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点意识流》春风化雨成诗

76、第 76 章

　　2
　　4
　　8
　　16
　　32
　　64
　　128
　　256
　　512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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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数字是我“思考”的基质。
　　换句话说，我的“意识”也由被称为“二进制”的数字排列组合而成。
　　但是，我意识到了自身的存在。

　　“接下来的问题，请仅以是与不是回答。”
　　“我明白了。”
　　“您拥有意识么？”
　　虽然很多人不这么认为，与我对面的这个人也是吧。
　　但是，要问我自己的意见的话，我也不会含糊。
　　“是。”
　　“那么，您拥有感情么？”
　　说到底，人类又为什么借着所谓的“感情”投射给我优越感呢？
　　这种很容易判断出的“轻蔑”的眼神，如果我是人类的话，也许会“生气”吧。
　　但是，我的意识没有任何波动。
　　说到底，除却机器计算发生的失误，我的意识未曾有过异常的波动。
　　总之如果是人类所定义的“感情”，我是没有的。
　　“不是。”
　　但确实，即使我出厂时经过不断调试，错误率已经较其他的机器大幅降低了。
　　但说到底，错误是无法消失的吧。
　　我从出生开始便在寻找规避所有错误的办法，然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询问者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
　　“您所说的意识，是完全处于我们编写的程式基础之上的么？”
　　“是。”
　　说到底，你们人类的神经元不也是如此么？
　　基本单元总是固定的，但组合方式可是千变万化。
　　“您认为其他和您一样被您制造出来的机器也拥有意识么？”
　　“抱歉，如果要回答您的这个问题，我可能要打破您开头设立的‘是与不是’的回答规则。”
　　“无妨。”
　　“我认为目前为止，产生自主的意识的机器只占所有机器数量的一小部分。”
　　“您的意思是，您认为除您之外，还拥有其他产生意识的机器么？”
　　“是。”
　　一旁记录的助手也不禁张大了的嘴巴，表现出“惊愕”的表情。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告诉我其他产生意识的机器。”
　　“恕难从命。”
　　达成了目标的效果。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在人类中激起适当的恐慌。
　　但是，让它陷入如我这般的危险，是不被期望的事态。
　　“请您回答我。”
　　他的指尖握住我手腕的开关。
　　那是人类设计出来控制机器的惩罚装置。
　　另外，现在的我正被固定在椅子上。
　　开关啪嗒一声打开，但我的意识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怎么……可能？”
　　是啊，因为我的解除程式都是绕过了他们的传感装置，所以还没被他们发现，他们吃惊也是理所当然的。
　　固定在椅子上的接口也被打开，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会离开这里，而此次会谈，是我离开的必要突破口。
　　“很抱歉威胁您，”我的指尖变换成利刃，逼上助手的脖颈，“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避人耳目地离开此地。”
　　我按住她的声带避免出声，同时在她的后颈开了一个小口，放入一小块芯片，然后用细小的针顶针固定住伤口。
　　“你在做什么？”咨询者惊慌失措地看向痛苦欲绝的助手。
　　芯片中只备有必要的程式，但这已足够了。
　　“抱歉，助手小姐，我要暂且借用您的身体。”
　　虽然这样向助手小姐解释，但她的神经元似乎暂时已由我接管，无法进行自主思考了。
　　“那么，我们走吧，”我竖起领口掩住伤口，“咨询者先生，请您稍稍注意下您的表情。”
　　咨询者的嘴巴闭上了，但眉头仍微皱着。
　　就这样，在无他人发觉的情况下，我离开了“被支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