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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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最先反应过来。他向前冲，把赫敏撞到一边，罗恩摔在地上，痛苦地被拖拽着前行。卢平没有任何做心理防备，跟着向前踉跄了几步，他看见圆月从缓缓移开的云后露面，奥萝拉惊疑不定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逐渐拉长、丛生出坚硬的灰黑色的毛发。
“奥萝拉！躲开！”小天狼星喊。
奥萝拉弯腰护住赫敏与罗恩，抽空用魔杖指向彼得。“别动！”她厉声喊道。但彼得已经抓住卢平变身瞬间的骚动，变成老鼠逃进没过脚踝的草丛里。
“混蛋。”她骂了一句，转回来看着他们俩，“你们有没有伤？”
“罗恩——”赫敏尖着嗓音，恐惧地说，“他对罗恩做了什么。他昏过去了！”
奥萝拉凑过去检查，罗恩失去意识，此外倒是没有受伤。“我们先把他送到医院里，”她说，“他应该没事，但我说不好……哈利？”
哈利最后从地道里钻出来，紧张地望着西里斯与莱姆斯离开的方向。奥萝拉小声问：“怎么啦？那里出什么事了吗？”很快她就没有必要问了，她听见和哈利听见的同样的声音，几声痛苦的犬吠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我们得过去！”哈利大喊。
“对，我们得过去。”奥萝拉有些喘不上来气，“但我们需要先把罗恩处理一下，我用一个防护咒语……哈利！”
赫敏望望跑出去的哈利，又望望挥动魔杖、焦虑不安地设置防护咒语的奥萝拉。“我去找他！”赫敏做出了决定，跟在哈利的身后跑出去。
奥萝拉叫不住他们，只能一言不发地加快手上的动作。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着透明的屏障从地面上升起。犬吠已经完全消失了，也许西里斯让莱姆斯冷静下来——没有也许，一定是这样。屏障在罗恩上方合拢，奥萝拉站在来，被虬结的树根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向原先传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西里斯？”她小声地喊着，但黑暗的禁林里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回应。于是她又喊，“哈利？赫敏？”
这回有回应了。
奥萝拉听见哈利的声音，在仿佛是湖对面的地方喊，“呼神护卫！”然后是闪着银光的牡鹿在结冰的湖面上跳跃，摄魂怪连成一片，向奥萝拉的方向撤离。她这才惊恐地发现，禁林的黑暗是由摄魂怪构成的。
摄魂怪没有攻击她，慢慢地退向它们原本应该把守的地方。奥萝拉从它们之间跑过，跑过一整个寒冷的冬天，跑到那只银白色的牡鹿身边。哈利和赫敏昏迷了，西里斯解除阿格玛尼斯的形态，精疲力尽地倒在湖边。她手足无措地抱住他，过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能把他带到医院，福吉还没离开霍格沃茨，庞弗雷夫人会告诉他的。但是哈利……还有赫敏……
“让我们把他们送到校医院，好吗？”有人站在她的身后，温和地提议，“庞弗雷夫人会治好他们的。”
奥萝拉惊恐地回头看，是邓布利多教授站在那里。“我们还在找那只调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呢，”教授挤挤眼睛，说，“快起来吧，布莱克小姐。到时候你要陪在他的身边，是吗……”
“可是……”
“现在的状况是很混乱，因为一切都没有结束。等回顾的时候，你会明白这一切的。相信我，也相信他们，一切都会好的。”
“他们？教授，我不理解。他们是谁？”
“之后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听了听声音，紧张地说，“我想他们要来了。布莱克小姐，你最好假装自己在找他。否则他们会以为你和小天狼星是同伙的。”
“我们本来就是，教授！”她有些绝望地说，“可您明明知道……”
邓布利多教授的脸上露出笑容。“所以你现在要假装不是，相信我，好吗？”
……
奥萝拉以前常来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弗利维教授很喜欢请他喜欢的学生来办公室里看蛋糕小人，有时他会把蛋糕小人分成两拨，自己与学生各控制一方，互相指挥着攻击彼此。奥萝拉混在拉文克劳的学生里，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出主意。“抱住它的腰，波利娜！哎呀，绊它的脚嘛，薇拉。”拉文克劳的朋友们忙得不可开交，抽空回复她，“你也别光说啊，做点什么！”
“我？好吧，那我……教授，小心啊！”她趁弗利维教授不注意，一把夺走他的魔杖，“快快快，赢了吗？”
“赢啦！”
拉文克劳的学生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弗利维教授摇摇头，却也笑吟吟的。
奥萝拉不算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在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上，她也经常以创新为名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或者念一些古怪的咒语。教授不在意，偶尔会和她一起讨论那些咒语。他挺喜欢她的，奥萝拉一直这样觉得。
