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71、第七十一章

　　“你在说什么啊？”奥萝拉在短暂的失语后，惊讶地说。

　　维塔坚决地点点头。“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人身上，而且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后来你也一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们对于那个人的观点产生分歧，我不想和你进一步发生争执，”维塔深深地呼吸，说，“你说过，你对他们说在万圣节前夜，一切都会结束；可他们的牺牲并不是在那天松懈下来，疏于防范，而是被人背叛啊。”

　　“但——”

　　“没有人责怪过你。”

　　“那是因为没人知道，除了莉莉和詹姆。”

　　“噢……那个人呢？”

　　“他是知道。”

　　维塔沉思着，“你说过，我想事实也是如此，他很看重自己的朋友。如果他也认为你该对此负责，他看起来会向你——至少不会这么风平浪静，”维塔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我会阻止你们俩见面的。”

　　奥萝拉苦笑了。

　　“我有和你说过吗？他同样感到自责。他当时以为自己能成为一个明面上的诱饵，将彼得和莉莉他们都保护起来；如果最后的保密人仍旧是他，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信任朋友并不是错，”维塔客观地说，“好吧，如果你真的还会在意，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哈利那孩子呢？”

　　“我是应该告诉他。”奥萝拉这么说，脸上却有些迟疑。

　　维塔疑惑地看着她，奥萝拉说：“我不确定。我知道，他会说这和我没关系。哈利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只想用他的态度来减轻自己的愧疚。”

　　“哦，你也是个好孩子。”

　　奥萝拉不由得莞尔。“别用这种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啊，维塔。”她说。

　　维塔叹了口气，“圣芒戈医院里总会有很多被自己的魔力误伤的入学前小巫师，我治疗了很多，每次都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很适合你。你一直都这么好。”

　　维塔笑了。“我只是太笨了，小孩子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谎言。”

　　“哎呀，谁会骗你啊？”奥萝拉惊讶地玩笑道，“你可是治疗师，不配合治疗怎么行？除非不想康复。”

　　“她看起来是这样的。”维塔没头没脑地说。

　　奥萝拉迷惑地望着她。

　　“波利娜，我是说。”维塔说，“因为你们两个闹矛盾了，所以我一直没拿这件事烦你。但是……”

　　“我觉得我们两个会和好，”奥萝拉说，“前段时间我还在阿尔巴尼亚见到她呢，我们……呃，多少聊了聊。”她也说不下去了。

　　维塔理解地点点头。“她一直都很在意你。你知道，拉文克劳的学生都有些怪癖，但她最开始也许是太过于怪了，所以总是独来独往。但她一直都想和别人交往的，她和我说过；所以她很感激你，你带着她走进人群。”

　　奥萝拉没觉得。“她只是不擅长开始罢了，我也不过帮忙介绍了一下。波利娜本身就很好，聪明刻苦，是会被喜欢的那种拉文克劳。”奥萝拉说，“即使没我，她也会和其他人成为朋友的。”

　　“也许吧……反正她很喜欢你。”维塔说，“先前说什么来着？哦，她受伤那事，好像是在研究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但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始终不肯说。”

　　“这很好理解，”奥萝拉想到什么，有点怀念、有点遗憾地笑了，“读书时波利娜就是这样，她配错魔药灼伤手背的时候，也不肯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她是聪明的拉文克劳嘛，很难接受自己在知识上犯错。”

　　“可这不同，奥萝拉。当时她的情况真的很严重，随时可能会死。她向你遮掩手背受伤的原因也无所谓，庞弗雷夫人知道怎么治疗；我们可不知道啊！”

　　“她有时候是有些犯傻。而且最后还算平安，对吧？”

　　“这也是我想说的。罗里……我们只是最后做了辅助，是季诺斯。”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稀奇古怪。奥萝拉当时在忙，很少回到魔法部，因此对魔法部里的事情所知寥寥。维塔也不甚清楚，但在后来与魔法部人员的谈话中，她多少拣出一些那段时间的碎片。

　　波利娜工作的死亡厅，听起来危险，实际上十分安全。自成立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因工受伤的人；最危险的反而是时间厅，有那么几个疯家伙会将研究成果用在自己身上。

　　时间紊乱的后果很严重，但维塔只模糊地知道这一点。没有任何资料流传出来，她甚至怀疑，在时间厅内部也没有整理成文字记录。

　　季诺思勉强回答了维塔的问题，似乎是时间厅的长官人物，依靠外界的记忆不够可靠，他们更依赖自己的脑子。

　　而在波利娜出事前几天，她和季诺思的接触相当频繁，并且发生了争执。路过的魔法部人员没听清她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只大概听出来她们对要不要做一件事产生不同意见；那件事好像与奥萝拉·布莱克有关。

