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静久无伤

45、风氏族

　　沉默的碎渊更沉默了。

　　“走，跟我出去吧，呆在这时间长了，应该不太好吧。”

　　碎渊不想出去，他杀了那么多人，湮灭了那么多生命，与初好祉的理念背道而驰，正因为他了解他，所以他想让初好祉再待一会儿，再让二人之间的平静持久一点……

　　“喂，我走啦……”说着初好祉就准备捏诀……

　　碎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 “你……”又看了看怀中的玉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初好祉看着他的动作，心下了然，摊手道“你踹我那一脚已经扯平啦，我也踹过你不是吗？”

　　碎渊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那你现在身体状况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会考虑是否让你继续保持原来的形态行事。”

　　初好祉明显眼神飘忽了一下，无所谓道“我这个小小姐的身份还是比较……嗯，响亮的吧。但是……”

　　初好祉靠近碎渊，问道“我发现我的记忆有很多漏洞……”

　　“……”

　　“就比如……”

　　“什么？”

　　“我身处魔界的事，一点也记不得，还有……我和初地……到底有什么联系。”

　　碎渊眯了眯眼，“第一个，我也不清楚，第二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看着初好祉，不想骗他，也不想他问。

　　“好吧，不问就是了。”

　　眼见这心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还是先出去为好。

　　“……”他想待便待，不想待就算了，更何况……这个小小姐的躯体内阴邪之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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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境之外。

　　碎渊还没睁眼，就感觉不对劲，四下似乎空旷不少，而且血腥味已经消失了。待他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前面是一片草地，两侧高耸的山崖上也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这……”

　　坐在石头上的初好祉见他已经苏醒，以及刚刚的反应，心下一咯噔，怎么回事，他这是不喜欢这种样式的风景？那他喜欢啥样的？地界下面不都是阴森森的吗？两座山崖中间不也是阴森森的吗？不会吧，他不会也想把地火也引出来？那就困难了，且不说地火对上界会造成影响，如何引出来让祂燃起来也是个问题……

　　见初好祉一直待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是生气了吗？

　　碎渊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到他面前，看他身体状况早已负荷，将小小姐的身躯递了过去，放在他面前。

　　“嗯？”

　　“你已经不能再继续浪下去了，快进来。”

　　“等等，我回到那具身体里后，唔……”抬手向山崖施法……

　　碎渊皱眉。

　　“就算是我锻造的转生井，就算你的神力干涸，这具躯体也无法负荷你的元神。”

　　“啊～这样啊……那把我的记忆给她怎么样？”

　　“可以，但是你得记住她就是你，不是你给自己，而是唤醒。”

　　“原来如此……”

　　其中山崖一侧，刻上了“化外之地”四个大字。

　　“起”从自己脚下的影子伸出无数黑线，仿佛织起一面无形的墙，围绕着那一块地方。

　　“这……”碎渊细细思索。“你花费没剩多少的力气安置这一地界，是为了……”

　　“唔，咳咳……”初好祉终究是撑不下去了，直挺挺的栽倒到了玉玊的身躯。

　　碎渊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她的身体慢慢升起，但她虚空的下面，突然出现一道黑红色的符咒。

　　四周传来阴冷的厮鸣声，吹起碎渊散落的发丝。

　　一阵阵的大风刮来，不过片刻，此处已经被阴云布满，迅速的乌云集聚使云层中的粒子相互摩擦和碰撞，云层翻滚涌动，呼啸而来，似乎里面的东西离这边越来越近……

　　碎渊捞起被初好祉扔在一旁的卷轴，化去他的外形，点在玉玊心脏的位置。

　　一道闪电劈下来，碎渊一手将其轰炸。

　　淡淡的开口“离这里远点。”

　　那层层乌云似乎忌惮起来，但依旧徘徊在四周。

　　“星烛。”那条似乎早就死了的项链忽然亮了，伸手抹了一下上面粘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原来……

　　“烧了他们。”

　　一点星火，冲向黑压压的乌云。原本呼啸的云层里更加吵闹，乌云中出现了橙黄色的光圈。那个光圈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大，直至将整片乌云包裹住。

　　“小声点，他现在需要休息。”

　　乌云里面的哀嚎哭泣声被隔绝到了光圈内，整片乌云烧了起来，染红了半片天空，似与西方落霞争辉，久而久之亦是更胜一筹。

　　这就是无事可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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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氏部落围栏外。

　　一位少年身旁跟着个小姑娘，从远处的岩石地慢慢走进。

　　明明一个小姑娘，声音却是有些像稚嫩的小男孩。

　　只见一刻她手舞足蹈，愉悦的声音传出来“哇塞，是女神唉，我竟然认识女神，还有她的神器，哇塞哇塞！！！”

　　不过另一刻又生无可恋道“她有病吧，把她从我身体里搞出去。”一把捂住脸。

　　“不行不行，我不要，你就带我去看女神吧，女神慈爱，她那么善良，而且很漂亮……”一脸花痴样。

　　“别用我的脸做那种恶心的表情！！！”

　　“我不要我不要，咱们两个在一个身体里，我为什么不能用，你算老几……”

　　初好祉咬牙切齿“啊啊啊啊，要不是我神力尽失……”

　　“咦～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神力了就别吹牛了，我虽然没神力，但是我会巫术啊，我会打架啊，我会爬树啊……啥都不会就安安静静的睡觉去，别打扰我看女神……”

