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98、无息的痴情

　　墨赢来到千里光客栈。墨国的宫门外一直有清蝉的眼线。
　　“她们去哪了？”
　　“回陛下，尚在主城。龙越买了辆马车，婢女紫儿买了些口粮，三人正赶往无端城。”
　　“她们想回文国。”墨赢说出此话的时候内心如在滴血，没想到做了这么多雪姣还是不相信他，还是留不住她的心。
　　墨赢以为雪姣回文国是因为文承，不禁陷入痛苦的沉默之中。
　　“是否将他们抓回来？陛下？”
　　“朕亲自去解释可妃的事情，她若真的不信想回到文国，朕会，成全她。”
　　清蝉依据手下留下的印记，找到雪姣三人，三人已经来到一片竹林。
　　墨赢驾马挡在雪姣的马车前。
　　“公主，是陛……下……”
　　墨赢来到马车上，龙越和紫儿识趣地走下马车。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墨赢先开口，语气平和说到：“你还是想回到文承的身边。”
　　雪姣见墨赢脸色苍白，猜到他定是一路追赶过来，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违背他们之间的誓言呢。假如雪姣不曾爱过墨赢，她此刻一定会说：是。
　　“不是。”
　　墨赢径直咬住雪姣的嘴唇，他内心既欢喜又愧疚，愧疚不该去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雪姣掏出匕首刺向墨赢，墨赢明明可以躲，他没有。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墨赢竟然握住雪姣的手继续往身体里刺。
　　“够了！”雪姣放开手，泪如泉涌。
　　雪姣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愤慨说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不会跟你回去，是你先违背你对我的誓言。”
　　“可妃没有怀孕。”
　　雪姣装作没听到一样，传闻已经传遍皇宫，是铁的事实。
　　“她假传有喜，是为找出上次滑胎的幕后主谋，这是何太医亲口所说，朕体谅她的良苦用心没有拆穿她，本打算晚膳去雪姣宫跟你解释。你不信可以去问何太医，甚至你可以等，等她的孩子会不会出世，你也可以让龙越去把脉，你最信龙越。”
　　雪姣望向墨赢，或许自己又错了。
　　“朕从未骗过你，朕留宿锦绣宫和丽河宫时虽大量饮酒，但并没有醉，只是装睡，夜晚做过什么朕心里清楚，绝对没有背叛对你的誓言。朕疼爱你都来不及，怎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说完，墨赢晕倒在雪姣的肩膀。
　　雪姣大喊到：“龙越，龙越。”
　　龙越一上马车见墨赢倒在雪姣怀里，惊讶道：“你把他杀了？”
　　“你快看看他。”
　　龙越上前用手感知墨赢的鼻息：“还没死透，我们赶紧趁机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清蝉一把剑横在龙越的脖子上，威胁到：“你快医治陛下，不然你们三个都得死。”
　　雪姣焦急大喊：“你快想办法救活他。”
　　“幸好我之前炼制有几颗灵丹妙药，他死不了。”龙越将药丸塞进墨赢嘴里，“清蝉大姐，你能把剑放下了，我还要给他包扎伤口，你难道想让这匕首长在墨赢身上不成？”
　　出了皇宫龙越竟直呼墨赢的名讳，在龙越心里，雪姣最大，墨玄第二，其他只是阿猫阿狗。
　　清蝉把剑放下。如若龙越想要墨赢的性命，适才喂他一颗毒药，墨赢此时早已无力回天。
　　“清蝉谢龙国师仗义相救。”
　　“好说好说。”
　　无息和随从正在远处细细观察，墨雨来到其身后。
　　“以你们二人之力能否杀死墨赢？”墨雨不会武功，但意识到此次是个绝佳的机会。
　　无息思量片刻说到：“能。龙越会一点小把戏，清蝉的武功在我之下，墨赢受伤昏迷，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动手。”墨雨并没有叮嘱不要伤害到雪姣，她只想杀死墨赢。
　　无息来到马车前，径直走进马车，被清蝉拦住。
　　“我是墨府的管家无息，清蝉你想必熟识在下。”
　　“此刻正是陛下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亦会一些医术，让我看看陛下。”