　　波利娜出事当天，死亡厅里只有她一人。季诺思去死亡厅找人进行合作研究时，才发现受伤的波利娜。

　　奥萝拉说：“这听起来季诺思和波利娜受伤的事情有关。”

　　“至少她知道些什么。”维塔说，“你们最近怎么样？”

　　“哦……她总说她很忙，他们要研究的材料出了问题，”奥萝拉忧郁地说，“你不会告诉我，这其实只是季诺思的一个借口。”

　　“我都联系不上她。”维塔说。

　　“我会去神秘事务司看看她的，到时候我们出去一起吃饭吧？或许你想要体验一下麻瓜的休息方式吗？”

　　“我很想，亲爱的。但在那之前，也许你想先问问她和波利娜的事情。”

　　奥萝拉隐约觉得不该问，似乎季诺思知道的事情会引发一场毁灭性的海啸，她少见地感到退缩。但她仍旧点了点头，说：“我会的。她也许在研究时间的过程中不经意见到了未来，维塔。”

　　“我和你、和波利娜认识得更久……”维塔对上奥萝拉祈求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季诺思是波利娜介绍的朋友，她没那么傻，分不清好人坏人。”

　　回到家里，西里斯正在用魔法帮母亲做晚饭。他的新魔杖是奥萝拉和他一起去买的，用复方汤剂变化成附近一个麻瓜的样子，借口在工作中被别人踩断，来换一个新的。

　　西里斯显然很喜欢这样做，和布莱克夫人的交往让他迟来地感受到早该拥有的正常的亲子关系，而布莱克夫人仿佛也是在通过与西里斯的接触弥补自己过去对魔法的偏见。奥萝拉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很高兴。

　　她跑过去，欢快地问：“我们等下要吃什么？”

　　西里斯说：“给你一个展示你的聪明才智的机会，你来猜猜？”

　　“噢，我想想……总不会又是你爱吃的那个？！两个布莱克真是一点区别都没有！”

　　西里斯有些得意，又矜持地微微笑了。

　　母亲放下厨具，伸了个腰。她从窗子往外看去，看到丈夫带着她往日的一个学生正在往家里走。于是她提醒奥萝拉和西里斯在用魔法的时候注意一下动静，便离开厨房，出去迎接两个人。

　　在不知详情的外人面前扮演麻瓜是奥萝拉的拿手好戏，她没多在意地应了一声，跟西里斯开玩笑：“你知道吗，西里斯？我刚刚突然想到的，穆迪假扮起来还挺容易的！”

　　“哈，这句话你一定要亲自给穆迪说说！”

　　“那是当然——但你真不这样想吗？”

　　“你是说他随身携带自己的水壶，从那里喝水吗？是很方便，不容易起疑心。”西里斯嘲笑地说，“之前我出去的时候隔三差五要找借口喝水，那些麻瓜一直盯着我。”

　　奥萝拉不得不带着点嫉妒反驳：“老实说，那可能只是因为你长得很好。”

　　西里斯盯住她，十六七岁时候的神态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慢吞吞地说：“噢，也许是吧，我想。”

　　“得寸进尺。”奥萝拉用魔法切完最后一根胡萝卜，一挥魔杖让它们先后跳进沸腾的锅里，不满地咕哝。

　　“别这么在意嘛，”西里斯笑嘻嘻地说，“其实也可能只是你太偏爱我，对自己的估计又太低。说不定他们只是在看你，顺带着看一看到底是哪个人有这个荣幸走在你身边。”

　　奥萝拉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对他保持太久不满的情绪，她又笑了，说：“别像斯内普的头发那样说话！”

　　西里斯夸张地把魔杖扔在地上，抗议她糟糕的修辞。

　　“不过，你和维塔都聊了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还是那个，龙。”

　　“别想那个了，那没什么。”

　　“那没什么！”奥萝拉重复了一遍，说，“那可是龙！哈利也只有四年级。”

　　“已经四年级了，”西里斯不在意地说，“当年这个年纪，我和詹姆已经去禁林和巨蛛搏斗了。”

　　奥萝拉忍不住讽刺他：“那可真厉害，是吧？”

　　西里斯坦然接受了。

　　“比起那个，谁把他的名字放进火焰杯更重要一些。”他说。

　　奥萝拉说：“先让他活下来——好吗？”

　　“眼疾咒——我和他说了眼疾咒。”西里斯若有所思地说，“希望你没有告诉维塔这件事，我恐怕她不会喜欢。我是说，你朋友对我的印象一开始就不太好，我不想让你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