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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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实世界的角度来说，Heroine是100%反对校园暴力的：
现在的学生难道真是精力旺盛到闲得没事做了，才像猴子一样耀武扬威吗？
贯彻精英主义的Heroine对此嗤之以鼻：有这样的精力，不如做些对自己的未来增值的事，不好吗？
然而，从虚拟世界的角度来说，为了触发各种事件，如果需要Heroine控制有栖荔枝进行校园霸凌，Heroine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她知道这很冷酷、不人道，可事实如此：虚拟人物没有人权，最多拥有玩家的愧疚和怜悯。
不需背负责任的恶、可以删档重开的世界——任谁，多少都会把游戏玩成罪恶都市（GTA）。
一切都是代码而已。
“……你这废柴纲，最近好像很得意啊？”
“噫、没、没有这回事……我……呜啊！好痛！”
“你这家伙，又笨又弱，这种样子还妄想和京子恋爱？”
“哈哈哈哈——‘……今天发生了一件自开学以来唯一让我产生活下去的希望的事：校花笹川京子在我被别人围着笑话的时候解了围——「大家早上好，围在一起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呢？」——即使她笑得一脸纯真，仿佛并不知道我被霸.凌的事实，但我的哭泣的内心陡然像被太阳照进了一样温暖……甚至庆幸她不知道我被欺负的事情，这太丢脸了……’”
“请、请不要再读我的日记了……请还给我！”
“唔哇，真是肉麻，好恶心啊你，废柴纲——就你这样的垃圾也配喜欢京子吗？”
“我、我没有喜……我只是……我……拜托你们了，放过我吧……我……”
“哇——！他哭了！他居然哭了！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呜……”
“哈哈哈，看他这副废物模样，作态又那么娘娘腔……”
“我说，要不要把他衣服脱下来，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黄昏。
现在距离放学铃打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被欺负的沢田纲吉笨手笨脚地做完本不属于自己的值日后，在回家的路上被班上一群总是欺负他的人围堵在了小巷。
是常态了。
最开始只是羞辱他几句，后来开始推搡他，逼他交出零花钱。
他反抗，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家是单亲家庭，单亲妈妈还是个家庭主妇，存款是要省着花的——反抗的后果是一顿拳打脚踢，钱包最后也被抢走。
然后他们开始打他了。
一开始会有人愤愤不平、报告老师，他被那群人威胁：如果敢对老师实话实说，就去欺负他的妈妈。
他害怕了，支支吾吾地瞒下了所有。
老师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他的同学仿佛感到被他背叛了一样，于是不是冷眼旁观，就是加入了煽风点火的行列。
他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现在……他要受到这样的羞辱呢？
沢田纲吉绝望地哭喊着求饶，抱胸蜷曲着，但是他的力气太弱了，他的双手被按住，校服外套被拉开，衬衫的扣子在暴力下一颗一颗地崩开、掉在地上，皮带被扯下，裤子挂在膝盖。
啊……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中学生会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沢田纲吉不明白，他看向那群人的脸：
他们大笑着，五官像扭曲的野兽，丝毫不觉得抱歉，两三个人的手机镜头对着他的身体，发出桀桀的笑声。
……要救他吗？
小巷外，有栖荔枝靠着墙，思索着。
六个人。
沢田纲吉也帮不了忙。
有栖荔枝目前的[战斗力]是600，在这种拥挤的小巷里打败身强体壮的猴子中学生有些够呛，但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Heroine需要[十年火箭炮]。
这种因果律武器，像能够跨越次元的壹原侑子和穿梭平行世界的白兰一样，在Heroine的推测中，是Hard模式隐藏结局的线索。
所以和沢田纲吉打好关系不是坏事。
装备上伏黑甚尔给有栖荔枝保管的[游云]：[战斗力]上升10%，[战斗力]660，“普通人见过的最能打的人”。
对付这些没有特殊能力、没接受过格斗术训练的只会用蛮力的中学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来，废柴纲，对着镜头笑一个吧？”
“不要——求你们了，呜……停手吧……不要……”
“喂，你们聋了吗？他都说不要了欸。”
淡漠且平静的语调带着这个年龄段的清脆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喧闹。
沢田纲吉泪眼模糊地昂头望去：
夕阳下，少女逆光站在巷口。
她戴着口罩，看不全她的五官。只剩清丽的眉眼暴露在外，一汪湖水一样的眼睛，面对一群体格比她大的中学生也毫无波澜的眼神……
——有些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她是谁。
有栖荔枝戴上口罩，将外套暂时放在了背包：她可不想因为校外斗殴而毁了自己的升学。
“喂……你……”
不等对面的人质问完，有栖荔枝出其不意地小声念了句禁锢咒后，握着游云冲着他们一顿暴打，毫不留情。
过了许久，她才解开咒语，接着小声念了句驱逐咒。
被打得龇牙咧嘴的bullies嗷嗷大叫、落荒而逃。
“臭婆娘——你等着！我们这就去叫人！”
“我为什么要等着你们叫人来……我又不傻。”