　　初好祉拿起背上的雨伞，大有一副想要把自己敲晕过去的打算，片刻后，对着碎渊生无可恋“我下不去手……”

　　看着这人自己跟自己吵了一路。默默把举在他面前的伞抽出来，撑开。

　　“马上就要出岩石林了，撑开伞遮一下太阳吧，她的极阴体不适合长期暴露在阳光下。”

　　“难道是当时出了差错？”

　　“我当时没有发现这片土地之下原来也存有污秽之物，而你的神魂本就……”

　　“等等等等，你们说的这些我能听吗，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见过女神，我还没见过凤神翎羽，啊啊啊，我还那么年轻……”

　　“你给爷闭嘴，我现在就敲死你……”

　　“少忽悠我，你要是能，还会在我身体里？小垃圾，啊呸……”

　　“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骂人的，小姑娘家家的……”

　　还没等初好祉讲完，就被打断道“哎呦呦，怎么滴，怎么滴，哪像你，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吧，小姑娘怎么了，不说话等着被欺负啊？就你这熊样，没有我俩，你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本就没学多少东西的初好祉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

　　碎渊适时打岔“地下秽气聚集到了你的体内……”

　　“不是魔气？”

　　“不是，和地上有关，这可能是导致小小姐招引体质的原因。”

　　没办法，虽然他们是一个人，但是“玉玊”自从在“初好祉”的记忆唤醒后，并没有融合，而是产生了分裂，使两个身份性格更加鲜明。都是吵吵闹闹的性格，但是一个幼稚开朗，一个沉稳似乎有些阴邪。但是从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看来就是，智障儿童欢乐多。

　　此刻玉玊也是对两个人怨气极重“所以我的招阴体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你们要补偿我，我也要看女神……”

　　“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沙城。”

　　“唔”玉玊一把抱住碎渊的大腿。“咱不要他了成不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哗哗的流，拿起碎渊的衣摆就要擦……

　　“……啊，玉玊！！！”初好祉猛地撒开抱住碎渊的手，用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你要是再继续搞下去，我现在就用山河社稷图把你送回去。”

　　碎渊无奈，将水壶里的水倒给他洗脸。

　　玉玊一边洗一边吼“那我想去看女神嘛，唔，你就威胁我，啊啊啊啊啊……”

　　碎渊拿出帕子给她擦干脸，低声哄到“会带你去的，前面就是风氏部落了。”

　　“我感觉我已经精分了。”

　　“嗯。”

　　“哼哼，再有下次……”

　　“明明是我的身体，你还威胁我，啊啊啊啊啊。”

　　“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我的。”

　　“……哎？”玉玊的视线被前面的部落吸引。“他们没有城防吗？”

　　碎渊回答“没有，他们不需要城防。”

　　“为什么？”就算沙城深处荒地，依旧城墙高铸，更有重兵把守，父亲献祭自己做结界才得以护一方安逸。而眼前的部落，只扎了围栏，以标明界限，再多的来说就是围栏内坐着一边拦人，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人。

　　初好祉开口“那谁知道，犄角旮旯的地方，那么高的城墙，你不照样跑了？”

　　“能不能安静的去死。”

　　“……”

　　又斗嘴……“等会儿会登记的时候让……玉玊来吧，你的身份不合适。”

　　“听到没有，让你赶紧闭嘴呢，不合适！”

　　“喂，进来的先去后面排队，登记一下姓名和部落。”

　　玉玊好奇的点点前面比自己大的小姐姐，问道“这位姐姐，你是哪里来的？”

　　那姑娘看着小妹妹如此可爱，拿出糖和糕点递给她，也是打发时间“第一次来吧，我是本地的，之前出去历练了，今天结束就回来了。”

　　“啊？为什么？是要练功法嘛？”看如此漂亮的姐姐，并没有身体上练功的磨损，不由得疑惑。

　　“唔，练的是心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么乖的小妹妹出门要保护好自己哦。”

　　“谢谢小姐姐。”

　　到他二人登记，“叫什么名字？”

　　“渊。”“玉玊”

　　记录员抬头看了眼碎渊，而后对玉玊问道，“哪里的？”

　　“啊？我吗？沙城的。”

　　“……”完蛋，来了俩祖宗。

　　“怎么了？”玉玊见他一直磕着笔，好奇趴在桌子上，还是没下笔写字。

　　那人在桌子下面摸出两本书，递过去说“外来人，这是风氏法则，务必遵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私自斗殴，记住了吗？”

　　看着一指厚的书……

　　她像那种人吗？刚刚拿到书的玉玊就发问道“那被欺负了怎么办？”

　　“没人会欺负你……们。”有些咬牙切齿。

　　“能约架在大街上比武吗？”

　　“不能。”

　　“哦……那跟我一样的外来人故意找茬怎么办？”

　　“你把他拖出境外，就是那条线，干死他都没关系……”

　　“哦～”

　　“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请问在这里待几天？”

　　“这个也要登记吗？”

　　碎渊细想了下“我记得上次来，是不需要的。”

　　那人抬都没抬“那就是你上次走后新加的。”

　　“？”玉玊看向阿渊，初好祉透过眼睛看着
　　他。

　　“五天。”

　　两张临时证件被塞到手里，“下一位。”仿佛多一秒都嫌烦。

　　初好祉“你们认识？”

　　“不。”

　　玉玊舔着糖“他是不是不喜欢你？”

　　碎渊发出灵魂质疑“哪看出来的?”

　　初好祉“两只眼睛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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