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这种梗我才不要玩》四渝

58、第 58 章

　　凌晨六点，林湛之听到动静，看了眼窗户，晨光沿着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
　　天亮了。
　　头有些痛，但他还是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打开门，和在客厅里的还穿着睡衣的林之遥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呀。”
　　“哥，你那么早起来干嘛？”
　　“自然醒了，我给你做早饭啊。”
　　林之遥去洗手间拿了个牙刷，边刷牙边问：“哥，我今天能不去上学嘛？”
　　“哦～为什么？”
　　“你好久没回来了，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啊。”
　　林湛之打开冰箱，看冰箱里什么都有，觉得有些欣慰，看来这些天林之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从冰箱中拿出一个鸡蛋，又拿出两片吐司，牛奶是已经没了，想了想，便改变主意直接下了包面。
　　“我回来三天呢。”他答道：“明天就周六了，再坚持一天，明天我再好好陪你。”
　　“OK！”

　　简单吃过早饭，林之遥收拾了下书包，走到门口，跟林湛之说再见，没想到林湛之也跟着到门口了。
　　“今天我送你。”林湛之道。
　　说着一边把帽子、手套给林之遥让她自己带上，又拿过她手中的围巾，亲自给她围上。
　　林之遥仰着脑袋，让哥哥的动作方便些，笑嘻嘻道：“我都那么大了你还送我啊。”
　　林湛之捏了捏林之遥的下巴，宠溺道：“谁让你是我们家的小宝贝呀！”
　　说完他检查了一下林之遥全身的装备，确定她不会冷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说：“走吧。”

　　冬天凌晨六七点的天还未大亮，灰蒙蒙的，街道上也很安静，行人很少，只能看见一个清洁工和几个同样是去上学的学生。
　　林湛之给妹妹全副武装了，自己却穿的很少，里面一件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黑色羽绒服。
　　空荡荡的，寒风直往里吹，冻的他直发抖。
　　“哈哈”林之遥嘲笑他，“刚才让你多穿点，你非不，还说自己不怕冷。”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牵过了哥哥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放我这吧，我这个口袋可暖和了。”
　　林湛之哪愿意，把手往回抽：“呀，哪有哥哥伸进妹妹的口袋取暖的，丢死人了。”
　　结果被妹妹瞪了一眼，又自动的放回去了。

　　天渐渐亮了，金色的朝阳沿着地平线缓缓上升，不知不觉在他们前方的一个房子上冒了出来。
　　林之遥手一指，兴奋的说：“哥，你看，太阳出来了！”
　　林湛之看妹妹为一个日出而兴奋的样子，觉得很稀奇，先嗯了一声，然后问：“你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吗？”
　　“是呀，但每天都不一样啊。”
　　林湛之盯着升起的太阳看了一会，才点点头。

　　杂货铺、音像店、超市、早餐店……
　　他们一个一个经过，走了十了分钟，他们前方的树枝、房屋、马路已经都被金色铺满了。
　　冬天的太阳起的晚，但速度也快，他迅速的升起，用他带着希望的金黄色、橘红色照亮每一个角落，黑暗褪去，人声渐起，世界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林湛之还是冷的要命，但心却慢慢的暖了起来。

　　快到学校时，林湛之问妹妹：“最近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呀？”
　　“那有人欺负你吗？”
　　林之遥还是回答：“没有呀。”
　　“之遥你知道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哥哥说，哥会帮你解决一切的。”
　　林之遥停了下来。
　　她拉过哥哥的胳膊，让林湛之和她面对面，仰着小脑袋和哥哥目光对视，认真的说：“哥，我很喜欢你保护我的感觉，但也许你不知道，我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强大到也可以保护你的。”

　　“就像小时候我一直把手伸进你的口袋取暖，但是呢，其实我也是有口袋的人，你也可以把水放到我的口袋里取暖。”

　　14岁小女孩的声音在说这些话时，其实还有些违和的稚嫩，但女孩看他的目光是如此认真，让这些话莫名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和一种力量上的支撑感。
　　林湛之的眼眶几乎又湿润了。
　　但他努力睁了睁眼睛，将泪水停留在眼眶内，说：“可哥不想被你保护，我只想让你永远开心。”

　　林之遥笑了起来：“可是对我来说能保护哥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啦。”
　　她踮起脚尖，摸了摸哥哥的头，说：“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说，我也是可以成为你的依靠的。”

　　“你可以选择不依靠我，但你需要人依靠的时候，妹妹我随时都在。”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哎呀，不说啦，再说下去要肉麻了。哥你就送我到这吧，前面就是学校了，让别人看到哥哥送我上学会笑话我的。”

