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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别轻易触碰一个突锐坏男孩说的“痒痒肉”,那不是 ...

  •   塞恩,你总是那么会讲笑话。—————————— ╱← ╲

      谁是“希哈”? ———————————————▏ ○ ▕

      我们等他提出来我们没法解决的要求之后解决他。 — ╲ ╱

      “哦,塞恩,你总是那么会讲笑话,但是小心点,帕林是盖拉斯最喜欢的执行官,他可能会当真的。”笑着推了一把塞恩的肩膀,薛帕德半真半假的告诫道。

      “Nah,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另一件事——谁是‘希哈’?薛帕德,你的名是‘希哈’吗?”

      薛帕德翻了个白眼:“不,我的名是‘指挥官’。真的吗?盖拉斯?两年了,你不知道我的名是什么吗?”

      匆匆追上迈开脚步准备开始帮他找到那个叛徒席多尼斯的人类幽灵,盖拉斯辩解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指挥官’,也应该不是‘希哈’,所以我才问!”

      “这只是塞恩给我的一个昵称而已,是吧,塞恩?”

      “是的,你可以这么想,希哈。”

      “看?就像我叫你‘大家伙’一样,你真是容易大惊小怪。”

      盖拉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紧跟着薛帕德、几乎已经要踩着她脚后跟的德雷尔刺客,另一个想法出现在了突锐狙击手的脑袋瓜里:“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小太空仓鼠。”

      他为此得到了薛帕德在爆笑之后的一个“敢再用它叫我一次我就把你的流苏揪下来喂古朗特”死亡警告,但是塞恩的眼神让前C-sec探员知道这值了。

      这个任务很简单也很顺利,至少在薛帕德的无间配合下,他们找到了那个利用C-sec系统漏洞帮人消失的“消隐”,把他的老窝给踹了,并发现他其实是个老熟人——因为行为不端被开除的前C-sec探员哈金。将被他打断腿的哈金匿名交给C-sec处理后,他们来到了这个任务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薛帕德要把被哈金的假信息钓出来的席多尼斯引到盖拉斯的狙击范围里,然后让开,让奥米茄的大天使用一发子弹结束这个叛徒的余生。

      但就是这一步出了问题:薛帕德没有让开。

      “WHAT THE HELL?!薛帕德?!”难以置信地看着狙击镜里背对着他的人类指挥官,盖拉斯难以置信地对着通讯器嘶嘶地吼道,“给我从那让开!现在!!我不关心他当时是怎么被严刑逼供的,也不关心他之后有多痛苦多走投无路,十个人因为他死了,而他要为此受到惩罚!”

      【“他已经在地狱里了,盖拉斯。”】薛帕德的声音从没有那么让他烦躁过,【“看看他,你真的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是个惩罚吗?你这样只是在给他解脱。”】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我要他死!这才是我们说好的交易!”

      【“不,我们说好的是抓住他。”】

      “然后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奥米茄上发生了什么,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能制裁他!”愤怒地试图在薛帕德身周找到一个可以避开她击中席多尼斯的空隙却一无所获的大天使再次发出了恼怒的吼声,“让开,薛帕德!否则我会先把你射倒在地,再轮到他!”

      这句话终于让一直紧盯着痛苦的席多尼斯的人类幽灵动了起来。她转向他的方向,抬头看着在远处护工通道上瞄准自己的银甲突锐人,一字一句地在通讯频道里说:“那就动手吧。我压一条腿在你不会射上,证明我错了。”

      盖拉斯震惊地看着她,具有放大功能的狙击镜把她脸上的每一道伤疤、每一个焦痕,甚至她那闪烁着植入物红光的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很确定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她是认真地挡在他的枪口前的。这带来的冲击甚至让他没注意到身后德雷尔刺客反常的接近,直到他反应过来用另一只手拔出薛帕德留给他的冲锋枪时已经太迟了:塞恩指尖夹着的刀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左手则将他的冲锋枪枪口挡在了一边,纯黑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停下。”他关闭了他的通讯器,低声对僵硬的突锐人说,“DON'T YOU DARE.”

