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62、第六十二章

　　“这没什么不好的，你也一直都很喜欢魁地奇，可以趁机看看比赛。”阿米莉亚安慰她，“那……西里斯，我不建议你去。人太多了，你暴露的风险太大。”

　　西里斯理解地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做的？”

　　阿米莉亚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思考着：“那就……”

　　他有些失望。“没有我能做的事吗？”

　　阿米莉亚很难不对此感到抱歉。

　　奥萝拉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一个人对付不来伏地魔，太危险了。但我可以不是一个人去。阿米莉亚，说不定这样更好。他们目前还都以为我也失踪了呢，没人会想到监视我的动向。”

　　“你太年轻了，奥萝拉。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属下。”

　　“可我同样是傲罗，有责任面对一切危险。”

　　阿米莉亚望着她，终究是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第二次共同来到阿尔巴尼亚。上一次来到这里时，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伏地魔将自己的踪迹隐藏得很好。奥萝拉和当地的巫师协会联络，在征得对方同意后，又拿着伯莎的照片去询问麻瓜。“我们以前就这么找过奇洛，”奥萝拉轻快地说，“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受到伏地魔的哄骗，让他寄宿在自己身上……他最开始教麻瓜研究课的，但我没见过他。我没什么必要去学那个。”

　　“你本来就可以在那门课拿O。”西里斯说。

　　她有些高兴，但还是随便说了一句推脱的话。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奥萝拉很快又笑了起来。他们走到一家酒馆附近，奥萝拉指给西里斯看，她在那家酒馆里喝醉了酒，因祸得福，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和西里斯有关的事情。当然，她那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与她有关。西里斯看起来有些想进去瞧瞧，又顾忌现在在任务中。奥萝拉拉着他走进去，“我们也问问酒馆老板，说不定他见过呢。”

　　“噢，我确实见过。”酒馆老板说。

　　奥萝拉将双臂抱在胸前，做出不会被他轻易骗到的姿态。她怀疑地说：“这个人不会又走进森林去了吧？你儿子还能给我们带路吗？”

　　“哎哟，你瞧你这说的，我这回可是真的看到了。”

　　“那她去哪儿啦？”

　　酒馆老板不说话，迷恋地擦拭一个酒瓶的瓶身。“79年的拉菲，味道醇正。当时我从一个周游世界的酒商那里收来的，花了我一颗鹅卵石大的祖母绿。”

　　奥萝拉不耐烦地拿过来酒瓶，说：“我会买的。但如果你是在骗我，我就砸了这瓶酒，也不会给你钱。”

　　“我给你包起来。”酒馆老板喜笑颜开地说，“她来过这里！碰到一个矮个子男人，好像是她多年没见的朋友，她看见他可惊讶了。”

　　奥萝拉意识到什么，她扭头看向西里斯。西里斯的眼里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劳驾，问一下，”他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大拇指从照片上的四张年轻的脸依次滑过，“是这张照片里的人吗？”

　　酒馆老板凑过来看了眼，指住彼得的脸。“有点像这个，但没这么年轻，头发也秃了。不过老约翰向你保证，就是这个人”

　　西里斯似乎想笑一笑，但是失败了。

　　酒馆老板只听到彼得说要给伯莎看什么东西，然后带着她向森林的方向走去。仍旧是奇洛曾经前往的那片森林，但据老板说，在他们俩走进森林后几天，有一阵古怪的黑烟向外飘散。当地的年轻人害怕是森林失火而拎着水管进去，发现万事太平，萦绕在森林十多年的浓雾也同时消散。

　　奥萝拉和西里斯在森林里仔细检查过一圈后，也不得不承认，伏地魔离开了这座森林，在彼得将伯莎带给伏地魔之后。

　　现在需要他们解决的问题增加到两个：伯莎在哪儿？（他们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但他们目前不愿意承认）以及，伏地魔为什么要离开森林？

　　距离伯莎失踪已经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奥萝拉原本以为伏地魔想藏在伯莎身上混入魔法部，但这个猜想可以暂时排除。“那就只能是伯莎身上有什么秘密。”西里斯说，“这个秘密值得让伏地魔鼓足勇气离开他温暖的老家。”

　　这个时候西里斯也不忘记刻薄，奥萝拉笑了一下，又很快收敛笑意。“等回去后问问阿米莉亚和巴格曼先生，也许他们知道什么。”她说。

　　“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西里斯问。

　　她有些忧郁地说：“再找找伯莎。”