有栖荔枝冲着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啊……好厉害。”
沢田纲吉愣愣地呆躺在原地。
“你没事吧？要穿上吗。”
有栖荔枝将沢田纲吉被扯下的衣服扔回给他，示意他穿上。
“啊、嗯！抱歉我不是故意暴露……”
意识到自己目前相当于不着片缕，沢田纲吉慌忙地抱着衣服背对着她。
“哦，没事。我觉得你的身体还挺好看的。”有栖荔枝蹲下身，捡起那群人没来得及拿上的手机直接格式化清除了所有数据，“嗯，视频删除完了，没录上你，也没录到我。我没有多管闲事吧？”
“咦、我……好看什么的……”沢田纲吉笨手笨脚地穿上踩满了脚印的衣服，听到有栖荔枝说删了视频后，他黯然地嘟囔道，“……谢谢你。”
“或许我该留着？毕竟这是他们欺负你的证据，拿去给警.察或者老师家长都是不错的反抗方式。”
待沢田纲吉穿上衣服后，有栖荔枝趁人之危地拉着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而后一路牵着他走出巷子。
“我……没事。谢谢你……老师已经对我失去信任了，甚至……他们是未成年，警.察最多是口头教育……妈妈，我不想让妈妈担心……”
沢田纲吉低着头，犹如丧家之犬般，握着有栖荔枝温暖的掌心。
“……很辛苦呢。纲君——是这个名字对吧？”
有栖荔枝刻意不去说她是从他们口中听出的“废柴纲”推测来的。
“啊、嗯……全名是沢田纲吉。”沢田纲吉点头回道，接着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你、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有栖荔枝。小学六年生。我今天是来参观并盛中学的。”有栖荔枝取下口罩，对上沢田纲吉湿漉漉的眼睛冲他莞尔一笑，“我们中午见过的，纲吉君。”
秀气的五官在夕阳下显得温暖且柔和，瞳仁在光线的照射下清澈得仿佛能够直直地望到人心底，嘴巴有着圆润可爱的弧度，吐出的言语是像是柔软的棉花糖。
啊……是中午食堂里的那个女生吗？
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好温暖。
【沢田纲吉：30（也许我……）】
“纲吉君，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呢？”
见识过沢田纲吉最狼狈的样子，有栖荔枝便无需顾忌他的面子而对霸凌的话题闭口不谈。
“……快一年了吧。”
“那就是从开学到现在？纲吉君现在是几年级？”
“…………中学一年级。”
沢田纲吉的声若蚊呐地嘟囔着回答。
唔……怎么回事？
黑.手.党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沢田纲吉，还没有遇上改变他命运的那位教师——里包恩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有栖荔枝就趁虚而入啦。
“……纲吉君，是个强大的人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遭遇霸.凌的前几天就崩溃到不来上学了。”
“……其实我也、有点坚持不下去。”沢田纲吉犹豫了下，握着有栖荔枝的手松了松，“但是……啊、那个……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需要上学……”
“哦，我听到了。因为你有喜欢的人在学校。”有栖荔枝直截了当地替他说出了原因，并不在乎沢田纲吉极速升高的体温和甩开她的手，她平静地说着，“恋爱的力量真了不起。”
“……但我有点不太高兴。”
有栖荔枝停下脚步，和沢田纲吉面对面地对视道。
“欸、欸？怎么了吗？有栖同学……”
“我有点中意纲吉君。”
有栖荔枝对上沢田纲吉棕色的兔子眼，状似懊恼地说，“为什么喜欢京子呢？如果是因为她可爱，我不可爱吗？如果是因为她帮你解过一次围，那我可是帮了纲吉君两次……而且我也许可以保护你剩下的两年中学生活再也不受欺负。”
“中、中意？！……这个那个，我……我们……京子她……我……”
刚被霸.凌完的沢田纲吉的小脑袋瓜，很明显处理不了这些信息，草食系的他手足无措地语焉不详。
“你不心动吗？再也不用受到欺负，再也不用担心给妈妈添麻烦……椅子上再也不会有胶水，午饭也不会再被人推翻，日记再也不会被人偷，再也不会被人堵在小巷子里被.扒.衣服、拍小.视频，再也不用担心遭到他们的报复……——因为我会保护你……这样你都不心动吗？
“我会变得比京子还可爱，还会说出你喜欢听的话，做你的朋友——纲吉君一定没有朋友吧，你不想要吗？你不想要陪伴吗？你不想要快乐且平静的校园生活吗？……你不心动吗？”
逆光下，有栖荔枝的面孔背着光，灵秀的眼睛平静得吓人。
“我……”
沢田纲吉嗫嚅着嘴唇，瞪大了双眼，仿佛被有栖荔枝的话语震撼到。
平静的校园生活……
座位再也不会被人做手脚、能够安安稳稳地上课，便当不会被人倒在地上、买的午饭也不会被人推翻，再也不用被别人塞值日任务、能够按时放学，不会再被人嘲弄、而是拥有可爱的女生做朋友……
“……只要你做我的狗。”
有栖荔枝眨眨眼睛，试图模仿着某周目她攻略过的坏女人。
——最想念一次的台词之一，达成！
有栖荔枝的嘴角泛着浅浅的梨涡，在他的意志力最弱的时候诱惑着他陷进去：
“只要你做我的狗：唯一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放心，我是一个理性的人，正义感也很强（笑），不然也不会救你，而且也会给你平静的校园生活，所以不会让你做疯狂的事情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有栖荔枝的眼睛闪着澄莹的光，映照着他犹豫不决的身影。
不过……对刚认识的人说“做我的狗”什么的——这话她念出来好中二好羞耻呀，完全不像玛奇玛那样有魄力。
“我最喜欢狗狗了呀——你希望我喜欢你吗？……所以，纲吉君……做我的狗吧？”
【检定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