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这种梗我才不要玩》四渝

17、第 17 章

　　许辰和顾泽两人渐渐成为了朋友，顾泽则变成了许辰的专属司机。
　　许辰曾问过为什么。
　　顾泽答“因为我也喜欢猫。”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大笑起来，笑声下掩饰的是什么，没人深究。

　　他们一起在河边，把脚伸到水下，唱着歌。
　　他们一起在天台上，趁着月色，喝着酒。
　　顾泽会谈起他父母离异，跟着的爸爸酗酒，酒后有点暴力，不过幸好他现在长大了。
　　许辰也会谈起逝去的父亲，劳累的母亲，以及在学校没那么开心。
　　他们谈累了，喝醉了，许辰会偶尔做个彻夜不归的坏学生，和顾泽一起躺在天台上，放纵的睡去。

　　他们成为了分享彼此人生的人。

　　然后有一天，许辰在学校看见了顾泽，在那个他们第一次说话的星期三。
　　许辰的七八节有课，此时他坐在教室里，上着最后一节课。课上的有些无聊，他便转头想看看窗外。
　　忽然一惊。
　　窗外，紧挨窗旁边有一株很大的梧桐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恬静的光。此时，有人站在梧桐树下，对着他笑得咧开了嘴。
　　他顿时也笑了起来，俏皮的眨了眨眼。

　　他曾问过顾泽，为什么一直穿着一身黑色，还打了满耳的耳钉。
　　他说“为了合群。”
　　“那你以后合我的群好不好。”
　　当时顾泽笑着，没说话。
　　而现在，那人换下了一年常黑的装扮，穿上了干净的白色T恤，拔下了左耳一长串的耳钉，站在树下，等他下课。
　　真的是，让人的脸发烫啊。

　　“卡”陆桥终于喊道。
　　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刚才，这条，不知拍了多少遍。而林湛之和顾陈也不知道被骂了多少遍。
　　“顾陈，你面部肌肉是抽筋了吗？连笑都不会笑，你知道什么是开心的笑吗？知道吗！你那笑比哭还那么难看，白糟蹋你那张脸。”
　　“林湛之，你那眼神是什么鬼，你现在在看一具僵尸吗？你他妈现在在看你喜欢的人，你没喜欢过人是不是，懂不懂什么是充满爱意的眼神！那练习快点出戏是行，那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把入戏给练没了，要不然我找你干嘛！”
　　“顾陈，你能不能不要一看林湛之就发呆，还他妈没到你发呆的时候！”
　　“林湛之！你他妈......”
　　……
　　等等。
　　要现在问被骂那么多遍的林湛之现在心情如何，林湛之想说在一个人已被骂千百遍之后，这点实在不算什么。他现在，只是羡慕导演的肺活量大。

　　顾陈本来也极不适应，虽然他认为导演的指正是对的，他也可以听，但他不赞同陆桥的这种方式。
　　他还曾经在导演刚骂过他之后直接的说“你这样不是一个好导演应该做的事情，会适得其反。”
　　而林湛之则在他彻底气死导演之前把他拉走，对他说“你就当他在吹气球，而我们就看看他吹多久会炸，如果他吹得够大的话，我们还应该为他鼓掌，毕竟，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所以现在，除了那些正确的指正意外，其他的，嗯，他就当观赏有人在吹气球吧。
　　毕竟，累的也不是他。

　　“走吧，去吃饭。”顾陈走过来对林湛之说。
　　林湛之想了一下下一场戏是在夜里，便道“好”。
　　一个大学的附近自然有很多吃的，但林湛之没想到顾陈竟带他来吃小龙虾。
　　他们走到店内的某一角，点了一盘虾，坐下来时，林湛之才笑着说“我以为你这种少爷从来不会吃这些东西。”
　　“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小龙虾谁会不......喜欢。”
　　害，这不是和刚才的话自相矛盾吗。
　　果然，顾陈笑了，说“是啊，小龙虾谁会不喜欢，尤其是在夏天。”
　　“但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女孩子开心的带着男孩去吃龙虾，男孩却说从来不吃，而且说从来只吃海鲜。”
　　顾陈听完，只淡淡评价道“偶像剧误国。”
　　林湛之哈哈大笑，说“我都为偶像剧喊冤”
　　忽而转而说道“对了，其实我一直都不太能理解，顾泽为什么会喜欢许辰。我是说许辰是很好，但怎么会让顾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他。”
　　对面的顾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一切的喜欢都是缘分与命中注定。”
　　“哦？”
　　“顾泽为什么会喜欢许辰这与他自身的家庭背景、性格、当时他与许辰相遇的情景、当然还有许辰都有关。”
　　“顾泽是一个极度缺少光明的人，自小父母离异，母亲出了国，他跟着表面是精英其实经常酗酒甚至家暴的父亲，交的所谓的朋友也只是为他的钱的混混，总是，他的生活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所以他才会黑夜里在没人的巷子里喝着酒散步，可以说这是一个他在迷茫中寻找自我的方式。”
　　“而他在那时，遇见了许辰。许辰对于顾泽来说恍若是光明的化身，他那么干净，与当时喝着酒的他和当时周围的一切都形成了剧烈的对比。并且，那晚月光很美。”
　　“这种感觉是很有冲击力的。所以怎么说，顾泽的确是对许辰一见钟情，但同时这也与他们曾经各自经历过的一切，还有当时的所有物所有场景，甚至包括那只猫都有关。”
　　林湛之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顾陈笑了笑，继续道“其实一见钟情只是一段感情的一个开始，极少有人单纯为了一见钟情就对一个人爱的死去活来。重要的是一见钟情的之后。而顾泽之后怎样？”
　　“一直观察许辰。”
　　“对，顾泽在一见钟情之后一直观察着许辰，而这种带着好感的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一人身上的观察是很致命的，像毒品一样。他慢慢了解着许辰的一切，却又保持着一个距离，而这个距离其实像一层滤镜，会将镜下的人刻意美化。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会真正喜欢上许辰，甚至是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顾陈却不说完，笑看着林湛之。
　　林湛之翻了个白眼，道“这个原因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许辰真的很好很好，这样的人只要你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肯定就会喜欢。”
　　“毕竟，美好的人值得所有的爱意。”
　　顾陈抿着嘴微微笑了笑，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早已上来的龙虾说道“吃虾吧。”

　　在等虾不那么烫之前，两人聊上那么几句有意思的闲话。
　　闲话毕，虾正好。
　　而这一切都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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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7月4日天气，晴
　　拔掉所有耳钉的我只想和你说：以后，我只合你一人的群。

　　——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