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这种梗我才不要玩》四渝

27、第 27 章

　　酒吧靠海，一面墙，三面透明的玻璃。
　　在里面，你甚至还可以看到海上明月，还可以感觉到海浪想这边奔涌。
　　里面没有现代酒吧中那可以震破天的音乐，没有拥挤在蹦迪的人群，甚至没有一支乐队。
　　只有一架白色钢琴摆在那里，想演奏的人可以上去尽兴，当然为了照顾到店内其他顾客的情绪和耳朵，您钢琴演奏的水准必须达到十级。
　　它确实只是一家简单的酒吧，像极了英国的那种百年的老酒馆，正对着门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吧台，有一位服务生为人续酒调酒，里面还摆一些舒适的藤椅和小圆桌，买好了酒便可以和朋友到这边坐下来聊聊天喝喝酒。

　　林湛之到时看到屋内场景也有点惊讶，这确定是一家酒吧而不是一家咖啡馆吗？
　　“阿湛，你来啦。”程星走过来笑着对他说道。
　　“嗯，这家酒吧蛮特别啊”
　　“是啊”说着把林湛之拉着往里走。走到里面林湛之才发现，这家酒吧竟然很大很大，一个圆形的吧台在中间，吧台周围又形成了一个圈。
　　“我们刚到这时，我就悄悄来看过，环境真好，我特喜欢，然后就想我们在这边拍完戏要是能一起来着就好了。没想到，嘻嘻，真的来了。”
　　“因为有人请客？”林湛之调笑道。
　　“嘿嘿，什么请不请客的，主要是气氛嘛。”
　　走到一个拐角，程星突然停下，林湛之向前看去，果然，顾陈一个人正坐在一个靠着窗的位置。
　　林湛之于是问“导演呢”
　　“导演早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和人拼酒呢，阿湛你就过去陪陪顾陈吧。”
　　林湛之看了程星一眼，想问她顾陈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为他处处着想。
　　但他也没问，只是道“那你也好好玩，但别喝醉了，还有注意安全，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顾陈一直在看你呢。”

　　顾陈看着远处和程星讲着话的林湛之，不用读唇语他都知道林湛之在和程星说什么。在酒吧，无论是一个看上去多么安全的酒吧，那么林湛之肯定就会叮嘱那些少喝点酒，多注点意，别喝醉了.......等等之类的。
　　他总是对女生特别好，好的出奇，就算是一个和他只见过几面甚至没见过面的女生，林湛之也会对她特别好，极尽绅士风度。
　　而这在顾陈的眼里和中央空调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分析过原因，也问过林湛之为何如此。
　　林湛之当时却很诧异“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理所应当？”
　　“女孩子生来在体力上就不如男孩子，而且活的也比男孩辛苦很多，我们多照顾些，保护些，不是应当的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女孩子不需要男生的保护？”
　　林湛之皱着眉“我刚才的话没有什么意思，更没有说女孩子一定需要男生的保护，只是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们，因为在如今的社会里，女孩子过的还是比我们男生辛苦许多，我们应该多理解她们也应该多照顾她们。因为在很大的程度上，女孩的辛苦是因为一些自己不优秀也不希望女孩比他优秀的男生造成的。并且，可能因为我还有一个妹妹，所以看到和她类似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想起她，于是就......”
　　顾陈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女孩子很容易对一个对她好的人产生好感，并且.......”顾陈看了一眼林湛之，道“如果这个人长的还很帅的话，她很可能会喜欢这个人。所以，你认为的理所应当在对方眼里可能是告诉她，你喜欢她。而如果她发现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的话........林湛之，你就是大众眼中的中央空调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在帮所有女孩之前还得先声明一下我不喜欢她？”
　　顾陈挑了下眉，说“也不是不可以啊。”
　　林湛之白了他一眼。他这样会被打的好吧！
　　“或者，”顾陈望着林湛之认真的说“你可以选择不对她们好啊。”
　　林湛之当时没有继续和他谈下去，顾陈知道，林湛之这样的意思就表示他不愿意听他的，也不想再耗费力气和他争辩什么或者改变他的想法。

