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88、欲步后尘

　　御书房，里尊正在批阅奏折。
　　“陛下，萧然求见。”
　　“宣。”
　　“臣请陛下做主。”萧然抱着文魅来到御书房，跪下不肯起来。
　　“将军为何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今日公主宣夫人文魅觐见，宫女不慎打翻茶水，公主却罚文魅跪了两个时辰还掌掴文魅。陛下请看。”
　　萧然掀起文魅髌骨处肿的比刚才更厉害。
　　“这……”里尊见此哑口无言。
　　“此次已经不是公主第一次替微臣管教贤内，今日臣冒死请陛下为臣和文魅做主。”
　　“宣珠儿。”
　　里珠来到御书房内，见萧然和文魅，起初有一些茫然，后来内心一阵窃喜：难不成萧哥哥打了文魅，一定是文魅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被掌掴了。
　　“见过母皇。”
　　“珠儿，今日文魅是否进宫去你那里喝茶了。”
　　“回母皇，确有此事。”
　　“你打了她，还罚她跪了两个时辰？”
　　“珠儿没打她，只是罚她跪了一小会儿。”
　　就算事实摆在面前，里尊亦更相信里珠，不仅因为里珠是公主，她还熟知里珠的秉性断不会撒谎骗她。
　　“想必萧将军也听到了，珠儿没打她，只是罚她跪了一小会儿。”里尊重复着里珠的说辞，言外之意是萧然在扭曲事实无理取闹。
　　“那这伤怎么回事？难不成文魅自己打自己脸？这腿肿的如此厉害，只跪了一小会儿？陛下您信吗？让公主跪这么一小会儿，试看能不能肿成这样。”萧然气愤到失去了理智。
　　“够了！”
　　“臣失礼了，但……”
　　“让里珠跪这么一小会儿？她一个文国的舞姬想让里国的公主赔礼道歉，还要陪她下跪？萧然，看来你这夫人的确是疏于管教。珠儿今年年底成年，还是个小女孩，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一有了夫人偏袒起外人了？你们立刻退下，朕便不计较你们冒犯之过。否则，朕先把这个文魅打入天牢。”
　　萧然还想说什么被文魅一把拉住，文魅认为今日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已经闹僵，差不多可以了。
　　文魅跪下一直叩头：“是妾身的过错，求陛下饶了将军，妾身一定好好学习礼数，不再冒犯公主和陛下。”
　　萧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求陛下恕罪，求陛下开恩。”
　　“夫人。”萧然见此不免心疼。
　　里尊也想好好收场，对于萧然，她是非常疼爱的。里尊也不想为了个外人破坏他们之间的和睦。
　　“来人，把他们带出去，宣太医去萧府。”
　　萧然知悉里尊偏袒公主，宣太医去萧府是为了弥补文魅的伤痛，虽心里不忿，但身为人臣只能这样了。
　　“臣告退。”
　　萧然抱着文魅走出皇宫，内心极其憋屈。
　　马车内，萧然心疼文魅红肿的脸，眼泛泪花，道：“让夫人受尽委屈，是萧然做为夫君的失职。”
　　文魅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说到：“妾身虽是舞姬出身，却是文王亲封的长公主。女皇若不是忌惮夫君的兵权，今日我们二人早已双双被打入天牢。”
　　“让你受尽委屈了。”
　　看来萧然并没有理解文魅的话外之意，不想谋权篡位，文魅干脆直言：“夫君为何不效仿文承，让里国自此姓萧？”
　　萧然望着眼睛红肿，脸也红肿的文魅，此时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亦是合情合理，没有责骂。
　　冰冻非一日之寒，文魅知道不可再多说，否则适得其反。只要萧然心里有这样一个想法存在，此次的委屈即没白受。只要再找个机会添一把火，到时萧然自己都会往谋反这条路想。
　　趁热才能打好铁，文魅得趁这一股风，让萧然有谋反的念头。
　　几日过后，文魅想到一个办法，断定此次萧然必会步文承的后尘。
　　“栗儿，你过来。”
　　文魅悄悄对栗儿说了几句。
　　“奴婢遵命，奴婢天黑便去。”
　　“一定要千万小心，成败在此一举。”
　　“栗儿定不辱使命。”
　　自从上次栗儿见识到文魅的手段，她佩服这个女人不只有美貌，手段还高明。只要文魅日后成为皇后，她姐弟二人定能享尽荣华富贵。
　　只要利益是一致的，栗儿愿意冒这个险。
　　夜晚，栗儿来到婆罗宫，向里珠汇报近日文魅的行为，出来的时候，来到经常和果儿碰面的一座假山后面。
　　“果儿。”
　　果儿见栗儿在老地方等他，趁周围人不注意离开了片刻。
　　“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近日趁萧然进宫，逮着个机会跟他说……”
　　“弟弟明白。”
　　“小心，我回去了。”
　　这一日，萧然上完早朝，正要出宫。
　　“萧将军，萧将军。”
　　“果儿？你有何事？”
　　“小人因将军举荐才有今日之光，一直想报答将军提携之恩。前日在御前听到一个秘密，思来想后决定冒死跟将军一说。”
　　“何事？这么慎重。”
　　“小人听见陛下和两位大臣在商议，商议……”
　　“商议什么？”
　　“商议如何让将军交出兵权一事，望将军万事小心。”
　　“呵呵。”萧然脸色发青。
　　“小人告退。”
　　回到府内，萧然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夫人，上次你在马车内说的那件事，我思虑了很久。如果失败会满门抄斩，不知夫人是否愿意支持萧然一试？”
　　“不论夫君做何事，文魅永远都跟随在你的身后。”
　　“好，好。”
　　第二日上朝，萧然并未听到里尊提起兵权一事，内心更是不安：里尊果然心思叵测，一定是有万全之策才会提出让我交出兵权，到时我不交也得交，必须先下手为强。
　　散朝过后。
　　“李相，请留步。”
　　“将军何事？”
　　“府上近日新来一批庖子，末将知晓李相向来喜爱美食，特请李相今日来府上做客。”
　　“哈哈，本相这点爱好亦被将军洞悉，难得将军盛请，今夜晚膳便去。”
　　“恭候李相。”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