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直播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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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郁沅冲萧郁白打了个招呼，嘴角礼貌的弯了一下，眼中满是疏离。
大概是没想到郁沅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萧郁白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场面冷了下来。
直播间里，弹幕却一直在刷屏。
萧郁白的粉丝不住咒骂着，骂得最脏的几个已经被封掉了账号。
[那个郁沅到底什么背景啊，骂都不能骂了？会封号就离谱。]
[新人能不能有点新人的样子啊？不知道在高傲些什么……]
[抢了白白的节目还这个样子，疯了吧？]
[封号是因为你们骂得太脏了，萧郁白粉丝能不能有点数啊？一顿几个妈，骂得这么脏，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弹幕上的骂战，郁沅一无所知。
他一看见不远处的中年妇人，就立即小跑着凑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见了家长的小孩子。
“陈老师，”郁沅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软乎乎的，和方才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截然不同，“我都好久没见您了，要不是这次要录节目，您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呢。”
说这话的时候，郁沅语气发软，尾音微微向上扬着，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口中的陈老师，就是陈英，也就是这一季《田园日常》的常驻嘉宾。
郁沅11岁就考进了附中，当时陈英就兼任着附中的专业老师，时不时会过去教教学生。郁沅就是在那时候撞进陈英眼里的。
其实郁沅是苏市人，那会儿刚到北市，说话都还带着点苏市那边的口音，再加上那个年纪莫名其妙的竞争和敌意，他毫无疑问的遭到了孤立。
那六年里，是陈英护着他的。
陈英一直未婚，更没有孩子，她几乎是拿郁沅当自己的孩子看。
尤其是郁沅十七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更加升华。是师生，也是母子。
只是后来郁沅和顾祈喆结婚，陈英怒其不争，才少了联系。
“就你嘴甜。”
陈英起初还冷着脸，可对着郁沅那张脸，到底还是软下心来。
她叹了口气，拉过郁沅的手，嗔怪似的念了一句，眉眼带着笑意，“家里地址你也知道，想去就去。”
[怪不得人家能一夜爆红呢，就拜高踩低的这通操作，我们白白是干不出来]
[上赶着舔人家陈老师，恶不恶心啊？]
[该不会他和顾长梵，也是他这么舔出来的吧？]
“郁沅好像和陈老师很熟的样子。”
萧郁白又换上笑脸，凑到郁沅跟前，“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陈老师真人呢，我很喜欢陈老师跳的《吉赛尔》。”
显然，萧郁白来之前是有提前做过功课的。
“陈老师是我老师，”郁沅皱了下眉，很讨厌被萧郁白纠缠上，“我上附中的时候，陈老师是我的专业课老师，后来进了团里就更熟了。”
有陈英做背书，郁沅就更显得根正苗红了。
娱乐圈里，正经舞蹈演员出身的艺人，总是要比旁人高贵一些的。
本来萧郁白这么问，只是想内涵郁沅不熟装熟，谁知道还真被郁沅给装到了，心里简直呕的要死。
“其实我更喜欢老师年轻时跳的《婚礼》，”一提起芭蕾，郁沅就有些收不住了，“更生动，更粗狂，有种粗粝而真实的，赤裸的美。”
郁沅越是对此滔滔不绝，一旁的萧郁白脸色就越是难看。毕竟郁沅说得越多，就越是显得他对芭蕾一无所知，毫无诚意。
眼看着现场气氛要掉到冰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赶忙打断了郁沅，喊着所有的嘉宾上了飞机。
本期节目组找的拍摄地点就在隔壁省，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标机场。
不过因为最终目的地是在山上，所以一群人出了机场之后又换了大巴，一路摇摇晃晃往山顶去。
大巴沿着公路攀缘而上，手机信号断断续续，时好时差。
郁沅坐在窗边，闭着眼靠在开了个缝的车窗上。
很久没坐这种大巴车，密闭的空气里隐隐带着股汽油味，闻久了让人想吐。
冷风顺着窗缝迎面吹进来，然后从耳边掠过。郁沅吸了口冷风，这才舒服一些。
节目组本来预计在中午之前到达山顶，但现在都十二点了，车还在半山腰上转悠呢。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不时交谈着，车上一直很嘈杂。
忽然，郁沅的手机响了一声。
微信提示音很快就被淹没在车内。
手机亮起，屏保上是一张单人芭蕾舞剧照。
【顾流氓：到哪儿了？】
【顾流氓：昨天我说我也想去，结果周樾那个狗东西不让我去。】
大巴在转弯的时候颠簸了一下，郁沅皱了下眉，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往上涌。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下意识收紧，眼眶紧接着就红了一圈。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之后就安静下来。