　　阿尔巴尼亚的夏天多雨，一场一场的大雨过去，便将曾有过的所有痕迹都消除掉。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伯莎的足迹，动物的尸体也很快地腐烂成为植物的养料。奥萝拉用飞来咒，反复念“伯莎的魔杖飞来”；但这个行为也是徒劳的。魔杖忠实于它的主人，并不承认这种行为。

　　“我知道这个没有意义，”奥萝拉坐在树根上，精疲力尽地说，“我想再做些什么……我——我以为我能做些什么。”

　　西里斯蹲在她的身前，默不作声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天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于是他用魔杖变出一把雨伞，撑在两人头顶。奥萝拉从伞下看他，“这么举着不累吗？”

　　“有点。”他笑了笑。

　　奥萝拉改成蹲下去，挨近了西里斯，被他抱在怀里。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保护所有人，早在十多年前的战争里她就清楚的。被门钥匙带走的麻瓜，搂着孩子死去的母亲，詹姆和莉莉，西里斯……她早就清楚。但在和平年代，这种无力感被冲散；奥萝拉是个不错的傲罗，她抓到黑巫师，阻止很多次黑巫师的诡计，她几乎忘形，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在伯莎最后消失的森林里，她突然又被唤醒那份无力感。她随时会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父母，爱人，朋友。一切。

　　西里斯小声说：“你确实还能为伯莎做些什么。把这件事告诉阿米莉亚，和他们一起找到伏地魔；无论他想再做什么，都阻止他，拔他的鼻子给伯莎谢罪。”

　　“不止是伯莎……”

　　“我会在你身边。”他说。

　　最近一趟从阿尔巴尼亚驶往英国的航班在两天后，奥萝拉买了只猫头鹰给阿米莉亚送信。她和西里斯用了好几个咒语，以防信件被人截走翻阅。她没有提出再去森林里看看，只在当地的集市转了转，给朋友们买些礼物。

　　西里斯对麻瓜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他去巫师的集市上挑送给哈利的礼物。前不久哈利过生日时，他只来得及送给哈利一份蛋糕——是布莱克夫人听说他的教子要过生日后，热情地帮忙做的；如今有机会，西里斯希望能够送给哈利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奥萝拉倒是认为麻瓜的东西里也有新鲜有趣的，但她没阻止西里斯离开，只说自己也会留心。

　　奥萝拉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从摊子上的小镜子看过去，看见波利娜站在人群之间。她猛地转身，拨开人群跑向波利娜。波利娜慌慌张张地拿出魔杖，想用幻影移形离开这里；但奥萝拉提前一秒抓住她的胳膊。在接连两声爆炸声后，奥萝拉和波利娜一起摔在木质地板上。

　　“抱歉！你没事吧？”奥萝拉问。

　　波利娜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希腊修养吗？已经好多了吗？”奥萝拉找着话题，“我给你写了信，你有收到吗？”

　　波利娜板着脸，说：“我没拆开看。”

　　奥萝拉笑了笑。“没关系。”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她们曾经有很多话聊，聊占卜课教授的不靠谱，聊斯内普教授的偏心眼，聊弗立维教授的血统里妖精血统占了几成。她们很少会聊男孩子，波利娜不同于其他女生，对男孩子不感兴趣，也不喜欢谈感情的事情。奥萝拉在读书时也对恋爱兴致缺缺，因此很喜欢和波利娜一起聊天。波利娜喜欢天文，宇宙看起来是永生不死的；奥萝拉总觉得波利娜对死亡的态度过分小心，但她也只是说，长大后会努力保护波利娜在内的一切人。

　　波利娜当时怎么说的。她说她更希望奥萝拉保护好自己。

　　两个朋友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奥萝拉说：“你记得伏地魔吗？之前我们发现他藏在阿尔巴尼亚。”她注意到波利娜的脸上闪过不自然，安慰着说，“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所以不要紧……你不会有事的。”

　　波利娜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如果有问题，随时找我，好吗？”奥萝拉恳求地说，“我最近一直在用幻影移形，做得很熟练了，长距离的旅行应该也没什么要紧。”

　　“你最近在忙什么？”波利娜问。

　　“噢，还是那些。黑巫师，伏地魔谁的。对了，魁地奇世界杯的决赛今年在英国举行，你知道吗？”奥萝拉说，“我猜贝娅特……呃，我是说，季诺思和维塔可能会去看。”

　　“贝娅特会去吧。”波利娜主动提起她，“但维塔可不喜欢魁地奇，她喜欢高布石。上学的时候，你帮她写信呼吁设置高布石杯；但因为响应人数太少失败了。”

　　奥萝拉笑了。“是啊，你还记得吗？”

　　“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波利娜望向窗外，她轻轻地说，“小心季诺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