      【“盖拉斯?怎么了?”】而看不太清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薛帕德声音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

      瞪着制住自己的塞恩,盖拉斯同时感到了羞辱和冒犯,不仅仅因为他那么容易就被一个来自背后的偷袭放倒,更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德雷尔刺客居然敢假设他会对他最好的朋友开枪。

      ……他不会这么做的,是吧?向他的朋友开枪?

      然后他听见了另一个声音从薛帕德的通讯器里隐约传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是……被护工袭击了吗?我听他说过你们发现护工其实是收割者的工具,我总是担心它们会……他没事吧?我、我可以帮忙吗?”】

      ——那是席多尼斯。当盖拉斯和他的队友们分享自己和薛帕德追杀萨伦、阻止收割者的故事时,这个谨慎的突锐人总是会关注护工的这个部分,尽管它其实并不重要。

      【“……我没事,让他滚。盖拉斯,完毕。”】

      “盖拉斯?到底怎么——我马上回去。”放下按着作战面罩的手,薛帕德对在自己身后缩手缩脚的突锐人不耐烦地抬抬下巴,“现在,滚出我的视线。我没空理你。”

      但是得到宽恕的席多尼斯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有些犹豫地开口:“那盖拉斯……他……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如果真的是护工叛乱……”

      “你想被他一枪爆头吗?!赶紧滚!我是指挥官薛帕德,我处理得了桀斯入侵和萨伦叛变还有他妈的收割者,我很确定就算是护工叛乱我也能救出我的朋友。但我不确定能不能从愤怒的大天使手里第二次救下一个叛徒!快走!”

      轰走三步一回头地离开的突锐人,薛帕德叹了口气,拔枪转身冲上了盖拉斯他们所在的平台,然后在这混乱的一幕中停下了脚步,困惑地看着塞恩和被他制住的盖拉斯:“这里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放开他,塞恩!”

      “好的。”不需要第二句话,塞恩收回了手,后退到安全距离,向愤怒的突锐人轻轻颔首,“我为造成的不适道歉,但我不会为阻止你道歉,伤害薛帕德对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我原本也没打算开枪!”收回武器向穿梭机走去的盖拉斯在经过塞恩时狠狠撞了一下德雷尔人的肩膀,然后对想要追来的薛帕德简单地抛下一句“我会在明天0900前报到”便关上了车门,单独驾驶着这辆悬浮载具离开了这里。

      长叹了口气,薛帕德对自己唯一剩下的队友说:“谢谢,但你刚才的行为是不必要的,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当我说我把我的腿压上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这不知感激的话并没有让塞恩生气,他还是平静而专注地看着她,就像这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秒:“我相信你不需要我的保护,而我也从不质疑你的决心,希哈。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你在我的视线里受到任何伤害。”

      薛帕德挑高了眉,看着表情不变的德雷尔人:“——哇哦,谢谢,塞恩,我有点明白你的妻子当年是怎么喜欢上一个被她堵住枪口的刺客了。你绝对在说情话上有天赋。”

      “它奏效了吗?”后者则轻轻偏了偏头,对她快速地笑了一下。

      “继续努力,我们会知道的。”用万能工具叫来一辆新的租赁式穿梭机,薛帕德在坐进去前给塞恩转了一笔星币,“去放松一下或者回船,在明天至少0900前我们都不会离港。”

      “那你呢?”撑住即将落下的车门,塞恩问道。

      “我去找盖拉斯,他还欠我两轮酒。”

      “薛帕德,这或许会有危……”

      “还记得我们刚才是怎么说的吗?我不需要你的或者任何人的保护,我很感谢它,但我不需要。我只是去和老朋友喝杯酒而已,不是吗?”薛帕德耸耸肩,“更何况,就算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的一步,我也知道他有个秘密弱点。”

      “那会是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了,那就不算‘秘密’了,不是吗?”对他眨巴了一下眼,薛帕德关上了车门。

