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风动雷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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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鸣将涉事哨兵带到J星第二军区，特别申请第二军区，是因为这里的演练场地条件最为恶劣，几乎可以和P星媲美。在这里，极寒、缺氧、高温、干旱……种种能想到的极端自然条件，一应俱全。
他自己曾也是个军营里的刺头，最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刺头们低头——打趴下，起不来的就一辈子，能起来的，在超越强者之前也会乖顺些时日，去模仿，去超越，最终成为再也不会倒下的力量。
这是开普顿上将的原话，也是斯堪迪上将一直教导他的方式。
想起二位上将，阮秋鸣心里不禁酸楚。他今年秋天就要21岁了……荣耀之鹰为国捐躯的最小哨兵，也不过十八。
四年后，再来J星的第一天，阮秋鸣前去无人区的外围祭拜那三千零一英灵，带去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现役荣耀之鹰，在后来只剩七百三十八人，他们有人寒心退伍另谋出路，但却在发现外域间谍的时候义不容辞地归队，再次披上荣耀之鹰的作战服。
这一次抓捕任务结束后，这七百三十八人再没有少一个人，也没有多一个人——
斯堪迪上将在任务结束后，精神暴走，经医生确诊，斯堪迪得的是神游症。这是一种常出现在未结合哨兵身上的症状，失去伴侣的哨兵也可能会有。由于长期没有得到精神疏导，哨兵们仅靠向导素抑制剂难以彻底放松高压紧绷的精神力，从而陷入感知混乱中迷失自我。发作时间不定，一旦发作又不能与向导结合，哨兵将会凶多吉少。
斯堪迪在濒临崩溃的时候割腕自杀，被抢救过来后，荣耀之鹰的向导都自愿奉献自己的腺体，希望能通过一次临时标记，让斯堪迪上将的情况得到缓解。可斯堪迪拒绝了。
他忘不掉霍顿中将的死，也被那可怕的病毒热吓怕了。是真怕了，就算现在军营里不再有寄生虫病毒携带者，他身为荣耀之鹰统帅，送走了一千战士，怎么能心安理得去……标记自己的向导战士？他的孩子们过去是逼不得已，可他不能有逼不得已，即使危在旦夕，荣耀之鹰也不能再重蹈覆辙，至少……不能他来带这个头。
而且，他不能接受和任何一个向导建立临时标记。他的心里只有修妮文上将，人已作古，而她的音容笑貌却长明于他心中。只要不是修妮文，任何一个向导，再美艳，契合度再高，向导素的气味再诱惑，他不会心动。
他的心随星月号的劫难已经死了。撑着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荣耀之鹰，怎奈荣耀之鹰在他手中只剩七百三十八人……荣耀之鹰在他手中折翼，堂兄开普顿会失望吧？修妮文也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吧。
斯堪迪就在这样的精神折磨中步入了神游症。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好生拾掇了一番，穿上荣耀之鹰的深蓝礼服，军帽戴的端端正正，恍恍惚惚地迎接了尊贵的修妮文上将。四十好几的人了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生硬笑着，手心全是汗，捧出自己摘下的玫瑰，单膝下跪，虔诚如拜神：“亲爱的修妮文上将，斯堪迪第271次向您求婚。”
“我没有显赫的军功。”
“我没有华丽的屋舍。”
“我没有奢侈的珠宝或是令人艳羡的壮大家族。”
“我只是一个爱慕您，十分爱慕您的家伙。从十五岁开始，第一次见到显赫的修妮家最珍贵的公主，八岁的小公主……从那一天就成了我的梦想。”
他忘了，全都忘了。斯堪迪有共和国最显赫的身世，他和开普顿上将同样来自道奇家族，那是出了不少顶级哨兵，追随共和国领袖夏犹清建国，把和平与自由的阳光洒满八星星域的家族。是领袖夏犹清钦点的共和国十大功勋家族之首。
