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福泥，大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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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雾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江肇。
江肇扫了一眼虞雾耳垂未褪的红，蹙眉看向屋内，只看到鼓起的被褥。客房里灯光暧昧晕黄，熏着低级的廉价香薰。
“他该回家了。”江肇说。
“他还在睡。”
虞雾见江肇没有退让的意思，不忍叫醒醉酒头晕的沈荔秋，便说：“我把他抱下去。”
说罢，虞雾走进房内，轻手掀开被子扶起沈荔秋。
秋夜阴凉，沈荔秋还睡着，虞雾担心出了大厅后他吹风受凉，用毯子裹住他后才抱起人来。
沈荔秋乖乖靠在他心口，细碎的黑发落在鼻梁上，睡梦中他皱了皱鼻头。
虞雾无声笑了一下。他抱着沈荔秋腾不出手来，低头用鼻尖轻轻拨开沈荔秋的发，发丝俏皮地轻蹭虞雾的鼻梁，带着酥麻的痒意。
他闭上眼睛，鼻梁不小心也碰到了沈荔秋的。
虞雾抬起头来扭开脸，突然感觉自己的鼻梁也痒了起来。
江肇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虞雾背对他抱起沈荔秋，沈荔秋被高大修长的身形遮住，他只看到虞雾的背影，和沈荔秋套着白袜的纤细脚踝。
待虞雾转过身，他才看到一团软意窝在别人怀里熟睡的沈荔秋，双腮怯红，手指软软勾着男人的衣襟，单纯地把自己敞露在雄性眼前，像一株堪折的花。
江肇解开喉结处的风纪扣，不等虞雾跟上，当先下楼。他对正在一楼等待的江澄夏说：“走吧。”
江澄夏：“二哥呢？”
他没得到江肇的回答，不过也看到了被虞雾抱着下楼的沈荔秋，便笑：“醉成这样了。喝酒伤身，二哥也太不自制了。”
江肇和江澄夏两人先出了会所，虞雾落后两步。
“门口这辆就是我家的车，你把他放在后座就行。”江澄夏指着一辆车。
虞雾掖好毯子，跨出大门把沈荔秋放平在后座，起身时却顿住。
沈荔秋的手指恰巧勾住虞雾衬衫上的一个扣眼，让虞雾离开不得。
虞雾试了一下，动作小心，没扯开。
坐在前面的江肇从后视镜里由沈荔秋的手指看到虞雾的侧脸，眼底一动：“别折腾了，你可以在我家住一晚。”
“司机，开车。”
“好的，大少爷。”司机当即关上车门开往侯爵府。
虞雾：“……”
他看着沈荔秋纤长的手指，坐在一旁，轻轻搬动沈荔秋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车直接从侯爵府大门开到楼下，几人上到三楼，江肇对年轻的女佣说：“准备一间客房。”
“三楼是三位少爷的卧室，二楼住着侯爵大人，那我把四楼的客房收拾一间出来？”女佣问。
“四楼不住人。管家没告诉你吗？”江肇冷眼看她，眉心阴沉。
女佣无措起来：“大少爷对不起，管家第一天就说了，可是客房……”
“今晚父亲不在，他可以在二楼住一晚。”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女佣退下后，江肇和江澄夏各自回到卧室。虞雾进入沈荔秋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
虞雾发现房里摆设整洁却不像常住，有些死角堆积了灰尘，看来佣人并未认真清扫。
他去浴室打了一盆温热的水，放在床头，担心沈荔秋浑身酒气睡不舒服，想简单擦拭一下对方的手脸。
虞雾拧干毛巾叠好，轻轻拂拭沈荔秋的脸颊。他擦得很慢，怕惊醒对方。
