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65、第六十五章

　　“我可不这么觉得。”她睨了一眼他，“当初是谁在霍格沃茨偷偷学会的阿格马尼斯？还怂恿莱姆斯一起出去，你们应该庆幸没有出事。”

　　西里斯说：“我们那时候是有些过分年轻。”

　　他们意识到哈利并不了解发生在奥萝拉身上的事情，奥萝拉思索了一下，打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但是西里斯阻止了她。西里斯说：“更详细的事情我们不能告诉你，但奥萝拉……奥萝拉曾经和我们做过同学，一起参加了第一次的巫师战争。你可以理解为时间转换器。”

　　“时间转换器可以做到这一步吗？”哈利迫切地问。

　　“我想……怎么啦，你也想回到过去吗？”西里斯机敏地反问。他沉默了一会儿，温和地说，“我想，他们当然也会想见你的。但是哈利，听着，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向前看。”

　　哈利有些别扭地说：“我知道。”

　　将哈利他们送回陋居，已经是快傍晚的事了。暮色沉沉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最后化作一团黑色的实体，落在奥萝拉的身旁。伤风灵活地跳上停在路旁的轿车，熟练地帮她点火。麻瓜养的狗可不会做这些的——奥萝拉这样想，但也说不准，用韦斯莱先生的话说，他们能发明出电来代替魔法，训练狗来开车也不是不可能。

　　“你要不要开？”她想到就问了。

　　伤风轻轻地吠叫一声，似乎对她的突如其来感到好笑。

　　这段时间的魔法部仍旧忙得不可开交。母亲说着不去打扰他们，但还是忍不住在某个周日去看望他们。奥萝拉还在加班，西里斯因为无聊，坐在屋顶上数玫瑰花的叶子。他们前一晚吃过的晚饭还没有收拾，一个没时间，一个没精神。布莱克夫人在晚上八九点等到奥萝拉，严厉地带着两个人回到父母家里居住。

　　“你为什么不收拾呢？”奥萝拉恼火地小声说，“不然现在我已经可以睡下了。”

　　“睡下？你应该先吃晚饭，然后洗漱，才是睡觉！”母亲严肃地说，“你们两个的生活规律在哪里？奥萝拉是因为工作，西里斯，你的理由是什么？”

　　西里斯窘迫又温顺地回答：“以后不会这么做。”之后他才有机会向奥萝拉解释，“我原本打算在你回来前做完，不然能做的事情一下子就做完了。”

　　奥萝拉握住他的手。

　　住在父母家里并非没有好处，西里斯每周都会陪父亲去钓鱼，或和母亲一起阅读卷宗。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比奥萝拉还要更长一些，餐桌上也逐渐出现更多西里斯爱吃的东西。奥萝拉的心里难免掺杂一些嫉妒，但很快，这份情绪又被由衷的喜悦取代。西里斯也不怎么遗憾不能再追查伏地魔，按他的话来说，“反正那家伙现在正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藏了起来”；奥萝拉觉得，他只是很享受和父母在一起的感觉。

　　达到麻瓜的法定年龄后，奥萝拉就考了驾照。平时上下班还是用幻影移形，但在难得的休息日，她会开车和父母以及西里斯出去远足。很少有人将西里斯和被通缉的逃犯联系在一起——感谢她父母的身份，一个是前警察局署长，一个是当地慈善家；更何况西里斯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好转，从外貌上看也很难和照片里形销骨立的男人对上号。其实现在西里斯也没必要变成阿格马尼斯的形态，奥萝拉想。她想和西里斯在外面多吹一会儿风，因此是开车来陋居的。

　　“邓布利多也没有说什么，关于哈利那个梦。”奥萝拉说。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西里斯变回来，手肘抵在车窗上，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感到自己的脸上露出笑意，西里斯也笑了。

　　他说：“没说什么。但他看起来知道什么。”

　　“没有告诉你吗？真遗憾，我以为他很喜欢你。”

　　“那应该是莱姆斯。”西里斯公正地说，“他当初选了莱姆斯当级长。”

　　奥萝拉说：“你听起来对自己没能当上级长的事情耿耿于怀。”

　　“哦，不，没这回——对了，你是吗，级长？”

　　“哈。我不是。贝娅特才是。比尔是另一个。”她忽然又有些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哈利。”

　　“别操心啦。他们都是成年人，哈利也很快就要去霍格沃茨了。”

　　“其实不只是那个。你看，我实际上只比哈利大十岁，但我又——你也——唉。这真糟糕。”

　　西里斯哈哈地笑起来：“你是烦恼他当你姐姐还是阿姨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奥萝拉恼怒地说。

　　他温和地回答：“我当然知道。”他停了一停，说，“哈利也很喜欢你，他说过的。”