　　我不认同你，我不听便罢了，更不会要求你去认同我。

　　顾陈想，这样的林湛之一定不适合辩论。

　　“在想什么呢？”林湛之在顾陈的对面坐下，问道。
　　“没什么，不生我的气了？”
　　林湛之往后一靠，双臂交叉，打量着顾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气了。”
　　顾陈勾起嘴角，笑道“你心那么软，能生谁的气啊。”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顾陈反问“我不了解你了解谁？”
　　“你这么会说话，是不是想要去当演讲家？”
　　顾陈竟认真的说“想过.......站在人前，把一些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说的激昂点，或许别人就会再思考一遍。挺好的......”
　　林湛之望着顾陈，突然想知道还有什么是顾陈没想过的。
　　好像每一件事情顾陈都想尝试，但并无热爱。
　　他突然问道“顾陈，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吗。”
　　“没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上次问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时你也说没有，那么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吗？”
　　顾陈沉思了一会，说“在我回答问题之前，你要履行一个你对我的承诺。”
　　“什么？”
　　顾陈指了指吧台“你说过要为我调一杯酒。”
　　林湛之讶然，他记得这件事情，但他不明白顾陈为何如此执着，一定要让他为他调一杯酒，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还有一次顾陈也这么说过。
　　于是，他问“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调酒。”
　　顾陈拉着他向吧台走去，笑着说“因为我知道，你在调酒的时候很开心。”
　　于是想让你帮我调杯酒，拥有你的开心。

　　林湛之惊讶于顾陈如此了解他，但没说什么，很爽快的和顾陈向吧台走去，和调酒师说了一下，便问“你想喝什么酒？”
　　“你最喜欢的酒？”
　　“我最喜欢的？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不对，我忘记了，你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喜欢喝的。”
　　他将杯子摆开，道“顾陈，你是个怪人。”
　　顾陈笑了一下没说话。
　　“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想做的事情？”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哦~”
　　顾陈仰着头，很开心的看着站在距离不到他一米的林湛之，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很喜欢这样看林湛之。
　　这样微微的抬着头，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林湛之的下颌线，还有没有被衬衫遮挡住的锁骨，还有现在很开心的林湛之。
　　林湛之一直是笑着的，可是顾陈很少看到这么开心的他。

　　他的眼睛在发光啊。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月亮与六便士》，你看过吗”
　　“看过”
　　“我看完就在想，我喜欢什么呢？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我按照父母的规划，真的学了很多东西，它们对我来说很容易，但容易并不代表喜欢。”
　　“7岁的时候我去测了IQ，我父亲很高兴，让我以后一定要去学物理。因为他曾经的梦想就是研究物理，可是，你知道的物理数学这些事情不是仅仅有兴趣就够的，当你真正接触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才会发现它们是属于天才的。很可惜我父亲他不是个天才，在放弃之后转而接手了家族生意。但又很巧的是，他的儿子是......当时我有点叛逆吧，但不至于因为一些事情而不去接触物理。我接触了，可很遗憾的发现，我并不喜欢它。”
　　“一个不喜欢不热爱物理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去研究它呢？之后我又尝试了种种，还是没有发现。”
　　“书中思特里克兰德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地方，他抬头看见了月亮，可是如果我连我的月亮都找不到呢......”
　　林湛之呆呆的看着顾陈，他突然意识到，天才也会迷茫。于是他将手中调好的发着蓝光的酒推到顾陈面前，说“给，你的月亮.......”
　　顾陈笑了起来，道“谢谢，我的月亮。”
　　林湛之尴尬的摸了摸头，道“你继续说。”
　　“‘你一直在找寻一个地方，希望到达那里就可以使自己从那折磨你的精灵手里解放出来。我觉得很像一个众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这是书中作者形容思特里克兰德的话。”
　　林湛之嗯了一声。
　　顾陈摇晃着杯中的酒，看着蓝色在杯中旋转，抿了一口道“我认为思特里克兰德愿做一个香客，是因为他知道那座神庙是存在着的，而我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我的神庙，但是现在.......”顾陈抬起了头，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下颌线是再完美不过的弧度，他眼睛微张，眼梢在浓密的眼睫下仿佛淬着光，他望着林湛之，嗓音低沉，认真的说道
　　“我找到了，阿湛，你就是我的神庙，我愿意......做你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