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23、发疯

　　霍汉科在坐姿端正的写东西：

　　我：医生，帮我看看我有什么问题？

　　医生：当然可以，你说。

　　我：吧啦吧啦……

　　医生：那再来填张表。

　　我：刷刷刷……

　　医生看看说：你有精神病。

　　我：……

　　我：医生，你躺下让我解剖一下吧！

　　医生：好。

　　我假装一个专业人士，带着手套和口罩，拿着手术刀。

　　我：医生，你是男的女的？

　　医生：你想我是男的女的？

　　我：男的。

　　医生：为什么？

　　我说：我对□□有点处理不了。

　　医生：哦！

　　我在医生的胸膛划了一个大T 很深，直接掀开皮层，看见内脏，看见肋骨包裹着心脏和肺部，往下是胃，脾，肝脏，肾在后腰的位置，腹部是肠子，听说人的肠子很长，拉直得几米，而且听说直肠内没有粪便。

　　医生突然直起身说：是不是错了？

　　我看着他说：确实，我应该先把血放了。脖颈处的大动脉，手腕的大动脉，大腿处的大动脉都需要处划开。

　　医生：然后呢？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开条胳膊吧？可能会看到肌肉条，还有血管，还有骨头。

　　医生侧躺着脸：你还有妄想症。

　　我：……我觉得好像近视眼一样，只是想象所以很模糊。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时间体现在红色的血被氧化成棕红色。

　　我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要干什么，宛如再次犯病了一般。

　　可是，我又没有病。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很多开心和不开心，我有很多自卑和自负，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我更倾向于激情。

　　霍汉科突然抬眼，看见前面的黑板，盯着班长换（写）课程表。

　　他脑子想的是：他卸了扫帚的杆子，然后腾腾的走进屋里反手锁住门，推倒旁边的镜子，抄着杆子狠砸！

　　上一年的时候，和沈佳怡一个班的时候，有一天他脑子抽了和她说话。

　　“您不能做我的精神支柱？”

　　“为什么？”

　　“因为你名字三个字。”

　　她答应说好，并且说：“社交需要真诚，而且你可以自我调节一下情绪。”

　　我点点头。

　　我会心里分析自己。后来我再也没有和她主动搭过话。

　　下课之后，霍汉科上个厕所，打开水龙头洗手，水龙头永远关不上，他尽最大的能力按紧水龙头减少它的流水。

　　他转身离开用湿手撩头发，然后往后门的位子一坐，靠着墙……发呆……

　　沈佳怡上个厕所回来，又出去接水，站定在后门喝水，看着他说：“咋了？一副快死样。你什么时候不发呆啊？上课发下课还发。”

　　霍汉科笑笑。

　　他只知道飞鸟飞在天上，不是说明人类的宽容，而只是它们应有的自由。

　　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否是代表着哲学的思考，还有浪漫的擒拿，穿着衬衣和短裤，踩在春天间的小路，微风轻轻徐来，被衬衣勾勒出形状……

　　水被容器盛开形状，风被衣衫勾勒形状，光被丁达尔效应描述形状。

　　那个人不在感觉到骨骼关节的僵硬，感受器的冻死。

　　我劝他，劝他继续向前走。他不喜欢人多，但是很喜欢热闹，热闹打发时间，一个人可以让他不被打扰。

　　你写过：做个题体现了我的无知。

　　究竟是什么呢？拨开烟雾，依旧是一片漆黑……

　　一直走，一直走，不要死，一直走，一直走，不在乎结果是什么，看了那么多书，自当有文艺披身。

　　我应该是个怪物，一个正常的怪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