　　奥萝拉放松下来。“那就好。”她说，“今年圣诞，我们邀请他来家里过节，怎么样？我想父母也会愿意来……”

　　父母家里来了客人，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奥萝拉和西里斯绕到房后，爬上树屋等客人离开。那间树屋是奥萝拉从霍格沃茨回来的假期里独自一人搭建的，她说不上来为什么，那时候的奥萝拉格外喜欢在天上的感觉。她骑上扫帚，或是爬上高高的树梢。她的父亲站在地上，抬着头担心地仰望她。奥萝拉从来不担心她会失足掉下，不知道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魔法，或者是冥冥中她曾经丢失的、尚未获取的记忆告诉她无须担心。一只云雀栖在另一根树枝上鸣叫，她探出上半身去看，西里斯的手松松地环住她的手腕。这让她想起她与西里斯的第一个圣诞节。

　　那是个很好的圣诞节。今年也会是。

　　布莱克夫人听说她的打算后，欣然同意了。她嘱咐奥萝拉询问清楚哈利的喜好，准备装修一间合适的房间，设计一桌合适的晚宴。奥萝拉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过半天才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儿。

　　“妈妈，能找你以前的同事打听个人吗？叫弗兰克，似乎是个独居的老人，住在一间挺阴沉的别墅里。”

　　“麻瓜？”

　　“麻瓜。”

　　“我可以帮你问问。顺便一提，你有他的照片，或者知道他的长相吗？”

　　“噢，我问了。大概是这样。”奥萝拉向哈利询问的时候，顺手用魔法画了一幅肖像。她把肖像拿给母亲，说，“我怀疑他出事了，涉及到巫师的一些事情。”

　　母亲温和地说：“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会帮你。”

　　“没有那个必要，妈妈——”

　　“我不会阻拦你想做的一切事情，奥萝拉，”母亲说，“但我确实不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失去你，失去西里斯。你们都是我爱的孩子。”

　　西里斯说：“伏地魔可能要回来。伏地魔——你知道的，挑起第一次巫师战争的家伙。”他注意到奥萝拉不可置信的眼神，抱歉地说，“毕竟妈妈这么希望的。”

　　奥萝拉生气地说：“我的想法就不重要吗？”

　　布莱克先生明明是赞同西里斯的——在西里斯解释原委的时候频频点头，但此刻还是立刻倒戈，帮着奥萝拉批评西里斯：“你为什么不考虑她的想法呢？”

　　西里斯毫不在意，愉快地说：“她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并不是为了隐瞒而隐瞒。有时候闭口不谈反而让人不安，我想。”

　　奥萝拉也说：“爸爸明明也同意的。”

　　布莱克先生便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母亲也笑了起来，她似乎是觉得奥萝拉前后态度的转变有趣，似乎也只是对丈夫的言行给予默不作声的理解。

　　一件有巫师介入其中的、发生在麻瓜之间的事件。奥萝拉在后来也坦白地告诉母亲，弗兰克很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她至今只知道一个从索命咒下逃生的例子。因此母亲在找人帮忙时，将范围确定在失踪和死亡案件。

　　“失踪？”奥萝拉质疑，“范围是不是有点大？”

　　西里斯提示她：“你确实不能否认他们可能会清理掉那人的身体。有魔法，一些都很方便。”

　　奥萝拉想了一会儿，同意了。“我去看望一下穆迪，”她有些沮丧，“他好像才从外面旅游回来。我还可以把目前的事情都告诉他。”

　　“包括我吗？”西里斯问。

　　“暂时。”奥萝拉说，“我不想被他骂。那你留在家里陪他们，我很快回来。你又想吃什么？”

　　抢在他之前，蔫翼将自己的脑袋凑过来，亲昵而迫切地蹭了蹭奥萝拉的手心。从南方回到伦敦，蔫翼没什么机会在外面飞翔，也没多少机会吃些它爱吃的，诸如白鼬。奥萝拉轻轻拍了拍它的喙。“好吧，”她说，“我会帮你看看的。实在不行，我去霍格沃茨帮你问问海格。”

　　蔫翼兴奋地叫了一声。

　　穆迪不在家。他的家门紧锁。奥萝拉靠在门上等了许久，只有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从门前来来回回地散步。“你住在这附近吗？”奥萝拉问。

　　男人看起来和西里斯年龄相仿，他很敏感地盯着她，看起来有些意想不到，又似乎受到惊吓。

　　奥萝拉冲他微笑了一下。“我来这儿找朋友，你知道这户住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噢，你也才刚回来，好吧。”她有些失望，又很快振作起来，“那等他回来，让他打给我电话，好吗？62442，就是这个。谢谢！”

　　“62442。”男人重复，“你找他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