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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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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端端地怎就落了水?”
何婆子:“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听说昨夜二公子陪同去的,夫人若想知道,可不妨去问问二公子?”她看了眼白夫人的脸色。
座上的白夫人嗤笑了声,放下了手:“我问他这事作堪?你是怕旁人不晓我对那四子别有居心地盯着?”
何婆子一听,赶忙认错:“是老奴多嘴……老奴愚笨。”
白夫人也没太在意,这何婆子毕竟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岂会计较这点小事?
“行了。”她缓缓站起身,“时候差不多了,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二夫人,老夫人那边刚派人传来话说,今日不用请安了。”何婆子道。
“嗯?”
见人疑惑,她解释说:“说是今早宫里来了客人,现下许是在谈话了。”
白夫人又坐了回去,看着何婆子:“可看到人了?”
何婆子摇摇头,带笑道:“老奴这身份也得通传才能进去。”
神色微敛,白夫人叹息了一气:“罢了,你去看看爻哥儿醒了没,醒了就把人带了用早膳。”
何婆子拂了身子退下。
主院的客房里,暖香充斥整个厢房,老夫人坐在主位,脚旁不远便是一盆炭火。人今天穿了深绿色的棉袄和流金纹路的马面裙,老人家倒也喜欢打扮,头上带了些金银发饰,脸上也画了妆容,老夫人双手捂着茶杯子,不冷不淡地开了囗:“魏公公今日怎有空过来?”
魏全穿了便衣,头带顶黑绒帽几分贵气,人抿了口茶则是不紧不慢地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皇庭这边向来只为了公子的事,昨夜陛下让老奴今日过来看看,人可醒了?”最后一句人故意加重了语气。
老夫人顿了一下,昨夜就吩咐人过来,想来人落水的事,圣上早知道了。
干咳了几声,老夫人把茶杯放到了右旁的案几上,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她说:“人昨夜发了高热,之前让人去看过了,还睡着了。”顿了顿又补了句:“公公也知道那人的性子,我们怎敢拦着人。昨夜朝圣节,麟哥儿和迟哥儿二人跟着人,不曾想把人跟丢了,就出了这档子事……”
魏全闻言却笑了,“这事老奴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陛下因此事心情不好,昨天夜里还提到了明家…”
果不其然,提到“明家”二字,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人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袖口,这些全被魏全收尽眼底,他随意地继续说道:“当年明家就是把手伸得太长了,竟是瞒着皇庭把手伸到了公子身上,最后无端引火上身,追究来还是不太尽心。”他笑笑放下了茶杯,“老夫人认为了?”
老夫人抿紧了唇,有些凝重地开口:“公公误会了,温家不是第二个明家。公子同样姓温,温氏的人岂敢把算盘打在人的身上?”见人不语,她又道:“此次的确是温家的失误,望公公在圣上面前,多说些好话。”说完,一直站在人身旁的嬷嬷解下一袋银钱就要给他。
魏全打断地站了起身:“老奴差点忘了,今日是来看公子的。”他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老奴还得回去交差了,就不扰老夫人休息了。”
嬷嬷僵在了原地,老夫人皱了下眉,点了头便让嬷嬷给人带路。
主院离西苑偏远了些,嬷嬷带着人过了园子穿过长廊和两处阁楼才到了清静的西苑。
西苑有座小池塘,和三间院子。二人进了寒恒轩,嬷嬷把人带到此处就不就去了。
“公公,就是这儿了。”嬷嬷道。
魏全看了看四周,应了一声:“行吧,下去吧。”
“是!”
进入寒恒轩,魏全不由放轻了脚步朝里走。青岚端着水盆刚好主屋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了魏全。
魏全上前,瞥了小丫头一眼,出声问道:“杂家问你,公子情况如何?”
小丫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在发着高热,到现在还没醒来。”
魏全眯了眯眸,迟疑地还是没有决定进去,只是交代了她几句:“好好地照顾你家主子,出了什么事立即派人与杂家联系。”
“是,公公!”
朝堂上,云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修长的指节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敲击,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而顾颐项顾将军今日一上早朝,左眼皮就一直跳不停,弄得他有些心绪不宁,不断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
正当人等着太监喊退朝,从文官队伍里,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温尚书站了出来。
“臣请圣上为臣做主!”
众人不解地看着温轻裘,却听到上方传来人的声音:“温卿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温轻裘看了眼武官领队最前边的顾颐项,这一眼把人看得莫名其妙的。
他说:“昨夜朝圣节,我温家四子被顾将军的儿子顾余州给踹进了湖里,瑾言体弱怎受得了寒?人到现在还没醒来,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温轻裘演技十足把一个老父亲为儿子申冤的样子演得跟慈父一毛一样。
一番话把站在一旁的顾颐项给整懵了,人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小子……
上方云帝挑了挑眉,看向顾颐项:“爱卿,可有此事?”
“……”
顾将军心里把儿子骂了个遍,只得迈步上前:“陛下……犬子昨夜是出去过……”他又对温轻裘道:“温大人,此事待我回去弄清,一定让人给你个交代,押着那兔崽子亲自登门给令公子道歉!”
这事本是两家私事,本不该皇帝管,谁料云帝还偏偏管了。
人本还在气头上,但是听到顾颐项都这么说了,也给人面子,懒得骂人。
只听他道:“温家那四子,朕记得他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余州此次做事太过,就先罚他四十棍子,若谨言不原谅他,顾卿可要带人好好向温家赔礼。 ”
“陛下说的是。”顾将军没什么不悦,心里早就想赶紧回去揍顾余州一顿了。
意识朦胧间,温谨言昏昏沉半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只是在看清四周后,他疑惑了下:这是哪儿?
周围的景物都放大了好几倍,眼前是个黑色的铁笼子,似乎在走路,一晃一晃的。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竟是一只白色毛茸茸的爪子和粉色的梅花肉垫。
“……”
温谨言试着开口,结果脱口而出就变成了一声“喵~”。
“……”
简直放肆!
谁竟敢对他下术!
“哟,小家伙醒了?”段绪看了眼笼中雪白的猫儿,不勉诧异。
之前看着很温柔亲人的一只猫,此刻却是摆脸色给自己看。毛茸毯子一样的大尾巴扫了一下他的视线背对过身去。
段绪乐了,“有脾气。”
他拎着笼子很快到了顾家,人与顾余州感情好,顾家的人也都认识他。
“段公子,这猫儿真漂亮!”路上几个丫头注意到人手中铁笼里的白团夸道。
段绪笑道:“那可不,这可是锡楼小国稀有的货,金贵的很。”
确实金贵……
段绪兴至勃勃地去了顾余州的院子,一进屋,那人正在擦试短刀。
“你怎么来了?”
这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谨言抬头看向声源。
果然是那条疯狗!
“哪来的猫儿?”顾余州也注意到人手里的东西。
段绪走过去,把笼子放小茶几上,笑道:“刚从锡楼小国几个贵商手里买的,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