沈荔秋面容安谧，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也不动睡得很熟。棠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不小心被毛巾蹭到就会弹一下，像是被碰到细蕊后就卷起水嫩花瓣的花苞。
虞雾像被蛰到一样突然抽离开手。他撇开眼，低头卷起沈荔秋的衣袖准备擦手。
虞雾投了遍水轻轻擦沈荔秋的手指。不知沈荔秋做了什么梦，圆润粉嫩的指肚一勾，意外牵住了虞雾的手。
虞雾捏紧毛巾。
他垂眸看着，当他把沈荔秋的手握在手中才发现，沈荔秋的手比他的小很多，十指修长秀气，掌心也是秀秀气气的细瘦，青色的细小血管浮在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干净透明的美。
这么小的手，捏住他的手时却让他抽不出手去。
沈荔秋，梦见了什么呢？虞雾想。是……梦到他了吗？
虞雾的手指微微抽搐。他看着沈荔秋，神志一时恍然一时清晰，心脏仿佛变成了一个玻璃鱼缸，里面有一尾小红鱼不停绕着圈游来游去，游来游去，虞雾不知道它想要干什么。
直到沈荔秋松开手翻了个身，虞雾蓦地一惊心脏一跳，小鱼从鱼缸中一跃而出，了无踪迹。
水已凉透，虞雾才发现自己竟保持这个姿势发了两个小时的呆。他揉揉眉心，把沈荔秋的手放进被褥里，倒掉水后离开沈荔秋的房间。
***
——等我的孩子长大后，请把他赶出去。
——好。
——好孩子，谢谢你。
……
江肇猛地睁开眼睛。
他虚虚盯着黑暗的天花板缓了片刻，坐起身来。
卧室里漆黑无光，江肇靠坐在床头，伸手把头发捋向脑后，放下手时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扭头，依稀分辨出床头柜上花瓶的形状，里面插着几束花，闻香是白玫瑰。
清甜的白玫瑰香气令人作呕，江肇恶着脸屏息，一掌挥落花瓶砸碎在地板上。
破裂的声音唤起房间内的智能灯具，灯光亮起，照出地板上散落的台灯碎片。
没有花瓶没有花，只有台灯。
江肇掀落被子，披上外套，大步走出卧室。
他叫来管家：“给我换一间干净的卧房，不要有奇怪的味道。”
“好的大少爷，我这就让人收拾。”管家回答，见惯不怪地熟练布置下去。
江肇远远走开，看见了从沈荔秋房中出来的虞雾，冷声叫住：“你在他房里呆这么长时间？”
虞雾顿在楼梯口，一时哑声。
江肇上前：“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虞雾抿了下唇。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发呆，却不知为何羞于启齿，难言的模样更让江肇心生怀疑。
“你——”江肇蹙眉抬起手，带起一缕劲风。
虞雾双眼一厉，绷紧手臂肌肉以便应对。
【不好啦！不好啦！主角受和攻一距离小于一米了！宿主快醒醒啊，小心突发性红锁！】
【攻一果然贼心不死！主角受肯定不是攻一对手，宿主快去阻止他们啊！】
521在沈荔秋脑袋里敲锣打鼓，吵醒了沈荔秋。
沈荔秋头痛欲裂，听到521的话下意识挪上轮椅冲出门。刚开门就看到江肇伸手去碰虞雾的脸。
“住手！”沈荔秋冲过去拦截，一掌推到江肇腰上。
江肇身子未晃，沈荔秋倒是因为反作用力轮椅后滑，忙按下轮椅上的阻动扭才停下来。
沈荔秋：“……”
怒意加醉意上涌，沈荔秋冷笑一声刺道：“喜欢江澄夏为什么不去光明正大地追求，找替身算什么男人？”
虞雾眨了眨眼，默默放松防卫江肇拳头来袭的手。
江肇整个人呆滞住，听懂沈荔秋的话后脸色忽红忽青，气得发抖：“你，你知不……”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截断江肇的话。
三人回头，只见江澄夏站在那里不知多久，表情惶恐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肇，他捂着胸口，脸上呈现呼吸不畅的痛苦，踉跄着走到江肇面前，刚抬起巴掌整个人就软倒下去。