      ……

      【“……今日下午,一名突锐人走进C-sec自首,承认他与奥米茄一桩十人命案有关并需要为此负责。负责接管他的探员切利克则表示,因为目前无法确认奥米茄是否存在有官方管理机构,所以暂时无法移交疑犯或……”】

      不耐烦地在万能工具上点了一下,盖拉斯远程静音了背后卡座的顾客用过大音量播放的新闻,并为自己再点了一轮酒。但当这一轮酒的第一杯被端上来的时候,它被一只从他旁边伸过来的手抽走。

      “你来干什么?”用嘶嘶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欢迎,盖拉斯瞪着在对面坐下的指挥官,“离开。”

      但薛帕德只是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哇哦,‘伊甸炸弹’?这是人类的酒?我不知道你玩的这么开,别误会,我知道会有一些人会提前服用抗组胺药剂,然后用左旋或者右旋的食物饮料带来轻微过敏反应增强刺激感。我有时也会这么做,事实上,我在来这的时候就吃了抗组胺药,这正是我打算……”

      “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薛帕德?”已经半醉的盖拉斯打断了她的话。酒精让他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事,但他觉得这是最疯狂的一个。

      暂时下班的人类指挥官评估了一下他的状态,抢走了下一杯上来的酒杯——这是突锐的传统烈酒,帕拉文之光——然后躲过了盖拉斯的爪子,将它一饮而尽:“你欠我两轮酒。”

      突锐人发出了一个嗤笑的鼻音:“你还欠我席多尼斯的命呢。”

      “我只说了帮你抓住他。”

      “真的吗?薛帕德?你真的要跟我来这套吗?”

      “不。”薛帕德叹了口气,“抱歉,盖拉斯。”

      “你……应该如……此……!”将放在桌子上的“阿莎丽落日”倒进嘴里,盖拉斯在左旋酒精带来的刺痛和混乱里放任自己对他最尊敬的指挥官说出一些他想都不敢想的顶撞,“那个叛徒,他只、只是对你说了几句求饶的话,一些他有-有多痛苦多后悔的废话,然后你就为了他挡在了我的枪口前!”

      “我不是因为他这么做的,盖拉斯。”拿走第二杯“阿莎丽落日”的薛帕德用冰凉的烈酒强压她的愤怒。

      “哦,真的吗?”大天使的声音甚至带上了萨伦式的讥讽,“我以为是因为你变得软弱了。”

      在下一瞬间,已经醉到没法反应的盖拉斯发现自己已经被揪住了流苏,拖到了满是空酒杯的桌子上,薛帕德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唇板上,让他几乎想伸出舌头尝一下空气中她的味道,但她的眼神和语气让他只能僵在原地:“你的流苏现在还在你头上的唯一原因是我觉得你喝醉了。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但没有第二次了,你明白吗,瓦卡利安?”

      盖拉斯愣愣地看着她,他的酒被吓醒了一半,足以让他明白他应该做什么,但他的另一半还是很想先伸出舌头尝一下她的气息。

      “瓦卡利安,回答我。”而她施加在他流苏的力道已经到了有些疼痛的程度。

      “Y-yse,ma'ma.”他设法将这话说了出来,并在说话时悄悄伸出舌尖,抢在薛帕德松手离开前悄悄舔了一口她呼出来、混杂着枪油和酒精气味的气息,她的气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没有注意到突锐人的小动作,让他和自己重新回到各自座位上,薛帕德又叫了几杯酒,等他们之间的尴尬被酒精重新冲淡,她的嘴也终于在她最喜欢的狙击手面前松了下来:“我原来也有一个小队,一共50人。这是我最初跟随的小队,我们在一起行动很久了。Hell,我甚至知道每一个人屁股上有几个弹坑。”

      哦,那她现在知道我屁股上有几个弹坑了吗?盖拉斯在酒精的迷雾里模模糊糊地想着。

      “我们是一支很好的小队,直到阿库祖。”她又要了两杯“帕拉文之光”,但是没有分给盖拉斯任何一杯,“你知道它,对吧?”

