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21、晴天

　　第二天要去学，周琛的家长说待会要来。

　　霍汉科穿好鞋，不想让他来。

　　“他来干嘛？”

　　“人情世故。”

　　霍汉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扭头踹了凳子，紧跟着踹了一脚门。

　　又他妈的是人情世故，艹！

　　恶心。

　　“你有咋啦？”他爸追出来。

　　霍汉科叉着腰，深呼吸着忍耐……忍不了了，把手臂露出来。

　　“不是……你又想干啥？”

　　霍汉科全程不敢看他爸。他一直不敢和谁一直看着。

　　霍汉科觉得有了开始就一定会有过程，于是把客厅里的凳子踹飞了。

　　“你有气，你还不如跟那男生打一架，是你不还手。”

　　有火苗就会旺盛。

　　“是他妈他先说我的，他有什么证据？手机丢了快半年了，现在才打架！那傻逼玩意！”

　　他眼泪潸然流下。

　　上次在宿舍刷牙洗脸，和旁边的人说话，外面的人没态度的说：“声音小点。”

　　霍汉科瞬间提高含脏量，不过是在心里。

　　你他妈谁啊，管你妈呢管！我他妈说话碍你事了？该死的玩意，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傻逼，操**！

　　霍汉科叉着腰想到了董霁，为什么她突然远离他，就他妈的因为霍汉科跟一个哑巴一样不说话，你把她当成很重要的朋友你就说出来了啊，什么都不说，就你那暧昧的骚操作，人家还以为你追她呢。

　　能不能不要沉迷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

　　外边的人是霍汉科成天都能看见的前座，之于那个人，霍汉科应该是像对待电视上的移动的人物一样，不需要动脑筋思考。

　　总结来说，霍汉科就像是在看电视剧。那年暑假在家呆疯了。

　　“操他妈的！”霍汉科又踢倒了一个凳子，随后低沉的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把所有人都删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分秒难耐，一直都是。

　　三毛说：“除了自渡，爱莫能助。”

　　人长大，孤独指数增长。

　　周琛推开门进来，把门关上。霍汉科旋转椅子靠着玩偶，冷漠的盯着他，手指摩挲着扶手。

　　周琛环视一圈，坐上床，霍汉科转动椅子对着他，两人对面但没有对视。

　　周琛掂出来项链，说：“这是你给我的。你还给过我很多东西，比如表。你捡到了一块表，我问你要，你二话不说就给我了。还有上次你坑我钱，我还以为你好了呢！”

　　周琛双手撑在床上，移开眼睛，看见桌子上的鱼缸，“你的鱼缸为什么不装鱼？”

　　“因为我想拿来种花。”

　　“你第一次自残还是在我面前……”他回忆道，顺便点根烟，“就因为你爸没给你买成书？”

　　霍汉科架起腿，前倾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好香。

　　“……因为有病。”他想起来了自己的问题，看着面前的周琛。

　　拍再多照片也没用。

　　“妈*！”

　　“我的有个朋友说他看见你拿着一个很像我手机的手机，而且我觉得全校没几个我和一样用的一样手机，还他妈的是我同学。”

　　周琛挑一边眉毛，“你为什么总以为自己有病呢？”

　　霍汉科起身，把烟立在桌子上，然后把拿起镜子摔在地上，说：“你的手机就是这样被我摔了的，n次。”他想说这个，但是没说，“这个很容易碎。”

　　意思是，你的手机屏这么容易碎。

　　说完对着他笑了，是那种被人说过很吓人的笑。他想到这里又做回椅子上，又架起腿，为什么要在乎别人。

　　周琛说：“这个烟立着很像烧香。”

　　“哦！”霍汉科盯着他，挑一下眉毛。

　　星期天，何思约他。

　　“我不是那个告密的人。”

　　“我知道。”

　　“那没事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乖孩子。”

　　“我本来就是。”

　　“……知道了。”

　　两人第一次对视，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他感觉更加明显，吃完饭，何思先走了，他就一直盯着窗外。

　　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瞳孔之外全是空白？

　　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