他们站在楼梯口，面前就是楼梯。江澄夏一头栽下，沈荔秋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江澄夏虽看着单薄，身为一个男人也有不少重量，坠着沈荔秋连带轮椅往下面倒。
失衡的感觉来临时，沈荔秋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呆呆的尚未反应过来，直到一左一右两只手伸来分别按住轮椅手靠，把他拉回二楼地板上，才后知后觉生出余惊。
“砰——”
沈荔秋闻声回头，只见江澄夏滚下去躺在二楼一动不动，脑后有一缕鲜血渗出。
江肇神色一凛，他匆匆扫了一眼下意识确认沈荔秋没事后，跳下二楼查看江澄夏的伤势。
“他没事吧？”沈荔秋心有余悸。
“你有没有事？”虞雾声音微颤，他半跪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轮椅手靠，把轮椅死死焊在身前。
沈荔秋摇头，头一摇就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一吨水在晃，是醉酒醒后的后遗症。他苦着脸歪头双手捧住脑袋，难得的憨气。
虞雾呼了口气，低头平复杂乱的心跳，按住轮椅手靠的手背却被轻轻挠了一下。
“怎么了？”虞雾轻声问。
沈荔秋指着虞雾的手臂，拧紧眉头：“破了，流了好多血，我们去看医生！”
虞雾这才发现小臂破了一个十厘米长的口子，应该是刚才情急去抓轮椅时胳膊蹭到了楼梯扶手上锐利的蛇雕尾尖。伤口颇深血流不止，只能去看医生。
“好，我待会儿就去看医生，先送你回房睡觉。”
沈荔秋坚持：“我和你一起去。江澄夏情况不好，正好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江肇抱起江澄夏，“他情况有点危险，必须马上去医院。”
几人驱车来到帝都最大的贵族医院。收到消息的院长和医生早等在门口，一见到人来就把江澄夏推进手术室。
手术前医生对他们说：“江小少爷后脑疑似脑震荡但危害不大可以痊愈，棘手的是他的心脏病好像复发了，我们要进行手术，术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说罢，他走进手术室。
【这……原书没有这一段啊，白莲花这一摔不会真搞得心脏病发死了吧？】
“应该不会，他可是活到大结局才病死的人，而且医生也没下病危通知书。”
沈荔秋看了眼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江肇。
与江澄夏坠楼相比，他更诧异的其实是江肇竟然会选择救他，而不是去救江澄夏。他努力回想，但事发突然再加上他大脑因醉酒而混沌，已记不清楚当时的场景。大概，当时应该是他离江肇更近，江肇下意识的反应吧。
沈荔秋看着“手术中”的字样，对江肇说：“我去陪虞雾处理伤口……大哥。”
“……嗯。”
沈荔秋带虞雾去找医生。医生检查后见伤口太深，建议手术。
“那就尽快手术。”沈荔秋说，忽然想起什么，补充，“再帮他做个全身检查。”
虞雾无奈：“不用全身检查，我只是划破了手臂，别太担心。”
沈荔秋坚持：“你之前不是说大脑受创失忆吗，正好一起检查一下。”
医生看看两人，发现沈荔秋隐隐占主导地位后，吩咐护士安排术后的全身检查。星际时代医疗水平超发达，缝合手术很快，而且痊愈只需两天。伤口缝合后，虞雾被带去做全身检查。
沈荔秋留在等候区，找护士要了一颗醒酒药，吃下十分钟后酒意消散头痛消失，恢复平时的清醒和精神。
而另一边，江澄夏手术顺利，手术结束后转到单人贵族病房，人还昏迷着头上缠着纱布，江肇陪在一旁听医生对他说术后静养的注意事项。
给江澄夏做手术的是一直负责他心脏病治疗的主治医生，她交代完事情后回到办公室，坐下后整理病历没多久，收到一条通知。
