。
棺里的骸骨被牢牢钉在棺底，头颅旁还放着一个精美的骨灰坛。
秦慎行感受着长钉上的白色气息，看到骨灰坛上的“殷重”，哪里还不知道始作俑者。
再看看墓穴深处上下颜色分明的土层。
秦慎行不由感慨，真是缘分天注定。
谁能想到他被埋在BOSS的正上方呢？
或许这就是他死后去往希夷城的原因？
秦慎行心情不错，似乎这个巧合将他们的过去连在了一起。
殊途同归。
黑暗力量席卷而来，棺木、骸骨、骨灰坛都在绝对力量之下被摧毁，继而又随着主人的心意重建。
一阵风吹过，树林里再没有秦慎行的痕迹。
重新回到希夷城的秦慎行把玩着手中一黑一白两枚戒指。
思忖后，将白戒戴上无名指。
一时间周围翻滚的黑色渐变为白色。
秦慎行将白色力量凝聚到屠刀之上，望着越发锋利的屠刀，自语：“还是白色适合我。”
不过他的内里已经被黑色光芒占据。
以秦慎行为中心，白色向周围蔓延。
邻居赵老爷子见状，踱步到秦慎行身旁，“你这是要造一个新的希夷城啊！”
秦慎行笑道，“这世界总是黑的，多没意思。”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算是见识了。”赵老爷子感慨，“望你经过漫漫岁月仍旧不改良善。”
不等秦慎行回答，赵老爷子已经慢悠悠的转身回去。
能在黑暗蔓延后好好存活在希夷城。
“人老成精。”秦慎行望着赵老爷子的背影吐槽道。
秦慎行在忙什么？
一定是在四处勾搭！
殷重辗转反侧，秦慎行与李斯年拥抱的一幕不断在大脑中闪现。
打翻醋坛子后，殷重去挖掘了秦慎行的过去。
结果越挖越酸。
秦慎行与李斯年，竹马竹马，两个人从小到大一路优秀。相互扶持，相互加油，志同道合......
这什么强强组合？！
近乎自虐的翻看着那些合照。
明明两个人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却自带着一种他人难以融入的默契。
蜕掉成熟的外壳，恢复成少年模样。
冼羽颓唐的坐在床边，任由自己的脆弱流淌。
越接近，越高不可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