　　“有龙越足够。”清蝉在此处此时能遇见无息，甚感蹊跷。
　　“看来你还真是墨赢的一条好狗。”话未说完，无息和另一个人一齐刺向清蝉。
　　三人一时难分胜负，清蝉处于下风。
　　马车内。
　　“墨赢怎么平日里树敌这么多，这么多人恨不得他死。”
　　“你忘记无息是谁了？无息是墨府的管家，墨雨是文月。”
　　“对对对，人老了，记性不好。”
　　“回到宫内，你炼一些有关增长记忆的药丸，长长记性。”
　　“药丸虽不是万能，不过却有此药。”
　　雪姣和龙越两人以为清蝉武功定和墨赢差不多，不然不会深得墨赢信任，并不担心。
　　“公主，你怎么能刺这么深？差点把墨赢刺穿，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大力丸？”
　　“你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我又不会武功。”龙越嘴上不愿意，但她对雪姣唯命是从。
　　无息身边的随从和清蝉纠缠着，无息脱开身径直走近马车。
　　龙越刚掀起车帘即见无息虎视眈眈地走过来。
　　“咋办咋办？”龙越急的手脚发抖，“将墨赢摇醒是唯一的活路了，公主。”
　　“陛下，你快醒醒。”
　　紫儿挡在马车前，被无息一剑刺死。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无息管家此时宛如一个杀人狂魔。
　　无息掀开车帘，龙越挡在雪姣身前。
　　“无息大大大侠，墨雨和我们是旧相识，我们还知她其实是文国的文月，不信你去问墨雨，她断不会让你伤害我们。无息大侠剑下留情。”
　　“小姐只说杀死墨赢，你可以让开。”
　　只要不伤害到雪姣，一切都好说，龙越连忙退在一旁，不忘说一句：“那你给他个痛快吧，反正他现下感觉不到痛。”
　　“龙越！”
　　龙越拉开雪姣的手，道：“公主，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息并不想浪费时间，一剑刺向墨赢，管他死没死，反正刺下这一剑必死无疑。
　　“墨赢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雪姣本想用身体为墨赢挨这一剑。
　　龙越大喊：“公主！”
　　墨赢醒来，他抱起雪姣，拉着龙越，飞出车外。
　　龙越见此不由的说了句：“墨赢你醒的真是时候。”
　　“敢直呼朕的名讳，回去把你打入天牢。”
　　“啊……”
　　墨赢松手，龙越从高空掉在地上。
　　看见龙越摔了个人仰马翻，雪姣哈哈大笑。
　　墨雨听闻墨赢受伤之后，速速加派人手，此刻已经来到无息身后。
　　无息无路可退，大喊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退路，杀了墨赢！”
　　为了不让这些人伤害到雪姣，墨赢亮出众弦俱寂。
　　“没想到你身负重伤还能催动琴王。”
　　无息洞悉此琴的威力，本想命令众人撤退。
　　“杀死他。”墨雨一声令下，她见今日墨赢重伤，是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杀不死他，只是使出众弦俱寂并不会另其被反噬，即使豁出性命，也要让他重伤再雪上加霜。
　　“国师为何恨朕如此？”
　　既然用了姐姐的身体，并不想姐姐背负骂名，墨雨冷冷地说到：“我不是墨国的国师，我是文月，我是文国的文月，我是墨雨同父异母的妹妹，姐姐用换神珠救下我的性命，她早死了。动手！”
　　“朕会厚葬你的躯体。”
　　墨赢抚弹众弦俱寂。
　　墨府的人全部奄奄一息。
　　无息努力地爬向墨雨：“小姐。”
　　无息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画面，小时候来到墨府，总是想起去世的父母，每每哭泣的时候，小墨雨总会说：别哭了，无息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姐……”
　　墨雨望向天空：“公子，文月下辈子还来侍奉你。”
　　……
　　“龙越，你快看看紫儿。”
　　“没气了。”
　　“清蝉，你找人处理这些尸体，厚葬墨雨。”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