江澄夏作为帝国唯一一位侯爵的小儿子，即使是养子也地位超然，十几年前第一次入院时就被想巴结侯爵的院长纳入特级权限档案。特级权限意味着，来这家医院的任何一名病人只要有心脏相关的就医记录甚至体检记录，都会自动与江澄夏的心脏进行配型测试。一旦配型成功，相关信息会第一时间传送到主治医生处。
十几年了，陈文从没收到过信息。直到今晚。她激动地读取通知：
“报告单：虞雾，男，22岁，各项指标优秀，心脏健康，配型结果为匹配成功。”
陈文的心沉下来。虞雾，不就是和江上将一同来的那个青年吗，他看着很健□□命还有很长。
即便心脏配型成功，但必须是建立在捐献者生命终止的前提下。于是她删掉了这条通知。
但她不知道，因院长把江澄夏设为特级权限，医院内部系统会保留这条记录。
“笃笃。”
陈文抬头，“江上将？是江澄夏有哪里不适吗？”
“他还在睡，我是来询问他的心脏配型进度的。”江肇走进来。
陈文清空回收站，说：“和以前一样，还没等到合适的心脏。”
“陈医生！”护士焦急地冲进来：“有一台急诊！”
陈文急忙起身：“江上将我先去手术了，有事再联系。”
陈文离开后，江肇正准备离开，光脑传来通讯请求，对面显示“院长”。
江肇连接通讯，听到对面恭维激动地说：“上将大人，好消息！您弟弟的心脏源找到了！完美匹配，心脏健康！就是这个配型者还需要您出面做下工作……我这就把配型者信息发给您！”
“那个，我没有侯爵大人的联系方式，麻烦江上将跟您父亲说一下，我可是一看到配型成功的信息，半点不敢耽误就跟您报喜了！”
结束通讯后，江肇查阅院长发来的配型者信息。
“虞雾。”
他关掉光脑离开陈文的办公室，去找沈荔秋，虞雾正陪在沈荔秋身边。
沈荔秋看到江肇，问：“江澄夏怎么样？”
“他没事，需要住几天院。”江肇说，“你们在说什么？”
“我想让他检查一下双腿。”虞雾说。
沈荔秋：“不用。”人设如此，医生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到和谐改造完全文后，才会作为系统奖励让他恢复过来。
江肇低头看着沈荔秋的双腿，说：“去查一下。”
江肇地位卓然，他一发话医院就行动起来，直接把沈荔秋请到全院最好的神经科医生办公室。
医生检查完后，摇头。
“我对你有印象，当初你昏迷着来到医院就是我接诊的，当时你双腿有外伤同时中了毒。害你残疾的人极其变态毒辣，先是硬物砸断你的腿骨，又在你膝盖上注射了神经毒素。这个特殊毒素目前没有治愈方法，一旦注射不可逆转，所以……你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醒来时因为应激失去了受害时的记忆，不知你现在想起来没？有没有抓到害你的人？我记得那天是一个蔬菜运输车司机发现了藏在后车厢的昏迷不醒的你，把你送来这里的。”
“还是想不起来。”沈荔秋。
【这是记忆传输出现意外了嘛，对不起宿主……不过没关系，双腿残疾只是攻三人设，不重要啦~】
没心没肺没脑子。沈荔秋想。
江肇问：“你被害这件事调查得怎样了？”
“一直是父亲在查，好像没查到什么，我不太清楚。”沈荔秋说。
江肇眉心凝着一层薄霜，沉默思量。
沈荔秋有些惊讶江肇好像变得比以前关心他了，稍微有点不适应。
【多个好大哥多好啊！这是好现象！宿主要努力教化攻一，让他洗心革面放弃把主角受当替身的想法！】
沈荔秋冷漠：“好哦。”
他对江肇说：“大哥，天快亮了，我就不去侯爵府，直接带虞雾回剧院了。”
“好。”
江肇回到江澄夏的病房，江澄夏还在昏迷中。他看着病床上的人半晌，拨通副官的通讯，吩咐：“调出医院监控，找到那天送沈荔秋的运输车司机。”
“还有，我要虞雾的详细资料。”
***
沈荔秋走后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丢在脑后，专心忙于剧院事务，并让王方专心盯着首席竞选。三天后，首席竞选决赛召开，沈荔秋作为老板出席。