      盖拉斯小心地点点头:“是的,你们降落在了沙虫的巢穴上,而沙虫袭击了你们的基地,你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曾经还有一个人,技术兵,米卡拉,她原本也和我一起挺过了最开始的几次袭击,其他人没有。尽管沙虫的酸液让她的下半身受了重伤,但我们想办法撑过去了。”薛帕德看着手里的空酒杯,喃喃地说,“我讨厌她。因为她一直哭着向我道歉,说她在给我们选择地点降落的时候忘了检查一个参数,她觉得这就是让我们没注意到有这个怪物潜伏在地下的原因。天呐,我恨她,她真的很吵,没法移动,更不用说她的失责可能是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原因了。”

      盖拉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我以为她会在三天里死掉。但是或许是她太顽强了,也可能是我的护理水平太好了,她一直活了下来,在我们和沙虫周旋的那一个月里。”

      “你保护了她。”盖拉斯轻轻说,“你说她的下半身受了重伤,她没法在没有你的情况下自己移动的。”

      “我只是做了星联手册上要我做的。没有多,没有少。”薛帕德摇摇头,“无论如何,在没有被沙虫的酸液毁了的补给用完的最后一天,她告诉我把剩下所有的炸药都绑在她身上,她来做诱饵,在沙虫把她吞下去之后我看准时机引爆它。然后跑出这块死亡区,找到投放到相邻区域的紧急物资箱和里面的紧急信标求援。”

      “你照做了吗?”

      “你会惊讶于我犹豫的时间有多短,它几乎不存在。我说了,我恨她。”N7指挥官干巴巴地说,“是的,我照做了,而它成功了。这是我现在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很……”

      “我恨她。”她打断了盖拉斯,重复道,“我真的、真的恨她,哪怕星联告诉我她遗漏的那项检查不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我还是恨她。但是,我遇见了一个人……”

      “凯登?”

      “你可以这么说。他是个,很乐观的人。他看事情的方法总会影响到他的朋友。”

      盖拉斯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咕哝:“他叫你叛徒。”

      “现在是的。”薛帕德哼笑了一声,“而我原来也是这么叫米卡拉的。但是在之后,尤其是我知道塞伯鲁斯才是让我们降落在那个死亡陷阱上的罪魁祸首,他们才应该为我在阿库祖上的小队负责之后,我希望她能活着,我希望……记住我和我的队友在那段时间里的英勇抗战和插诨打屁的人不是只有我,我想还有别人和我一样知道我和他们在那时都做了什么。我不想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我不……我不想你也经历这些,成为孤身一人。我希望你还有机会,还有一条退路,还有一个人和你一起记住那段时间。”

      盖拉斯只是看着她,眼里闪动着难解的光,他突锐人的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难辨认。

      他这样子只是让薛帕德感到更加挫败,她抬手揉着脸,努力整理着已经有些混乱的思绪:“听着,盖拉斯,我知道这跟席多尼斯的情况不太一样。米卡拉,她不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也不知道她被骗了,但是席多尼斯?他在被拷问的时候肯定知道如果他坦白会发生什么,而他还是这么做了。尽管我们最该惩罚的是那群混账雇佣兵,但是既然他们现在已经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这样吧,如果你两年后还想杀了他,我会……”

      “我们……几乎不能活过这个自杀任务,但你……你却在跟我谈两年后。”盖拉斯终于开了口,语气中性,听不出情绪。

      “我猜这让你更有活下来的动力了?”

      她的烂笑话这回没在总是配合她的狙击手身上奏效,他撑着桌子把上半身倾向对面的人类,质问道:“薛帕德……如-如果……我那时……开枪了,你——你会怎么做?”