　　“哥，拜拜。”

　　林湛之看着回头对他摇手的妹妹，也笑着摇了摇手：“拜拜。”

　　林之遥转身的那一刻，林湛之的笑容瞬间僵固在脸上，像在寒风中顷刻间结成的碎冰的小水滴，远处看是水，近处看是冰，不自然极了。

　　“哥，你看吧，我们真的是有最好的妹妹。”林湛之道。
　　“那么善良，那么懂事，可是我反而希望之遥她能任性些呢。”

　　无人应答。

　　林湛之没回家，而是去了一家早餐店，买了妈妈喜欢的豆浆油条，然后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不是很远，所以林湛之还是走过去的，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没多久，到了医院，一进门，徐樱也已经醒了，正坐在窗户旁边看书。
　　“妈，早上好。”他打招呼道。
　　“早上好。”徐樱笑着说。
　　他走上前将早餐递给妈妈，然后说了句：“妈，我睡会。”
　　徐樱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
　　他便上床，一头睡了过去。

　　醒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林湛之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楚屋内陈设后又闭上了。他难得的不想起来，只想赖在床上。
　　可肚子先一步叫了起来。
　　他只能睁开眼睛，徐樱正望着他笑，跟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保温饭盒，说：“先起来吃一点吧，吃完再睡也行。”
　　林湛之眼睛闭上，又挣扎着睁开，来回几次他才坐起身，揉着眼睛问：“妈，现在几点了？”
　　“四点多了。”
　　“这么晚了？我睡了一天。”
　　“是啊。”
　　“之遥快放学了吧，我去接她。”
　　“不用的，她自己待会会过来的，你先吃饭。”

　　太饿了，林湛之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几下就把饭扒干净了。
　　吃完他擦擦嘴，道：“果然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医院的饭我竟然觉得还不错。”
　　“这家医院的餐饭一直还可以啊。”
　　林湛之笑笑：“那就行。”

　　过了一会，徐樱的主治医生过来例行询问了一下，林湛之问：“曹医生，我妈现在的身体三个月后能正常做手术吧。”
　　“嗯可以的，只要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就行。就是和你妈再说说，不要多思不要伤神。”
　　“嗯嗯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林湛之也没多说什么，就像徐樱今天没有过问过他哥哥的手机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聊着聊着徐樱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你睡觉的时候我看你手机好像一直在震动，应该是有人一直打电话给你吧，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好。”
　　林湛之掏出手机，按了一下，还是黑屏，没电了。
　　“妈，你充电器放哪了？”
　　徐樱指了指床头，林湛之便把电充上了。充上就放在一边，也没管它。

　　过了片刻，放学了的林之遥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一进门就大喊了声：“哥！”
　　又喊了声：“妈，我来啦。”
　　徐樱调侃：“我就知道你第一个喊的肯定是你哥。”
　　林之遥放下书包，摘下帽子，跑到妈妈面前抱住妈妈，撒娇道：“哪有，我最爱妈妈了。”
　　林湛之拿了个柚子在手上剥，一边剥一边道：“哎呦，腻死人了，没眼看没眼看。”

　　林之遥嘟嘴：“哪有你过分，小时候在妈面前哭鼻子最多的就是你了。”
　　“摔倒了也哭，考不好也哭，丢东西了也哭，天天哭，我哭的都没你多好嘛。”

　　林湛之投降：“我错了可以吗，别说了别说了。”

　　林之遥办了个鬼脸，对林湛之吐了吐舌头。

　　林湛之洋装揍人，放下手中的柚子站起来追着林之遥跑，林之遥个小但很灵敏，左躲右躲的就是没让林湛之追到。

　　妈妈也没阻止，就在一旁温柔的看着。

　　林湛之跑的满头是汗，还好充电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他表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去看手机。
　　是几条连续发过来的短信。
　　屏幕上显示的是最后一条短信：“你再不回我我就上去了。”

　　看的林湛之莫名其妙，但发件人是顾陈，他便打开手机去看，才发现他有很多未接电话。
　　全是顾陈打得。
　　他又点开短信，又发现顾陈给他发了很多条短信。
　　他往上一翻。

　　“醒了吗，你在哪，我去找你。”
　　“应该是医院吧，我也去看看阿姨好吗？”
　　“地址在哪呢？”
　　“为什么不接电话？”
　　……
　　“你应该醒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湛？”
　　……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还在睡吗？”
　　“阿湛回我一下好嘛，我很担心你。”
　　……
　　“我去找你。”

　　“我到了。”
　　“楼下。”
　　“医院楼下。”
　　“你再不回我我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