决赛之前的总积分排名上，虞雾已远远把第二名甩在后面，如果决赛不出意外虞雾便是大首席。而事实正如意料之中，虞雾正常水平发挥，歌系舞系双第一，剧院管理层一致票选虞雾为大首席。
当了大首席不到一个月的修杰险险排在第二名的位置，和第三名只有一分之差。
修杰却不乐意了，竞选结束后和小团体里的人吐槽剧院有黑幕。
“一个入行没几天的新人当大首席？搞笑！不就是和沈荔秋认识吗，真以为没人敢说实话呢？星光大剧院迟早要完，我早不想呆了！”
修杰人坏能力菜，沈荔秋不惯着他臭毛病，直接在全院会议上点名：“别呆了，下班走人。”
当着众人的面，修杰脸红了又白，见沈荔秋是来真的不是开玩笑才后悔不迭，却只能灰溜溜离开。
修杰站在剧院大门前，仰望着剧院最高处白塔上的雕像，双眼泛着恶毒的光，咬牙拨通了帝都剧院的通讯。
“我有星光大剧院的料，只要你们捧我当大首席，我就告诉你们。”
当晚，星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星光大剧院黑幕，星光大剧院强捧新人排挤老人的爆料，修杰在直播里哭诉不公，感恩帝都剧院路见不平慧眼识珠。他哭得梨花带雨，一天涨了两百万粉。
隔天，帝都剧院放售修杰主演的歌舞剧门票，半天内全部售光。
帝都剧院见形势大好，追加一批水军宣发费，舆论越来越倒向帝都剧院和修杰那边，不少水军诱导路人一同化作正义之士声讨星光大剧院和沈荔秋。
沈荔秋这几天全心神都放在新歌舞剧的排练上，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发酵得如火如荼，王方急得瘦了两斤。
“老板，咱们公开首席竞选视频吧，把虞雾和修杰的表演剪辑在一起放上去，明眼人都会看出高低来！”王方气得跳脚，“修杰真是又毒又蠢，现在越神气等大众知道被欺骗的真相后就会反扑得更厉害。帝都剧院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耗尽修杰身上的话题度，利用他赚快钱罢了！”
沈荔秋看过修杰所谓“浴火重生”的歌舞剧表演，对王方说：“对比视频剪辑好，但先留着别公布。既然帝都剧院能利用修杰这个话题度，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利用过来？骂得越多，关注越多，就更好奇虞雾的水平。”
“您是说？”
沈荔秋轻声一笑：“新剧排练得差不多了，可以公开放票了。”
王方头脑灵活，瞬间反应过来，开心起来：“是啊，虞雾比修杰实力强多了，再加上演的是您那个剧本，到时肯定会扭转舆论，还给剧院省了新剧的宣发！”
“所以，新剧首演绝对不能出问题。”沈荔秋说。
正如沈荔秋所料，星光大剧院一在星网发出虞雾主演的新剧首演门票购买链接，就有大批网友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火速买了票，比前几天修杰的票卖得还快，首演五百张现场票和六千张星网全息门票不到三小时全部售光，还有不少人说下手晚了等买到票的人反馈。
星网上都很好奇，一个经由帝国歌舞剧作者协会鉴定最优秀的剧本，加一个无能强捧的新人，再碰上一个双腿残废的半路出家的老板，会是什么成品。
王方数着钱狂喜：老板计划通！
首演前半个小时，沈荔秋在后台召集新剧的所有参加人员包括歌舞剧演员、舞台组、道具组等人。
这个歌舞剧的主角由虞雾饰演，有很多歌舞大戏，男二由首席竞选时的第三名饰演，是同样重要的角色，和虞雾饰演的主角代表佛陀两面，有很多和虞雾合作的精彩歌舞。
沈荔秋对他们：“大家都磨合得很好，演出开始后不要受到台下影响，就像平时彩排那样就好，我相信你们。”
众人齐声答应。
首演前十分钟，沈荔秋来到舞台侧门看观众席情况。舞台下座无虚席，沈荔秋却看到第一排贵宾座赫然坐着江肇，楚阎，和刚出院的江澄夏。