      薛帕德眯起眼睛,没有退缩,而是迎了上去:“我赌上的是一条腿,不是一个朋友。我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盖拉斯。”

      回应她的是盖拉斯的一个几乎像是晕倒在她身上的拥抱。

      ……等等。

      “盖拉斯?你在哭吗?我能听到你的抽泣的声音了。”拍着突锐人抽动的背甲,人类指挥官好笑地说,“好了好了,别担心,我向来喜欢满脸伤疤还会哭得一滩糊涂的大男孩了。但你真的真的需要坐回去,你太重了。——盖拉斯?HOLY SHIT盖拉斯!!你是在痉挛?!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其实是在痉挛?!该死的突锐人,你们怎么总是那么难分辨到底是在哭还是要死了……”

      “让开。”

      从盖拉斯后面的卡座起身的突锐人推开了打算按照人类的方法为狙击手做心肺复苏薛帕德,在检查了一下已经失去意识的盖拉斯气管和食道、确认它们都没有被东西呛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然后被抵在他后脑上的枪口拦住了动作。

      “在那停住,朋友。”薛帕德眯眼警告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一个酒吧里的陌生人给我昏迷的队友吃一些不明成分的药丸吗?”

      对方叹了口气,拉掉了头上的帽子:“你真的非常不擅长辨认突锐人,薛帕德。”

      仔细看了一下他面板上的面纹,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让辨识它变得更加困难,但当薛帕德真的做到之后,她移开枪口惊讶地吸了口气:“执行官帕林?你在这里干什么?”

      “试图从一个粗鲁叛逆的人类幽灵手下救我的前下属的命。”倒出蓝色的药丸掰开盖拉斯的嘴塞进去的帕林冷漠地说,“劣质的抗组胺药只能避免一定程度的过敏反应,在酒精效果下作用更小,而你甚至还给他点了一杯掺杂了克罗根烈酒的人类伏特加。你想杀了他吗?”

      “我不是!我怎么知道他用的是劣质的抗组胺药!我只是想让他感觉好一点,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会没事吗?”

      帕林的回答被赶到并看清他手里拿着的瓶子标签的突锐酒保发出的厌恶喉音打断:“别在这做这个!把他拉出去,找个没人的巷子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总之不要是这里!这太恶心了!”

      无奈点头的帕林将无意识地嘟囔着一些单音节的突锐人架起向门口走去,但是很快就被结好账的薛帕德追上:“嘿!这是我的船员!你想把他带到哪?”

      “很好,那你就负责带好他。跟我走。”没有太多的争论,帕林干脆地让薛帕德把高她一整个头而且已经是一个站不住的醉鬼的突锐人抢走靠在她身上,转身背手向前走去,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他们会不会跟上来。

      扶着几乎是压在她身上的盖拉斯,薛帕德犹豫了一会,还是咕哝抱怨着跟了上去:“我发誓如果你要带我们去拘留所我就要踢爆你的骨头屁股。”

      然而出乎薛帕德预料,帕林并没有把他们带到拘留所或者附近的一个酒店,而是把他们带回了他的家:一个简单整洁、除了浴室外甚至没有别的门隔开各个空间的高级公寓。

      “把他放到床上,你们的武器可以放在墙上的武器架上,下面的装备箱带有自动清洗功能,你们可以把盔甲放那里。我等会找到东西就来。”把帽子放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靠背,转身走进和右侧厨房区相接的浴室的帕林简单指了一下在客厅左侧的休息区里宽大的突锐式床铺便关上了门。

      薛帕德环视了一下这间成横着的I型排列、没有任何遮挡的公寓,在把盖拉斯扔在床上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卸除了盖拉斯背上的枪械和他的重甲放到了帕林说的位置,然后在一声虚弱的“薛帕德”里赶回了床边,紧张地看着趴在床边的狙击手:“嘿,我在这呢。你还好吗?”

      “薛……帕德……”他只是这么说,原本锐利的蓝眼睛现在仿佛盖上了一层迷雾,他勉强睁着它看着薛帕德声音的方向,“不是……孤独一人……”

      “什么?”

      “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也不是。”卷着舌头的盖拉斯说着他自己也没法理解的醉话,“我-我有你-你……你?你有-有我。我们……是两-两个,不是……一个。”

      薛帕德突然有种想要把这个突锐人的大脑袋狠狠抱住的冲动,但她只是轻轻摸着把左边没受伤的侧脸压在床上的盖拉斯被医疗补丁覆盖的右脸颊,笑着陪他玩下去:“哦,是这样吗?你会一直跟着我吗,让我们都是‘两个’吗?”

