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意识流》春风化雨成诗

101、第 101 章

　　本评论以2020年的国家大剧院那场为主展开论述。
　　娜拉的觉醒与出走自是极为震撼的一幕，但早已有各位高明珠玉在前，此处不再细讲
　　我们来稍微讲一下另外两个人物吧。

　　海尔茂的“爱”

　　他爱她，但把对她的爱，建立在对其“云雀”、“玩偶”的认知的基础上。
　　海尔茂是爱娜拉的么？笔者认为是的。勉强找出了两点证据：
　　1.8年间，他们从同苦到同甘，冷暖虽自知，但夫妻在外人眼里一向是感情和睦的，连克里斯蒂娜都以为娜拉不谙世事，一向非常幸福，于是可以推断，他是不怎么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自然，这也有可能是海尔茂为其名誉而如此经营，但我们且根据事实如此说话。
　　2.他很享受娜拉的“陪伴”。开头，娜拉哼着歌回来的时候，正忙着公事的他立刻就出来迎接，他情愿她把钱花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家用上；娜拉是他在工作之外最常寻求的情感慰藉。他很享受与“云雀”玩乐，并不只是因为“云雀”的歌声悦耳，羽毛美丽，而更因为他对其的喜爱。他可能没有意识到，娜拉陪伴他的数年光阴里，在他的心里已占据了相当的位置，当然，是作为“云雀”的身份，而且也抵不过他对名誉的追寻。
　　自然，他的这般爱，我们自然是敬谢不敏的。可悲的是，他对人最深刻的爱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他并不懂得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人，因为娜拉一开始便处于他的掌控之下。娜拉终于觉醒出走了，留他在这家里，也许去寻求新的“云雀”，也许沉浸在彻底的迷惘，我们也懒得去管他。

　　克里斯蒂娜的责任

　　克里斯蒂娜是我在《玩偶之家》里颇为喜爱的一位人物。
　　她是独立的女性，有明确的人生原则，具有深刻的理性与责任心的同时，仍不泯灭心中的善意与追寻。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娜拉所说的，完完整整的“一个人”，是她有意无意间促使了娜拉的觉醒。她对柯洛克斯泰来讲，曾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束稻草，如今又变成了他走投无路时伸过来的一只手。要解救无可奈何而铤而走险的人，有时候也许只需要一束光。
　　但我们来聊点别的吧。克里斯蒂娜是为了责任而活着的。曾经抛弃爱人是为了责任，如今来找柯洛克斯泰，也有着想要获得新的责任的目的。‘我想要几个孩子来照顾’，是她在母亲安然离世，弟弟们各自独立，她重返孤身一人后的空虚使然。明明终于拥有了自由与独立，却仍寻求着责任来束缚着自己。但这种责任，因为她的自由与独立而与旧式家庭具有截然不同的意义。
　　我并没有要借此阐发些什么，因为本来我也认为，加上为着别人的责任的话，也许会为了养活自己做事要更有动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