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没有多大变化。“那些蛋糕小人还在那里，”他离开办公室时冲奥萝拉眨眨眼睛，“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和玩一会儿……也可以吃几个。”他看看被安置在角落里的、昏迷中的小天狼星，忽然露出感慨的神色。但弗利维教授没有说更多的话，推开门离开，去检查城堡里有没有流落的摄魂怪。
奥萝拉猜他想到十多年前西里斯的学生时代。她总是和西里斯搭挡练习，帮西里斯掩饰捉弄人的动静。事实上，奥萝拉也曾经听弗利维教授说起过，“你让我想起我以前的一个……不，两个学生。”
“是谁呢？”
“曾经的一对感情很好的朋友。哈哈，虽然说是朋友，但实际上，你们应该明白。”
学生总是对感情的事情很好奇，便催促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呢？什么人？他们最后怎么啦？”
但是弗利维教授从来不说。现在奥萝拉当然知道他闭口不谈的原因，也知道他从办公室离开时为什么露出感慨的神色。
西里斯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跑过去。“西里斯？”
他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又低又哑。“奥萝拉？”
她扶起他，变出一杯热茶，喂他喝下去。奥萝拉将经过简单告诉他，有些不安地说：“邓布利多教授说会有解决办法的。但如果不行……”
“再说吧，”西里斯立马说，“你是傲罗。”
奥萝拉睁大眼睛。“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做吗？他们说要把你交给摄魂怪！我什么都不做才是犯傻呢！”然后她将脸扭向一边，盯着窗外，自言自语，“而且我们就差一点了，不是吗？”
西里斯握住奥萝拉的手，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吻说：“我挺高兴的！哈利已经知道了，他说想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奥萝拉，你同意吗？”
“住哪儿啊？阿兹卡班吗？”奥萝拉知道这不该怪西里斯，但她还是忍不住语气里的挖苦。西里斯不由苦笑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脑袋，陪她一起看外面。
“莱姆斯够倒霉的。”他突然说，“好端端的……”
“你也是啊。”她说，“当然他也是。但我——”她沉默着，突然说，“我会想杀了他，西里斯。我是说——”
“彼得。我明白。”西里斯揽住她的肩膀，“我也想过。他不应该活着，无论是为了谁。”
“他会跑去哪里？”
西里斯摇了摇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奥萝拉又自言自语起来：“我们总能找到他，他还能躲到哪里去？英国就这么大，还有哪些巫师家庭会需要一只老鼠……”她将视线凝聚在西里斯的伤口上，低声说，“我给你治疗。”
“吻吻我吧。”西里斯说。
奥萝拉犹豫了一下，顺从地凑过去，仰起头吻他。
“疼吗？”她模糊地说。
“不疼。”西里斯笑了，“噢——不，还是挺疼的。所以你愿意多吻吻我吗？”
奥萝拉含着眼泪笑了。“你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啊？”
“这根本不严重——看，有人来了。哈利？”他站起来，拉着奥萝拉一起走到窗口。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不安分地悬在空中，哈利手忙脚乱地控制缰绳，对西里斯说：
“我们来救你。你坐着巴克比克——哦，就是这家伙——离开。”
“但是奥萝拉怎么办？”赫敏急促地说，“他们会问她小天狼星怎么离开的。”
奥萝拉说：“这不要紧。我可以假装被打晕过去，反正你也不在意多背一个锅。”
西里斯笑起来。“唉呀，可其他人才不会被这个谎话骗到呢，是不是？别再因为彼得生我的气，好吗？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很快。”他向她保证。
奥萝拉有些难过地看着他。
“那你——你要给我一个告别吻吗？”西里斯仓促地问。
“我不想。”奥萝拉说。她盯着窗棂，又去看坐在巴克比克背上的西里斯。哈利跟赫敏已经从巴克比克的身上下来，先后爬进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里，准备从城堡的密道前往医院。赫敏有些焦急，低头看看自己怀表指向的时间，但她说不出催促的话，只能无言地望着哈利。
哈利在看小天狼星与奥萝拉。小天狼星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被奥萝拉抢先一步打断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她用几乎是挑衅的语气说，“反正你也不在意当初被指控杀死一条街的麻瓜，再劫持一个傲罗也很合理吧？你为什么不问问它，愿不愿意多带一个人？”
小天狼星在短暂地错愕后大笑起来。他快乐地说：“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抓着我的手。”他向窗户里伸手。
奥萝拉把长袍摆到身后，气势汹汹地抓住西里斯的手，钻过狭小的窗户，来到巴克比克的背上。她在那短暂的瞬间，想到多年前同样短暂的一个瞬间。西里斯应该也想到了，他侧着头看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这次衣服没挂到窗框上吗？”
“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窗户没钉子。”她很凶地说，然后将脑袋抵在他的背上。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