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这种梗我才不要玩》四渝

9、第 9 章

　　早上6点50分，顾陈再次出现在林湛之家的楼下。
　　因为知道林湛之会在7点下来，他便没再提前盯着，而是花了几分钟随意的观察了一下周围。
　　这应该是个很老的小区，顶楼的屋顶已经翻了白，眼前可见的墙壁多数已掉了漆，陆陆续续有人从面前走过，多是白了头发的夫妻，他们应该是趁着天气还早出来锻炼身体。也有些带着红领巾的孩子被爸爸妈妈拽着拖着赶去上学，今天周一，应该是赶着去参加学校日常周一的升旗仪式，小孩揉着眼睛，嘟着嘴，一脸委屈，揉眼睛的手却被妈妈毫不留情的拉下。
　　怎么说，这确实是个很老的小区，却也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小区。况且，这里可能因建的时间很早，绿化很好，地理位置也很好。
　　并且，顾陈想，这里是林湛之生活了很久的地方，甚至是林湛之长大的地方。
　　而在这里长大的人，一定很好很好。

　　林湛之的今天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早上7点，林湛之很准时的下了楼，搭了一班公交，然后开始了和昨天一样的工作。面包店，咖啡店，最后是酒吧。林湛之的表情似乎都和昨天无什差别。
　　可顾陈不这么想。
　　如果一个人把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么他眼中的那人确实和其他人眼中的不一样。
　　比如说，因为今天是周一，面包店的人比昨天多了很多很多，林湛之还像昨日那样替人打包，对人微笑，可那笑容有些疲倦。他伸手擦汗的次数都比昨日多了好多。
　　而在咖啡店时，今日的林湛之和昨日相比，看起来轻松许多，他甚至多次闲下来和店长微笑聊天。一点点的小梨涡总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格外迷人。
　　看着这样的笑容，顾陈莫名其妙的开始胡思乱想：怎么会有人不心动呢？
　　至于酒吧，顾陈点了杯酒，安静的与陈叔坐在酒吧的某一角，时时刻刻的盯着林湛之。
　　他发现其实林湛之好像只和熟人说几句话，多数的时候都是认真的在调酒。红的绿的黄的蓝色，在他手中好像被施上了魔法，那么迷人。调着酒时的林湛之很开心，顾陈知道。他没有像白日里对着人时笑的那么灿烂，嘴角甚至没有掀起的弧度，可是，顾陈知道，林湛之很开心。因为他专心看着酒杯的眼睛，发着光啊。
　　时间就这样在酒与酒的碰撞中悄悄走过，几个小时竟转瞬即逝，顾陈发现，看着林湛之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难熬。
　　他提前走出酒吧，像昨日那样坐在黑暗中，等着林湛之下班。
　　十一点零5分，林湛之走出酒吧，站在夜色中，眯着眼，头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
　　一直盯着林湛之的顾陈，忽然有些紧张。
　　终于，林湛之停住了。
　　穿过重重夜色，穿过车窗，对着他，微笑。
　　顾陈瞬间僵住，望着看向他的林湛之，一动不动，如木头一般。
　　忽然，林湛之快速穿过马路，向他这边走来。
　　顾陈皱了下眉，按了一下开关，车窗缓慢打开，林湛之刚好走到车旁，看着坐在车里的顾陈笑。
　　他说“哥们，搭个车呗！”
　　顾陈望着林湛之，思索了一会，打开车门，往旁边一坐，林湛之顺势上来，随意的问“今天怎么换位置停车了？”
　　顾陈一惊，却还是无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来了。”
　　没想林湛之笑着直接道“你跟着我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顾陈没说话，车内一时间有些安静，过了半响，顾车终于张口欲说什么，却忽然听林湛之说“叔叔，麻烦您送我回家一下哈，地址您知道的吧。”
　　陈叔一脸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自家少爷，顾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然后破罐子破摔的问道“你一直知道我跟着你？”
　　“废话，我当然知道。”
　　顾陈怔了一下，问道“怎么知道的？”
　　“哦，就是我出门前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家楼下，我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可就我所知，我们那一栋的老住户们没有人有这辆车，而且是个豪车。但当时也没多想。”
　　“可我没想到，这辆车竟然在跟着我，从站台追着公交一直到了面包店，然后到了咖啡店。”
　　“我有点奇怪，便托人查了一下车牌号”说到这，林湛之别有意味的看了顾陈一眼，微微笑道“车牌的主人姓顾。”
　　“而我昨天刚认识了一个人恰好姓顾，他叫顾陈......”
　　顾陈听完面色不定，本等着林湛之继续往下说或问他为什么，可是他等了片刻，看林湛之闭上的眼，才意识到林湛之说完去了。
　　他犹疑的问“你不问我为什么？”
　　“我知道啊。”
　　他知道？
　　“不就是因为剧本嘛。”
　　“什么？”怎么会跟剧本有关系。
　　林湛之看着顾陈惊讶的表情，皱了会眉，还是故意笑道“昨天导演不是让我们好好看剧本嘛，还提议我们一起住，我因为原有的工作没同意。然后没想到你那么认真。”说到这，林湛之忽然看见顾陈背后的望远镜。
　　望远镜......我靠！
　　林湛之内心震惊，面色却不变，坚持着说“为了体会剧中顾泽的情感来跟踪……不，跟着我。”
　　顾陈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林湛之心里瞬间将天与地与其祖宗骂了几个来回，却仍然笑道“因为顾泽在最开始不就是一直在许辰的背后，悄悄的看着他吗......”
　　原来是这样啊，顾陈想，原来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轻声的嗯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林湛之松了口气，看向窗外时，才发现竟已到了他家。
　　他赶紧说道“明天我有事，不太想让人知道，所以你，别跟了。”
　　“嗯，好的，我明天不会再打扰你了，还有这两天也很抱歉。”
　　林湛之有些难为情：“没事没事，我还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呢。”
　　顾陈对他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好，再见。”

　　等到车的身影消失于视线时，林湛之才转过身上了楼。等做好一切，终于躺在床上时，他想起今天的顾陈，感觉有些怪怪的。
　　嗯……也挺乖的。

　　另一边，回到家的顾陈打开摄像机，翻看白天拍的林湛之。
　　剪了短发的林湛之跟长发的比起来，少了丝柔美，多了点干净的气息，加上脸上时刻带着的笑意，给人一种很青春阳光的感觉。
　　几十张照片，竟然都是笑着的。没有一张情绪低落的。
　　是吗？
　　顾陈又问，他是真的这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