郁沅深吸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翻出酒精湿巾，在太阳穴和鼻底处擦拭。
酒精的味道冲淡了车里的汽油味，郁沅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紧接着，视频电话的声音响起。
郁沅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那张酒精湿巾抵在太阳穴上，然后点了接通。
画面有些卡顿，顾长梵的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今天还有拍摄工作，脸上还带着夸张而浓重的妆，男性气息浓烈而锋利，好看得不可思议。
郁沅盯着屏幕怔楞了一下，然后才慌忙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一副有线耳机插//上戴好。
下一秒，顾长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听上去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怎么脸色这么差？”
顾长梵皱了下眉，目光一直落在屏幕里的郁沅脸上，“晕车吗？应该让宋真提前给你准备晕车药的。”
“是有一点，”郁沅将耳机的线控拿到嘴边，轻声说道，“不严重，马上就到了。”
“宋导的组是这样的，抠的要死，估计你们到了山上条件也不会好，”顾长梵换了个话题，吐槽起节目组的总导演来，“你……”
这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山上的信号不好，画面定格在一瞬。顾长梵那张脸卡在屏幕上，眉梢微挑，眼神中某些锋利的东西半收半放，看着有些痞气。
界面正中间的圆圈缓冲了好久，一直到山顶都没缓冲过来。
郁沅在车停之后才挂断视频，抬眼看向车外。
这边不是旅游区，也没有艺术生过来写生，经济条件实在算不得好。
山上的人家没有群居的习惯，大多是依山而筑，家家户户之间离得比较远。郁沅从车上望过去，只能看到几户破落的房屋。
等车停稳，萧郁白第一个从车上下来。
他晕车晕得厉害，下来的时候脸色惨白，腿脚也跟着发软，差点就跌到地上去。
戴着眼镜的男人紧跟在他身后下车，见此赶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
“没事吧？”
萧郁白侧头看了眼镜男一眼，抿着唇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男人手中抽出来。
只是个素人嘉宾，完全没有亲近的必要。
想到这里，萧郁白又往旁边站了一步，面上却偏偏又做出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的委屈样，轻声开口说了句谢谢。
“不、不用谢。”
男人紧张的摆摆手，脸颊隐隐有些泛红，“你没事就好。”
[这就是那个素人嘉宾嘛？他看起来好激动，该不会是我们白白的粉丝吧？]
[看了眼节目组放出的嘉宾资料，这个谢宇安是S大毕业的高材生诶，节目组竟然能请到他来当嘉宾。]
[没人心疼一下我们白白嘛，晕车晕得好厉害的样子，呜呜呜小可怜。]
郁沅很快也从车上下来，站到地上的瞬间感到一阵晕眩，胃也不太舒服。
宋真大概是收到了顾长梵的吩咐，刚一下车就凑到郁沅身旁，摸出一颗柠檬糖给他。
“顾哥让我给你的，”宋真挠挠头，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憨气，“他说下车之后吃点柠檬糖会舒服一点。”
郁沅剥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然后才低头去看手里躺着的那张糖纸。
他好像看到过顾长梵吃这个。
有时是在车上，有时是在电梯里。
原来是因为这个。
很快，一道粗粝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声音的主人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沟壑很深，眼眶凹陷，乌黑的瞳仁带着质朴。
“欢迎你们来到我们村，”男人话里夹着特有的乡音，尽管很努力在说普通话，可依旧让人难以辨别，“我们准备了饭菜，不嫌弃的话现在就能过去吃了。”
节目组原本跟村里定好的到达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没想到上山的路不好开，超过原定时间整整一个小时。
山上民风淳朴，看男人这样，显然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到现在。
节目组先前支付了一大笔钱作为场地租赁费，所以村民们把原本过年才会吃的腊肉拿了出来，又宰了家里仅有的一只鸡，加上一些山间常见的菌菇和野菜，勉强凑了一桌看着不算穷酸的席面。
那桌饭菜是在村长家摆的，就摆在院子里。
已经有些凉了，菜上凝出一层泛白的油花，看着不太好看。
刚进门，萧郁白一见着那桌饭菜就有些抵触，还没等坐下来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转身回了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住处。
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直播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