他在第二排也发现了帝都剧院的经理人，那个在剧本竞拍会上出丑的贵族胖子，眉头一皱。
首演开始，观众席灯灭，舞台灯打开，音乐响起。
沈荔秋小心观察着台上台下，演出即将过半时一切如常，台上演员全身心投入，幕后工作人员也不掉链子，观众席上安安静静。至于星网全息观众席，反正影响不了他的演员们，无所谓。
沈荔秋创作的这个歌舞剧名《双生》，取莲花并蒂佛生双面之意，创作了与帝国现今歌舞剧不同的强节奏强感情和强歌舞，对演员尤其是主演的要求十分严苛。
虞雾天赋极高训练刻苦，已将舞台融会贯通，男二演员稍逊一筹，但也很有天赋，到后面也消化了歌舞演各方面，只是他心理素质比虞雾差很多，沈荔秋在演出前单独找过对方进行心理开导和支持，现在看来也完成得很好。
第二幕即将结束，接下来会迎来第三幕的高/\\潮，第三幕讲述主角的心魔男二黑化归来和主角对抗，爱恨交织生死一线，互为半身又互为死敌。
第二幕结束，男二演员有短暂的退场，他转身离场，身后的观众席突然有人站起来把手中的水瓶砸到他的后背：“虞雾滚！垃圾！黑幕！”
瓶口崩开，打湿演员全身。他强撑着走到后台就坐倒在椅子上呆住，有工作人员急忙过来给他收拾戏服。
沈荔秋当即让保安把那个观众带走控制住，他则来到后台查看演员状况。
“有没有受伤？”沈荔秋问。
演员呆呆摇头，开口：“……”
他睁大眼睛，又试着开口：“……”
他脸色一白，腾地站起，却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沈荔秋忙拉起他，脸色发冷：“报案，收好那个水瓶，我怀疑水有问题。”
王方也黑了脸：“好的，可是老板……演出怎么办……我刚才让人去找男二替补，两个替补，都不见了！”
第三幕开始有虞雾十分钟的独角戏，十分钟后男二需要出场。可是男二演员出现意外，替补也全不在。
如果没有男二，这个歌舞剧势必成为笑柄，对剧院的损失是重大的。
沈荔秋抿紧唇，皱眉。
【宿主……】
王方看了眼沈荔秋，脑子一懵，咬牙建议：“虞雾跟我说，您一直在全息舱里陪他对戏，一定把男二的表演都练熟了。”
沈荔秋下意识摸上膝盖，摇头：“你想让我上台？我根本站不起来，现在没时间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老板！”王方头顶冒汗：“男二第三幕前半段全程坐在王椅上，后半段是和虞雾的托举双人舞，有虞雾搭衬，可以试一试，也只能试一试了！不然现在就得玩完啊！”
沈荔秋攥紧膝盖上的布料，十指用力到泛白。
【宿主……】
【你很喜欢跳舞，很喜欢舞台对不对？】521小声问。
一样的没心没肺：【去吧，宿主。就当玩玩嘛，搞砸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任务嘛，就是玩！】
“去吧，老板！”
沈荔秋抬头看向台前，那里音乐震耳，灯光绚烂，汇集无数目光和期待。
台下掌声雷动，是观众为虞雾一气呵成的独角戏叫好。音乐急转，代表着心魔反派男二即将出场的诡谲伴奏，全息巨幕换了背景，中央大幕徐徐来开。
饰作抬座仆从的四人抬着金黄璀璨的巨大王座徐徐出场，王座上坐着这个国土的魔王，一身薄而飘逸的黑金修身长袍穿在身上，腰带松松系在身上，慵懒地袒露半块胸膛，脖颈白得惑人。
魔王生有一双美丽惑人的狐狸眼，闪着不怀好意的狡黠光芒。可他是那么美，让无数勇士触之入魔。
观众席众人俱是一惊，哗然：一个残废，也要上舞台？！
比他们更震惊的是坐在第一排的江肇，楚阎和江澄夏。
震惊，疑惑，怀疑，但后来居上的是灼灼好奇心，和不可忽视的心跳。
魔王什么都还没做，只是倚在王座上高高瞥来一眼，便让无数人顿生心魔。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小福泥，大魔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