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62、无聊

　　不比较难看出自己长啥样。

　　秋天也有难得的太阳。我感觉很无聊，别人扔来一个橘子，皮厚，肉小，皮都瘪了，一撕开，手指上缠绕空气。一股子大的感觉冲向我大脑。

　　就像打字敲着手机屏幕。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那你还挺自豪？”陈明晨也有橘子。但没吃。

　　“我看了《活着》。”

　　“怎么样？”

　　“头疼。”

　　“看完头疼？”

　　“现在头疼，忘了感觉。”

　　他一脸无语。

　　“应该是没感觉。我看了采访，授课，他说活着是忍耐，是个动词，不是个形容词。”

　　“嗯……”他若有所思的感觉。他初中看的，早想不起来了。

　　“我前两天感觉挺好，干坐着……啥都没有。”

　　“你是智障，我是智障吗？”

　　“算了，你不吃橘子给我。”

　　“不给。”

　　“我听着这两天的语文，语病问题，我感觉我全凭感觉，但是我感觉稀少，我神经大条……我很无语。”

　　“掌握技巧。”

　　我恍然大悟：“也对。”

　　总是容易坠下去。我抢了他橘子往厕所去，回头跟他说，“我替你试试味。”

　　他胳膊放在栏杆上没动，“你要还我。”

　　“我还你俩。”

　　有点不太对劲，就着头疼报名高考真的很烦。煩到底了。我到处撇，看见班级里那个特殊心理学生，我想起来初中那个，听姓叶的说他变得特自信，很会玩。没感觉。就是好奇转移到这个班里我现在看的这个学生身上了。

　　也没那么夸张。就是又找到了一个可拍的生物。

　　以前觉得他们好像一群动物一样。

　　但现在每次跟他们接触打招呼都会被提醒我们是人。

　　也逐渐忘了动物论。

　　记得严重时候成天浑浑噩噩，一点也没清醒过，现在还记忆犹新，想象眼前只有一点图像，其他的都是白或黑。

　　前两天遇见以前人，她说我状态好了很多，没以前那么傻。我问她怎么个傻法。她说我每天发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管了，放她离开。

　　每天吸着无聊的空气，当时干坐着的第一印象就是无聊好像在空气里像个泡泡一样飘荡，也消失不了。

　　一天一天时间漫长，屈指不可数，仿佛一秒一天堂。可恍恍惚惚过了半个月，时间也在眨眼间溜走。我就像着时间河里的漂浮物。

　　单细胞生物，只长了一只眼睛，瞪着庄子看着的天空。

　　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