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觉醒》犇犇跑掉了

20、洞中探视

　　兄妹几人一时无语。
　　千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百灵可能图省事，走捷径路过桑林，见药庐有状况，便过去查探。”玉嶂道：“有几位族人听到百灵和你的对话，说要去偷药鼎炼制紫符。”
　　千晴气笑了：“那他们怎么不说清前因，那是百灵斗法输给了唐计，一时想不通说的气话。用药鼎炼紫符还是我出的主意，怎么不叫我去问？”玉嶂气得脸发白，瞪着千晴：“九妹，你也想被关进执法洞吗？这次没有召你去问话，皆因你为灵女，身负寻药重任，族长一力相保！”
　　千晴想要再说什么。致宁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阿晴，不要再说了。”
　　玉嶂看着致宁的手，缓和一下语气：“九妹，现在药鼎差点被盗，守药人生死未明，你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被有心人听到，连带你也被牵扯进来。到时可不管你们说的是不是气话，族长也保不住你。”
　　致宁问：“怎么处置百灵？”“齐方长老亲自下令，先将百灵关押执法洞。在查明真相前，百灵是出不来了。如不能找到真凶，恐怕难逃刑法。”玉嶂语气沉重。
　　千晴怒道：“大哥什么话，我也不怕被牵连，我和百灵清者自清。都知道百灵不可能做出这事，也没有能力重伤守药人。这事表面上处处指向百灵，里面漏洞频出。总不能找不到人，就随便把百灵抓去顶罪吧？大哥！”
　　玉嶂道：“自然会查清楚。九妹，你这是什么话。大哥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千晴看着玉嶂：“百灵一定很害怕。大哥，你就没帮她说说话？真是罔顾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百灵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吗？”
　　致宁拍拍千晴后背：“阿晴，眼下确实是百灵嫌疑最大。药是全族根基所在，半点不能马虎，换成谁都是这样处置。大哥是执法堂副堂主，齐方长老的命令也是不可违抗。在其位谋其事，大哥也有他的难处。”
　　玉嶂看着致宁的手，实在是不能忍受，对致宁道：“五弟，九妹会想明白的。你昨晚说九妹已经长大，我们纵是兄妹也要避嫌。我看你平日和九妹拉拉扯扯，也要注意才是，招来闲言就不好了。”致宁手停顿了一下，慢慢放了下来。
　　俊人闻言，一口茶喷出：“玉嶂，千晴常说你生人勿近，我还说她来着。你一向与人和善，也不知她怕你什么。现在看来，你这管的也太宽了。五弟和九妹从小便这样，我没觉得有什么，也没听旁人说什么。”
　　致宁笑道：“大哥不愧为执法堂副堂主，事无巨细，洞察入微，能见旁人所不能见。相信不日便可接齐方长老的班了。”齐方长老是出名的古板严肃，一丝不苟，将族中规矩看得最重。族中青年人看见他都绕道避之。俊人又呛了一下，用力憋住笑，心想这致宁损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千晴想到百灵很是焦虑，看着玉嶂：“大哥，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找出真正的歹人，快点让百灵从那洞里出来。”玉嶂被大家一阵说道，面皮有些发红：“明日便是祭祀大典，此事不宜公开。族中人流复杂，我会派人暗中加紧查寻。百灵那边，我会尽力照拂，你们不用太担心。”
　　说得差不多时候，致宁三人离开，来到芭蕉院唤出鹿儿，四人一起去执法洞看百灵。
　　执法洞在小春城西南方向，是在石壁上凿出的若干石洞，下方是万丈悬崖。族中犯了大事的人，经执法堂审判后，便被关押在此。有罪大恶极之辈，便被直接投下山崖。雷雨天气，崖底隐隐传来尖叫哀嚎声。悬崖对面，便是大荒禁地，一直往西，可到苍幽岭。这里，可谓后无退路，前无出路。
　　几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执法洞。百灵父亲齐迟刚探视了百灵出来，似老了好多。他满脸无奈，将一个油纸包和一袋水递给鹿儿。
　　“你们劝劝灵儿，多少吃点东西，我的话她听不进去。灵儿母亲去得早，我对她关心少。凡事都要她自己去争去抢，养成这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他们说灵儿要偷药鼎，我是不信。灵儿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希望她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度过此劫。”百灵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齐迟性子软弱又少话，百灵和父亲并不亲近。
　　几人好生宽慰一番，齐迟步履蹒跚离开。致宁将玉嶂所给探视木牌交与灰衣辈守门人，几人进入百灵所在洞中。
　　山洞晦暗不明，洞中水声滴答。百灵蜷缩在地面一床破旧草席上，背靠石壁，抱着膝盖。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平日梳妆整齐的百灵，此刻发丝散乱，眼眶红肿，想是哭了许久。千晴上前，跪坐在草席上，伸手帮百灵整理头发。鹿儿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张油饼，递给百灵。
　　百灵接过油饼，放在草席上：“吃不下。”致宁道：“百灵，我们听大哥说了。你先吃点，等下给我们好好说说当时的事。”
　　百灵吃了几口，复又放下，慢慢说道：“昨天输给唐计，又被他气了一阵，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快天亮时，总算被我想出一计，便去找他。想着从一号药庐这边过去，可以省好多时间，我就从药庐外桑林过去。”从桑林直穿过去，可到祭台，确实能省大半时间。
　　百灵拾起旁边一只破碗，里面水浑浊不堪，复又放下。鹿儿忙将水袋递给百灵。百灵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经过巷道口时，我往里看了一眼，药房门口躺了一人。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顾不了其它，上前一看，云松前辈不知道躺了多久，怎么喊也不答应。”
　　致宁问道：“那他怎么看见你的？”百灵道：“不知道。我拿出纸符，撕了条醒虫，施法想要唤醒他。他受伤太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听到前面传来声响，想是打伤他的人，我便追过去看。”
　　致宁道：“你那醒虫是唤醒了人的。你走的时候，他看到了你。他手中的纸符，应该就是当时掉落的。”百灵身上找了一番，醒虫果然不在。
　　致宁问：“你追过去看到什么没有？”百灵迟疑了一阵：“当时天没有太亮。我看见有一个人翻墙出去，速度极快。那个人看着是，看着是……”
　　“是谁？”众人齐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