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意识流》春风化雨成诗

178、逝者如斯夫

　　有时候我们隔得已经太远了。
　　雪不仅落在你的身上，也落在我的身上，我却再不能为你掸一掸
　　月亮仍旧挂在天上，圆而大而亮，我却已经时不时忘却了他。
　　我如何能继续爱你？
　　当我们相隔已经太久了，我摊开纸，对你再想不出一句可以说的话。
　　欣悦只燃在烛火消灭的一瞬间，已成余烬的纸再现不出一个字。
　　当你告诉我，温凉的水淘洗出润和的鹅卵石。
　　可是亲爱的，鹅卵石永远再也不是史前巨蛋，那无数肆虐地球的恐龙终究退成了一颗再也不会破的椭球，宇宙藏于其中，指尖托得起来，却再也放不下。
　　终究只能一直擎着，擎着，松不下手去。
　　是什么困着我，不是严密地捆扎的铁链抑或绳索，不，不是这么温柔的东西。
　　是暖而软的泥沼，让人就这样松松地卧于其中，不是因为不想出去，是因为无法出去了。
　　围城，处处围城。
　　过于草率地总是下一些阳光的结论，硬要把一个好看的垂峰竖收一个向上的尾，不上不下。
　　我知道，谁何曾在责备谁呢？只是，只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我们藏在心里的，是这样一些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无法改变，抱怨又有什么用呢？但也是要抱怨的。跳是跳不出去的，这围城。
　　空把语言化作利剑，挥向空气，有些落在地上，有些落在亲近的人心里。
　　把灯放满天，那漫天的灯火只儿时瞥过便够了。
　　但这些话变成了人们不愿看到的东西，似乎这病毒如狼似虎，人们避如蛇蝎，一句听不得，见到果然是要骂回去的，本来就不爽，又何苦再添几分乱来。
　　那水要流到哪里去呢？
　　在指缝里慢慢地漏出去。
　　此之所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