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有备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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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讫阁一器难求，门槛几被求取法器的修士踏破，佘乌行数百年间识人阅人无数。
是以，他观阮兮兮第一眼，便知她根骨不佳，修为低下。观第二眼，便能敏锐嗅到她袖中浓郁充沛的灵石气息。
此女有钱，果是上门来的大买卖。于是他将阮兮兮请上座位，又命弟子沏上好茶，开始攀谈生意。
佘乌行拿起灵山玉做成的釉杯，悠悠喝上一口热茶，道：“贵客想定制什么法器？”
阮兮兮道：“实不相瞒，晚辈今日除了想高价定制法器，还想与阁主做个交易，以物换物。”
以物换物？数百年还未曾有人提出要以物置物，佘乌行眉头蹙起：“贵客打算以你之何物，换取我阁中何物？”
“晚辈听闻阁主对十方神器情有独钟，正四处搜罗回购这十二件神器，不知这个说法是晚辈道听途说了还是……？”
“你之听闻不假。”
“正好，晚辈拥有一件神器——偲莜琴，欲与阁主的女娲石置换，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偲莜琴……”佘乌行沉吟半晌，“你打算将此琴与我女娲石置换？”
“以物换物，前辈并不亏。”
阮兮兮徐徐善诱：“女娲石神力不及偲莜琴，只是块补天的石头，于前辈用处甚微。倒是偲莜琴……恕晚辈冒昧，听闻阁主夫人修乐，想必见到此琴，令夫人应当十分欣喜。”
佘乌行将茶盏搁在紫檀案上，道：“若我宝讫阁愿出高价回购你偲莜琴，你又意下如何？”
“晚辈并不缺钱，偲莜琴不卖，只能做置换。”阮兮兮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以“不差钱”为由拒绝了。
佘乌行知她不肯出手倒卖，挪了挪放置在旁的茶盏盖。他这个无心的举动，显然是在计较得失利益当中。
阮兮兮趁热打铁：“若阁主能接受置换，晚辈也愿出高价，再在贵阁定制一样法器。”
事实上，她不止觊觎女娲石，还觊觎宝讫阁的不尯屏、净玉瓶。但她第一次来，吃相不能太难看，否则佘？阁主该不爽了，只能徐徐图之，下次再来了。
“定制法器，你能出多少？”佘乌行终于问到重点。
“阁主大可出价。”
“百万灵石，如何？”
“行。”阮兮兮答得毫不迟疑。
佘乌行看她爽快，遂不再试探犹豫。这笔买卖，按说赚了，可怎么感觉不大可，是此女不还价之故，还是他心底到底割舍不下女娲石？
“你打算定制什么法器？”
“随便什么法器都行。”
佘乌行：……？
阮兮兮忽然想起刹中戮镶碧鎏金的束冠，于是改口道:“阁主能否做个能自动绾发的男子竖冠，再把女娲石镶嵌在上面做装饰？”
佘乌行:“……可。”
他佘乌行的手艺，用来做发冠已是屈才侮辱，此女竟打算拿女娲石此等神物镶在冠上做装饰？
他竟一时说不清是此女平白让他占了便宜，还是他自己实则不会算这笔细账……基于异样的心态，他不免多看了阮兮兮几眼。
也正是这几眼，令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黑气，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魔气？！
方才被此女的容貌，充沛的灵石气息闭塞障目了，如今细细查探，她身上竟暗藏魔族气息。
这股气息时而张狂涌动，时而悄然隐匿，不是招惹了魔物，便是她身边亲密之人是魔道。
若是魔道中人，也敢自投罗网，来他十六峰叫嚣做买卖，声称要以物换物？
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评论：[我觉得这波交易佘阁主稳赚不亏啊，换更有用的神器，还被倒贴百万灵石，女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不是便宜男主了？？]2分
[盲猜女娲石除了能补天，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妙用，大家拭目以待吧。]2分
[女主被看出身上魔气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2分
[这个阁主可不能冲动，不讲武德，杀人夺宝啊，毕竟买卖不成仁义还在的呀！]2分
[不李姐，女主上赶着给男主送装备送人头？什么心态啊这？！圣母看了都摇头，菩萨看了都自叹不如。]2分
…………
“你出自何门何派，身上缘何沾染魔气？”
“阁主明察，晚辈并非魔族中人，只是练功不小心练岔了，走火入魔了。”阮兮兮一边浏览评论，一边故作哀矜，双眉拢起。
可不就是要圣母白莲？不然焉有退路？？
无凭无据，佘乌行这时也不好平白无故伤人性命，他淡定喝茶：“你有何凭证证明？”
“前段时间，晚辈买了本仙术秘籍无师自学，没想到急于求成，修炼出了差错，以至走火入魔，气息紊乱……现下站在这里，其实筋疲骨软，只是勉强撑着一口气与前辈说话罢了。”
佘乌行确实也从她身上看出她时日无多，萦绕一股将死的晦气，她所言应该非虚。
“所谓仙术秘籍，不过旁门左道，害人误己，不可尽信。只是你已经筑基，何不觅良师教学，非要自学走歪路？ ”
听他这么说，阮兮兮更是沉痛了：“自合欢宗归顺魔族后，晚辈叛逃出宗，四处漂泊，因资质太差，始终无处投靠。幸而祖上留了些家产，可惜晚辈没命花了。今日，是想为我心上人打造一顶发冠，今后好代替我为他束发而已……”
强撑着一口气，话还挺多的。佘乌行见她柔柔弱弱，又听她半真半假的描述，其实是动了替她收尸的恻隐之心的。
只是他阁中弟子大多是男子，火灵根者居多，皆为器修……宝讫阁无法收留她。
一则弟子们见她貌美，会为她争风吃醋；二则夫人善妒，他要收留这女子，还不把他扒下一层皮生吞活剥了？三则此女资质太差，行将入木。
“晚辈还听闻在宝讫阁高价定制法器，可自行挑选一物，买一送一，是不是真的？”
阮兮兮的话题转得有点快，佘乌行还沉浸不能收留她的想法中，一下子回味不过来：“哦……嗯。”
阮兮兮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有备而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