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68、继续

　　我一直明白自爱的道理，但碍于自己一身毛病无法做到。

　　前几天一直很无语那个姓叶的对我迷惑的态度。

　　然后我今天盯着女生c发呆，我突然说：“感觉你今天挺好看的。”

　　实话。但是她对我翻了白眼。

　　我疑惑的四处乱瞟，看见那个姓叶的一脸无语和教不会的表情。

　　我先问女生c：“为什么那副表情？我说的是实话。”

　　她先喘口气，然后礼貌性的和我说：“真的不用夸，其实，”她看着我，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就……别说出来。”

　　“你这上句不接下句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我感觉很莫名其妙。”

　　“完全没明白。”

　　我以为我越界了，就说：“我没和你搞特殊，只是真的，纯纯的路人欣赏。”

　　今晚上语文训练，但老师没在，班里很温暖，因为今天下了雪。

　　她听了，慢慢把笔放下，有点女生意味的生气，“不熟你也是真敢说啊？现在是在学校，我跟你说一下，一个男生莫名其妙称赞一个女生是很莫名其妙的，像耍流氓一样，更甚者会生气。”

　　可是我没觉得不对。“我不觉得会生气。”

　　她端正姿势，推一下眼镜：“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喜欢。”

　　我还想继续解释，听见那个姓叶的挥手让我看过去，看着我说：“霍汉科，你情绪无能是你的问题，但那不是你不尊重别人的借口。”

　　我豁然开朗，差点忘了。

　　他还在说，“你不会产生情绪但你也至少把人的话听进去心里，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你依旧不在意，我跟你生气，你继续然后呢？”

　　他冷静一下。

　　女生c说：“我从小就知道要自己处理情绪，因为没人会哄你。”

　　我问姓叶的：“然后呢？”我内心特激动，半个月无聊的生活一下子就沸腾了。

　　姓叶的：“？！”

　　“我是说还有别的让你生气的点了吗？”

　　“没了。”

　　“哦。”

　　他说：“抽你吧。”

　　今天雪下的特别大，还有剧风，很典型的北方的雪。看着雪，感觉很可惜。

　　姓叶的又过来说：“其实她说的那个上社会才能教你的这个也不一定。因为咱们现在还小，也不一定。”

　　我欣赏地看着他，心想，他还真喜欢教育别人。真有意思。

　　他看我感觉不对又说：“不合时宜的话别说。”

　　我更兴奋了。

　　你知道未来有多不可思议吗？完全无法知道。一朝回到解放前。

　　今天刚考完试，在讲卷子，岳晴来我旁边听课，快下课的时候她推来一张纸条。

　　“自己的失败并不难受，真正的疯狂来自朋友的成功。”

　　可能是她旁边的那个人做对了而她没做对。我认为是这个缘由才导致她如此反应。

　　然后我说：“那是你狭窄了，摆烂却没摆烂的心。”

　　她皱起眉，“你知道这句话来自哪吗？关于嫉妒的。”

　　我自信的写下：“你如果内省了就会发现是自己能力不够。”

　　她更皱了，“你在认为我在嫉妒朋友？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没想那么深？”

　　她面向我，表情很难看，小声说：“这只是一个梗而已。”

　　我还没说说话，她就哭了。

　　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我还是安慰她，我下意识的维持这段感情。

　　于是，我给了她纸。下课铃声响了。她擦着眼泪回到座位上。

　　我笑了。啧，我很兴奋，要不要这个朋友都无所谓了。

　　我还是去安慰她，毕竟我还是想和她做朋友，但是我不能把自己的变态强加给她。

　　“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我不能说我每天看你就跟看电视一样，根本不了解你。

　　“我觉得你很重要而且你知道的，我听不懂别人的玩笑话，这是我的问题，但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她边戴口罩边说：“那你真不该委屈自己。”

　　我想了两节课，发现她生气的原因是我怀疑她的人格。

　　为难我了，装不下了。

　　问：“离开石敏的感觉。”

　　“没感觉。”

　　我承认我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我自身有毛病。难道要继续伤害别人还依旧不服输说自己他妈一直是个正常人吗？

　　“说实话。”

　　“岳晴是个有趣的人，彩色的人。”

　　这段友谊维持了半年多，算是，我放任时间将我俩推开。

　　上帝真会打我脸。妈的，老子没朋友了。

　　我原本想着：我这个灰色人物也要和彩色的人一起玩。

　　我看了岳晴推荐的小说，爱意涌出来。我只觉得疑惑，可能这种爱的启蒙并不正宗。

　　我打电话让我家长不要来接我。但是他没同意。我无语。

　　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同学问人借钱，我也给了他点，他说要给他妈妈买东西。

　　我说：“真的很羡慕你。可以表达自己。如果我妈会读心术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听见我爱她。”

　　还能听见我不爱她。

　　在车上，我爸跟我聊天来着。他突然说到我高一时的班主任。我那个时候头脑一热跟班主任说我自残，然后他把我报告给学校，我爸来这里给他骂了一顿，说他不会教育学生。把我现在的一切失败归功于他。

　　我难解，什么？人家还给我推荐了二手网站，我用到现在。

　　我看向窗外，我记得当时想的是给他说再见，他真的还挺好的。所以我希望他不要被社会打压下去，而是反省，改掉错误。他确实有自己的错误，所以……他看过那么多书，我不希望他是个抑郁的人。

　　回到家我又出来，到了书店。翻了一本《无声的告白》。完全无聊死了。我睡了。

　　这是个美地。

　　眯醒之后我走了。买了一盒烟点烟，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把烟按在胳膊上而是塞进嘴里。

　　一盒烟，我吸了一路。从不熟到熟练，一嘴苦涩的烟草味。

　　说回自我。我被命运引领到这条路上，孤单的这条路，我反省。我选择，我换身为草，于是，我渺小。

　　很多书能解释一个词，但这本书能解释的词只有我。

　　我蹲在山坡上。点根烟，风抢走我的烟向后飞，我吸一口，赏给他。

　　我又变成了一滩水。水也是一个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