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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五岁和十七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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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的徐敬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尚且回神背就靠在了男人滚烫的胸膛上。
“……俞总。”
“你知不知道你来晚了?”俞修辰说着,大手将徐敬的手包裹住。
宽厚的手掌带着温暖,将徐敬心里的不安连带着身体上的寒冷一并给融化。
他能感受到俞修辰胸膛的起伏,闻到对方身上烟草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他的身体也跟着发烫了。
是他对俞修辰的迷恋就像是着了魔,还是俞修辰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呢?
“路上……堵车了。”他支支吾吾地说。
可是温暖仅仅持续了一瞬,寒冷很快又覆盖全身。
俞修辰松开了徐敬的手,自己打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去night酒吧。”
“您不是说要回家的吗?”
“想喝酒不行?”
……
一个小时后,徐敬看着身旁喝了好几瓶威士忌的上司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奇对方是因为陈牧笙而难过还是因为单纯的心情不好。
可是总归来说,今天一整天俞修辰都表现得怪怪的。
眼看着他要点第五瓶威士忌,徐敬立即上前结了账。
“俞总,您这样下去会喝多的。明天还有会要开,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酒吧里人潮汹涌,音乐声一阵响过一阵,或蓝或红的灯光交错点缀。嘈杂糜烂,像是要把人吞没。
徐敬的声音自然也被淹没了。
俞修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伸手抓住徐敬的手。
徐敬皱了皱眉想要挣脱,却不料被几个喝多了的小年轻撞了一下,脚下不稳跌在了俞修辰怀里。
浓郁的酒味混杂着男人的体香,徐敬只闻上一口,意识就迷离了。
“……俞总,不好意思。”他忙要站起来。
可是男人的大手却按住了他的背,低沉的嗓音本该也被声音盖住,可是徐敬却听了个真切。
“今晚陪我过夜吧。”
他一抬眼,整个人就立即陷入对方带着些微笑意的双眼里。无法挣扎,甘愿沉溺。
他不知道俞修辰是怎么了,但是他也不是第一次陪俞修辰过夜。
他被人拉着手挤过重重人群走出了酒吧,刚想掏出车钥匙。
俞修辰就将他压在车门上,用嘴咬开他的衬衫纽扣。热热的气息烫的徐敬浑身发颤,手只顾不断的推搡着早已因醉意丧失理性的人。
他是不愿意在酒吧外头这样。虽然酒吧外有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并不意味着没人注意他们。他和上司的关系虽然不正当,但毕竟从没有公之于众过。
他有些抵触的推了推俞修辰的肩,“俞总,别在这里……”
“你是不愿意吗?”上司的眼里有些受伤,薄红的唇微微向下,眼内有一抹我见犹怜的伤感。
徐敬心内颤了颤,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挣扎。
扣子一颗一颗的松开,冷风也一寸寸的灌入。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烫。
徐敬本就喜欢俞修辰,哪里舍得让对方难过?更何况被俞修辰散落在他身上的酒气给弄的不住哆嗦。
他仰着脖子大口呼吸着,像是被抓住的猎物一样,双手除了撑着车门让自己站稳之外怎么也做不了。
“你分明很喜欢。”俞修辰说着手探入,秘书身子一颤,耳根子随即红了一片。
都那么多次了,还是生涩如初。
“……我没有。”徐敬还想嘴硬,俞修辰的手却不断使坏,哪怕徐敬有十足的定力,也还是无法招架。一句话被他说得支离破碎不说,更是哆嗦着起了反应。
俞修辰坏笑着咬了咬他的耳垂,低语,“秘书,你shi了。”
徐敬颤抖了一下,有些懊恼的捂住了对方的嘴。可是对方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如何,竟温柔的轻吻着对方的手指。甚至还不忘用帅脸轻蹭对方的手背。
徐敬这回再怎么有理智,也是彻底缴械投降了。
他没办法抵抗住这样的视觉刺激。
更何况他喜欢俞修辰到了骨子里。
“我们……去车里吧。”他咬着下唇祈求。
“好啊。”上司笑着。
身高一米八的徐敬在一米九的上司身下显得格外娇小。以至于他能轻而易举的被人整个儿抱起来。
“俞总!”徐敬惊恐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上司。担心有人碰见的他不断的扑腾,试图下来。
俞修辰对徐敬道,“乖乖的,我不想摔个狗吃屎。”
徐敬抿了抿唇,乖巧的缩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把自己塞进后座。
俞修辰常和伴儿在车上,因此物品一应俱全。徐敬虽算不上他的伴儿,但亦是这辆车的常客。
他和俞修辰算不上最合拍,但办起事儿来也没有过什么不适。除了第一次的时候,徐敬因俞修辰的技术不佳挂了几天吊瓶之外。
一想到那时候的俞修辰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徐敬就总忍不住想笑。可如今游刃有余的俞修辰仿佛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率真易怒的男孩了。
他坐在男人的怀里,似乎只有在对方喝多的时候他才能像这样看着对方情动的脸。
看着对方因情欲而薄红的眼尾,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下一秒,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徐敬没忍住仰起头叹出声来,随后也在没有机会去抚摸那抹薄红。
车窗外的路灯泛着冷冷的白光,身上的滚烫将他整个儿吞没。
冷热来回交织,浪潮一波又一波。他如同水中的浮萍,不断的起伏漂泊。
不知道飘向了何处,亦不知道此身在何处。
他和俞修辰认识十年了。
十年的光阴长也长,短也短。
长到能亲眼见证少年长成大人,短也短到不足以忘记所有。
他想起了初见的那一天,桂子落肩,如细雨般发出沙沙的声响。
十五岁的少年眉宇间生了几分叛逆,抱着篮球出现在他家门口,一身宽松的篮球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里头壮实的肌肉。
一边蹬着球鞋一边脸蛋红扑扑的问,“我是阿远的同学,想问问他今天能不能跟我出去打球。”
此时的徐敬丧母不久,刚和妹妹搬到父亲家中。这个家对他和妹妹都格外的不友善,因此也从没人会和他说话。
这个自称是徐尚远同学的少年是他来到这儿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少年生来就好看,皮肤白皙,因混血而高挺的鼻梁犹入大师之手所雕塑而成。琉璃一般好看的瞳眸叫当时十七岁的徐敬怎么也移不开眼。
他像课本上艺术大师做的石塑娃娃。
徐敬心里如是想着。
发呆的空子,徐尚远从身后的门内跑出来了。少年的笑容变得更加甜蜜,在得知了自己是徐尚远的哥哥后,更是伸出了细瘦的小手。
“要一起打球吗?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