      “Y-eeeessss……但不要诺-诺维利亚和Mako,讨厌……冷,你……你开得……烂——”

      人类指挥官的大笑在下一刻因为盖拉斯喉咙里发出的被什么东西呛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再次开始小幅抽搐并挣扎着张嘴想要吐出什么东西的盖拉斯和他嘴里隐约可以看到的正在从喉咙里涌出的白色囊袋,转头向还在浴室里翻找着什么的帕林大喊道:“帕林——?一点帮忙?盖拉斯看起来好像要被什么从肚子里吐出来的塑料袋呛死了!!”

      “我知道!再等一下!我需要找到它才能帮得上忙!拖住他!”

      “你他妈跟我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拖住这个?!”

      “你知道当时你们叫我拖住议会时我是什么感受了吗?”

      “FUCK YOU PALLIN!!”

      “我说了等一下!!”

      眼瞅着盖拉斯的抽搐越来越大,神情越来越痛苦,薛帕德顾不得多想,脱下厚重的作战手套将手指直接伸进了突锐人满是利齿的嘴里,试图帮他勾出那个呛住他的白色囊袋。这让好不容易找到了空桶冲出浴室的帕林紧张地大叫了起来:“不不不停下薛帕……”

      但是这已经晚了。白色的囊袋被薛帕德的手指勾破,恶臭黏糊的混合物瞬间喷了薛帕德一身,在隔音地毯上留下了让执行官发出痛苦呻吟的一大滩污迹:“你就是不能再等一下是吗,幽灵?”

      “你指望我怎么做?!他看起来要死了!”

      “他不会的!他只是需要把它吐出来!我给了他人造融合泡囊,它吃下去之后会和突锐人的胃酸混合形成人造囊袋,将胃里大部分没消化的东西包起来再通过食道吐出来避免它们对他的身体造成进一步的伤害。”头疼地走过来看了一下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的盖拉斯,帕林拆下了这一块地毯并在上面喷了一层预处理的处污泡沫,“有些突锐人小时候可以不靠外服的泡囊自己做到这点,但大部分突锐人都因为进化失去了自主合成泡囊的能力——但没失去把它成功吐出来的能力。他本来就会没事的,甚至可以完整地把泡囊吐出来而不必弄破它。”

      薛帕德皱着脸看着自己满身的秽物,发出了嫌弃的喉音:“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突锐人的生理实在是太诡异了。”

      “如果你不知道,或许你就该老老实实照着我说的做。现在,带着盖拉斯去浴室,清洗一下你自己。我收拾完这里就过去——把你的枪留在这里,我说过了,把它们都放在武器架上。你打算让它们进水吗?你可以把你那身装甲留到里面再脱,别再弄脏我的地毯了。”

      翻着白眼的人类指挥官不是很乐意地把自己的榴弹发射器和散弹枪都卸了下来,但在轮到冲锋枪时顿了一下。她悄悄瞥了还在收拾床边的烂摊子的帕林一眼,并没有把它也放下来,而是在把迷迷糊糊的盖拉斯从床上拖到浴室、把自己那身脏兮兮的盔甲和作战服丢到浴室排水口附近之后,将这把冲锋枪藏在了隔水的镜面柜后面,然后在关上柜门的瞬间被镜子里不知何时站在她背后的盖拉斯的倒影吓了一跳——她一定也喝太多了,居然不知道那个被她扔在地上的突锐人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

