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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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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见
黄纵在道上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只劫财,不害命。因为本就做的是无本的买卖,他只想填饱肚子,别的什么也不想。
“我出去了!”黄纵喊,出了屋。其实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张床,哪有人呢?他只是喊着做个念想,多想有个人在屋里,可以做做伴啊!
出门的时候,月亮圆圆的。他抬头望了望月亮,多好看啊!他想像镇上的秀才一样吟几句诗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却终是放不出个屁来。只张了张嘴,挤出了“真圆”俩字。如果真能有个伴儿该多好啊!黄纵许愿,叹了口气,却隐约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少年蹲在树下,对着这么有诗意的月亮咽口水。月光柔柔地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瘦小的轮廓。这孩子比黄纵小上许多,单薄得可怜,抱膝坐着,仰头望月,可见他形状优美的颈子。黄纵看了觉得口干,咽了口口水。那孩子回头看他,轻轻笑了,引得黄纵脸上发烫。------笑得可真好看啊!
“月亮真像块饼呀!”
孩子开口,咂摸几下嘴。轻轻柔柔的声音。
“嗯!可不是?”黄纵仿佛都痴了,忙不迭地回答。
孩子望着月亮,黄纵也随着他的眼光向月亮望去。
半天没有了动静,黄纵低头,发现那孩子已经倒在了树下。
黄纵忙抱起他,吓!可真轻!怀里的孩子闭着眼,安静可爱,微张着粉色如莲花瓣的小嘴。黄纵忍不住抚上那唇,却一阵刺痛,那孩子晕迷中竟咬住了他的手指吮吸起来!
唉!晚上真不该动那只烤鸡,指上都带着洗不去的浓香。
二、黄金搭档
黄纵把孩子抱回了家。
过了几天,道上的人都知道黄纵有了个弟弟,那个一等一的精明。
这可不是个省油的弟弟,大伙儿都后怕。他和黄纵在一起,一刚一柔,一勇一谋,可真是黄金搭档!
黄纵有了弟弟,“生意”可越做越好了!
这个月夜下捡来的孩子,有自己的名字,叫做张文祥。
听到他轻轻柔柔地唤自己做大哥的时候,黄纵的心总是泛起一层涟漪,涟漪散去,早晕红了双颊。他往岭上走,文祥在练功。他那对银色的双截棍上下翻飞,银光包裹住他细瘦的身子,极美!黄纵看直了眼。
“大哥!”
“大哥!”
“嘿!”
肩头被拍了一下,黄纵才回过神来,定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笑脸。
“大哥在想什么?”文祥笑,斜斜地站着。
黄纵挠了挠头,嘿嘿傻笑。憋红了脸,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看他看傻了吧。
文祥见他不答,也没有多问,笑着转过身,望着岭上的风景。
一条羊肠小道,道旁野草丛生。上面是蓝天白云,静谧而美丽。
当然美丽了,这是他们的“店铺”呢!
文祥本也不是强盗,却跟着黄纵做这种生意。黄纵本不肯,文祥却执意要来。
“谁生来就是做强盗的呢?”文祥说,“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却会饿肚子,这是为了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是微微皱起的,黄纵很想帮他抚平眉间的皱纹,听到这话,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们做强盗,专门劫那些狗财主!”
文祥听了他豪迈的话,展开眉,微笑了!
黄纵暗啐了一口,为啥又笑得这么勾魂??转头走了出去,咕嘟喝了一大口水。
文祥跟上来,笑:“大哥,我跟你!”
黄纵一口水喷出来却顾不上狼狈,大声说:“好!”
三、嫂子
黄纵要娶媳妇儿了!
文祥听着屋外一片祥和喜庆,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新娘子一身红衣,被黄纵牵着,进了院子。盖头激荡中,竟不能看清楚脸,只看得见一个尖尖的下颌。像白莲花的花瓣。
文祥笑出声来,蹲下去望新嫂子的脸。却被黄纵一手扒拉开。
文祥一个没留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新人拜堂进了洞房,文祥还坐在院子里。
明月升起来了,月缺,心里也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文祥抱膝坐着,仰头去看那轮明月。
“上天生人,欲人何之?人生为何?得也萧瑟,失也萧瑟?”
文祥幽幽地念,夜间湿气重,他终是受不住,站起了身准备回房,回头却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红衣的女人。
“嫂子!”
文祥恭恭敬敬地叫。目光毫不避讳地望着新嫂子。
挺漂亮的女子,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个头小小,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嫂子看住他,笑了笑:“小叔怎么没有回房?”
文祥也笑:“嫂子怎么不去陪大哥?”
女人没有回答,只道:“我叫米兰。”
文祥没做声,只当这嫂子是被黄纵抢来的,变了脸色,冲进新房。
抬眼,便见黄纵躺在床上,早喝得人事不省。文祥晃荡了他几下,竟是没有反应。
女人跟进来,替黄纵盖上被子。
“你...是自愿的么?”文祥觉得问的唐突,但还是问了。
“为什么不是?”米兰笑。
文祥觉得尴尬,嘿嘿干笑了几声,便出门去,临走替他俩掩上了门。掩盖得小心,就像是掩去一室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