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03、面面相觑

　　御书房。
　　“宣墨虹。”
　　墨虹来到御书房。这是他第一次来皇宫，皇宫里很多宫巷，若不是有马车代步，恐怕早迷了路。
　　第一次进宫面见墨赢，墨虹非常紧张。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你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礼，站着即可。还有不用说万岁万万岁，朕活不到万岁。”
　　“臣谨遵陛下教诲。”
　　“墨府你们住的可还习惯？”墨赢边批阅奏折边问到。
　　“回禀陛下，臣和父亲都很喜欢。”
　　“朕今日唤你来，没什么别的事，朕对你不甚了解，想和你熟悉熟悉。来坐，不必拘礼。”
　　“谢陛下。”
　　“桌上有患茶，你可以煮来喝，不必拘礼。”
　　“原来此茶便是久负盛名的芦花茶，竟如此淡雅。今日能目之，闻之，饮之，乃臣之大幸。”墨虹兴奋得不知如何言语，以前在市井时，哪怕远远闻到患茶的香味亦会开心数月，更何况今日亲眼目睹。
　　“哈哈哈，以后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臣谢陛下。”
　　“朕考考你，你给朕算一卦，看朕能否一统三国。”
　　“一统三国这样的霸业很难实现，三国鼎立已有上千年，很多帝王连想都不敢想，陛下志向宏伟，臣钦佩之至。微臣占卜需借用陛下的生辰八字。”
　　墨赢已经写好，递给墨虹。
　　墨虹经过复杂的演算，终于得出结果。
　　“卦象显示陛下会一统天下，但是臣的占卜之术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墨虹得出这样的结论，认为必定是哪里算错，一直在找演算的错处。
　　墨赢大吃一惊，道：“没想到你的占卜之术已经到这般境地，看你还一副不露锋芒的样子，果真是大才之范。”
　　墨赢再把墨虹方才的演算笔记拿来看：“这些符号朕一个看不懂。”
　　“陛下看不懂很正常，只有占卜师能看懂。微臣今日是第一次占卜算卦，父亲说占卦不能泄露过多，否则必遭天谴。陛下为何断定臣算的是对的？”
　　“墨岚也这样说过。太上皇小心行事，占卜师又不能有欺瞒之行，所以他最后只有饮鸩自尽。”
　　“请陛下赐酒。”
　　“哈哈哈，如今朕有众弦俱寂，不惧怕任何流言蜚语。作为墨国的国师，会随时为皇室献出性命，你可惧怕？”墨赢停下手中的墨笔，定睛问墨虹。
　　“臣不怕，臣和父亲在廊城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没有选择逃走，如期赴约，便想好了这一切后果。”
　　“得墨虹，朕之大幸。你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赏赐？”
　　“多谢陛下，臣没有。臣只愿追随陛下，便是臣此生的宏愿。”
　　“你再算算这个八字，朕只问你她是否会去文国。”墨赢一时兴起，将雪姣的八字递给墨虹。
　　“会。”
　　“不可能，你再仔细算算。”
　　“陛下，此人会回到文国，并且……”
　　“直说无妨。”
　　“并且毙命于文国。”
　　“呵呵，文承断不会杀她。你的意思是她会终老于文国。”
　　“臣无从得知。”
　　“你能否算出她为何回到文国？”
　　“这亦无法算出。”
　　墨赢心情低落，挥手示意墨虹退下。
　　天华宫。
　　墨国皇室一直有群妃给皇后请安的惯例，自上一任皇后起不再延续。墨雄只娶已故的皇太后一人为妻，并没有纳妃。
　　天华宫内今日好不热闹，皇后请来其余三位嫔妃喝早茶，唯独没有请雪姣，缘由是位份不够。
　　自从雪姣被贬为美人后，墨赢去雪姣宫的次数相比以前少很多，这都是为了让墨雄欣慰，里华一众却认为是雪姣渐渐失宠。
　　“今日请众位妹妹来品茶。本宫近日爱上了煮茶，颇有心得，想和各位妹妹分享。”
　　三人齐声道：“谢皇后。”
　　里华边把弄茶壶边娓娓道来：“本宫煮茶，第一步是先将茶用温水过一遍，等茶身变软再放进沸水里煮，香味才会尽出。如行军打仗，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哈哈哈，说到此本宫想到了姣美人。”
　　里华扫视一眼众人，继续说到：“陛下如若真的是痴情男儿，会像太上皇一样一生只娶一人。娶了本宫，便不再娶你们三位，可见陛下是多情之人。多情之人既该雨露均沾才对，姣美人宠冠后宫一年之久，才被贬为美人，各位妹妹对此有何想法。本宫怕她会东山再起，毕竟文国女子的妖媚之术在三国赫赫有名，不知你们对姣美人被贬是否和本宫一样的看法。”
　　三位妃子面面相觑，对于皇后突如其来的邀约本来疑心重重，此时总算明白其用意。
　　里华命小月将茶汤端给可贵妃，安贵妃，丽妃。
　　“本宫作为后宫之首，杜绝她再次独宠后宫，想请妹妹们一起来商讨商讨，出个好的主意。”
　　“妹妹定以皇后马首是瞻。”
　　众人赞同皇后的想法。
　　“众姐妹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提出来。”
　　三人默不作声。
　　“可贵妃有何想法，前几日陛下才赦免何太医的误诊之罪。”
　　“姣美人独宠的确是她不对，她无法怀上子嗣却独占陛下，我们姐妹应趁陛下对其冷落让她再无翻身之日，以防她再狐媚主上，祸乱后宫，甚至危害墨国江山。”
　　“妹妹赞同皇后和可贵妃的说法。”陆安安认为这是大义。
　　韦丽的心思已经不在墨赢身上，但她对雪姣恨之入骨，道：“妹妹唯皇后马首是瞻。”
　　“那你们倒是出个主意，陛下怪罪下来，我们一起承担。”
　　三位里，陆安安认清自己无论如何亦不可能获得墨赢的临幸，只是随声附和；韦丽已经有艾凡；周可儿才被墨赢训斥不敢惹是生非，所以她们都指望里华能有所作为。
　　里华和她们在大院内品了一个时辰的茶，一无所获。
　　茶凉了。
　　“算了，本宫累了。妹妹们请自便。”
　　“恭送皇后。”
　　小月扶里华回到内室。
　　“这些废物，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
　　“奴婢倒觉得她们是精明之人，怕引火烧身，陛下怪罪。”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