      “嘿,大家伙。”薛帕德转过身看着几乎紧贴在自己身上狙击手,“你已经感觉好点了吗?看起来你是的,你都能不要我扶了。”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明暗不定的眼睛俯视着她,让本来就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薛帕德感觉到有点在战场上找不到掩体的不安。她咳了一声,伸手抵在他胸口的脊骨上,想要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好吧,现在我要去冲冲你惹出来烂摊子了,你真的……哇哦!你在做什么?!——等等,你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直接把上半身压在她身上,埋首在人类幽灵脖颈上的盖拉斯用一个长长舔舐否定了这一点。薛帕德倒抽了一口气,感觉突锐人特有的高体温正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并向下汇聚在一个特定的部位,让一阵湿气从她身体里逃出,引着紧紧抱着她的盖拉斯又在她的脖子上拖出了一道混合着酒精和腥臭的水迹,压着她的胸骨也震动着发出一阵嗡嗡的温和次声,几乎哄着薛帕德当场放弃抵抗——该死的,上次和奎因匆匆忙忙的跨种族交流实在是太棒了,她真的很想再试一次,而且盖拉斯确实还欠她一个愿意和她共度夜晚的帅哥。

      但是她指挥官的理智告诉她,对一个几乎喝到不省人事的下属做这事是不道德的,她不能这么占他便宜,至少不应该是在这种他可能连面前的人是谁都认不出来的情况,他或许是把她当成了他在奥米茄甚至帕拉文上的老相好——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他知道她是谁……

      “呃……大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应薛帕德的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咕哝和更多的摩挲和舔痕。

      好吧,看来他确实已经醉到认不出来了。有些遗憾地想着,薛帕德找到了他左边肋下和那不可思议的细腰的连接处的一个肌肉凹陷处——这是一个当年她追捕萨伦期间跟他对打学习如何放倒一个突锐人时无意发现的秘密弱点。当她第一次发现他的时候,这个突锐人瞬间僵硬了身子并在下一秒从她身边跳了出去,就像看到黄瓜的猫。可惜之后他抓着脸颊不好意思地向她坦白那只是他个人的“痒痒肉”,并不能用在其他突锐人身上,这着实让她遗憾了很久。

      “抱歉了,大块头。”她喃喃地说,然后对着它用力按了下去。

      盖拉斯埋在她脖子上的脑袋猛地向后一甩,深蓝色的舌尖从大张的唇板里探了出来,在空气里伴随着嘶嘶的声音颤动着滴下分泌得过多的涎液,让薛帕德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她不会伤到他了吧?塞伯鲁斯复活她之后她的力气确实大了不少,她希望刚才那一下没有把他按得太伤。

      然后下一刻,低下头凶狠地把她的后背撞上镜柜的盖拉斯用行动驱散了她那一点内疚。薛帕德震惊地看着用突锐人向两边突出的胯骨把自己架在盥洗池上的狙击手,如果刚才他的眼里还有一丝模糊的理智,那现在就只剩下了完全的本能。他卡在她之间的作战服下明显的热度紧压在她最后剩下的一条裤子上,当她试图调整一下姿势时,猛地张嘴按在她肩膀和脖子连接的肌肉上作势要咬下去的盖拉斯发出的嗡嗡次声不再和之前一样充满着温柔的哄骗,而是彻头彻尾的威胁和警告。

      该死的,那绝对不是什么“痒痒肉”,盖拉斯这个混小子居然敢对他的指挥官说谎,他可真是个突锐坏男孩。或许她应该就这样拿下他,不管他到底有多醉,或者把她当成了谁,作为欺骗指挥官的代价。

      但是,话也说回来,他是她的朋友,现在可能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真的那么干了——还是在席多尼斯这事惹他生气之后——盖拉斯或许再也不会跟她说话了。

      做了决定的薛帕德在甚至忘记该把作战服先脱下来的突锐人心急的横冲直撞中发出烦躁而渴求的喉音,而这也让意识到她同样想要这个的盖拉斯放松了对她脖子的限制,发出了同样恳求而焦躁的次声请求着她的帮助。妈的,这太诡异了,诡异又热烈,她如果进来浴室第一件事是把他和自己都扒了就好了。

      有一瞬间薛帕德真的希望他不是自己的朋友,那她或许就没那么多复杂的顾忌了。

      盖拉斯·瓦卡利安,你的指挥官命令你退后。——— ╱ ╲

      帕林,我这里需要你过来帮把手,就现在。———▏ ○ ▕

      退下,否则你的流苏现在就要揪下来喂古朗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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