无论开普顿殉国，还是斯堪迪数次立下战功，功绩无一不煊赫。共和国给道奇家族了最高荣耀，他们有良田万顷，有广厦豪庭，几代人自食其力拥有了财富无数。可这些，身为军人的开普顿和斯堪迪都没有想过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
他们从来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军人，再特别一点，不过也只是一个需要照顾自己许多战士的军人。
斯堪迪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修妮文。他卑微地“求婚”，对着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影子诉说自己十几年、几十年的思念。却唯独，他记得那是自己第多少次向修妮文上将求婚。
“修妮文”在他面前还是老样子，冷艳不带半分温柔：“共和国一日不宁，何谈私情？”
修妮文又拒绝他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哨兵也许还能熬过没有向导的苦楚，斯堪迪如今已经四十好几了，他不再青春，而今也没了意气勃发的自信，他缓慢地点点头，像从前一样点点头，道：“那好，我下次再来。”
然而他等不来下次，他的另一重意识告诉他，修妮文永远在28岁那年停留，而他停不下来自己的35岁，十年了，星月号上的将士……尸首分离十年了……
斯堪迪亲吻了修妮文，是的，他得到了一个吻，然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斯堪迪的自杀让荣耀之鹰意识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上将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不能离开。除非战死，绝不离开。
阮秋鸣结束回忆，面对一群有能力却不知报效祖国的年轻人，心中叹息青春是真的没办法去挥霍，没有和平与稳定，谁都没有资格谈论享受。
“来吧，你们可以一个个来和我单挑，也可以一起上。”阮秋鸣笑道：“先说好，赢了，只要我在灰塔学院一天，那么怎么上课怎么安排都听你们的。输了……不难，给我挨个去和小殿下道歉！”
众人一听，略有踟蹰。虽然阮教官个子高挑，可到底单薄了些，并不像阮枭上将和已故艾里蒙上将那样，拥有S哨兵的强壮体魄。但这样狂的口气，多少还是有些唬人的。
“我不用精神体攻击。你们……放马过来！”阮秋鸣双手插兜，志在必得。
这可真是狂妄至极了。立刻有学员道：“教官，您真的不会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那是，使用精神体就算我输。”面对学员探究的目光，阮秋鸣洋洋自得道：“没办法，本人的精神体实在太过招摇，怕一露面，闪瞎你们的狗眼！”
学员们摩拳擦掌，杰里森双眼阴鸷，退到人后。
大概年轻人都爱争强好胜，尤其哨兵，基因里就有雄性最原始的胜负欲。阮秋鸣若无其事地慢慢后退，很快，他的面前有了一小撮年轻哨兵，而他的身后，则是他们的精神体——剑齿虎、灰狼、美洲狮、巨鳄、棕熊……
茫茫冰原，雪风呼啸。只见一个年轻哨兵从靴筒拔出锋利的激光匕首，矫健腾空，对准阮秋鸣的颅顶闪电般下刺！阮秋鸣立住身形，只微一歪头侧身便躲过了突袭，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一声凶厉狼嗥，体型硕大的灰狼卷起无数冰碴，冰碴似利刃，扫趴下了几个观战的哨兵，而阮秋鸣在这暴虐疾风中稳挺如松。灰狼的利爪就要落在阮秋鸣的后背了，那灰狼哨兵落地瞬间再起攻势，阮秋鸣在前后夹击中抓住那灰狼哨兵的手臂，竟有闲工夫打趣对方道：“小子，你的筋太硬，不如我来教教你……怎么样跳一支柔软的舞蹈。”他带灰狼哨兵后退几步，和那头灰狼拉开一小段距离，“跳舞，可是白塔学院向导们的必修课，你不会可是会注孤生啊！”
说话间，阮秋鸣拧着那哨兵的左臂别在身后，硬带着人家握着匕首的右手在胸前绕了两下，并时他膝盖一磕那哨兵的腹部，可怜的灰狼哨兵，还真像是欠身对自己的灰狼行了个绅士礼，那模样，当真如邀请一位淑女跳舞一样！
这也太滑稽可笑了。然而年轻的哨兵们还没来得及哄笑，就见那灰狼扑向自己主人身后，巨口直向阮秋鸣，欲要一雪前耻似的凶猛，而阮秋鸣擒着它那主人，点地高跃，一个柔韧的下腰，顺势将腾空的灰狼搂了个满怀。落地，那灰狼被两个人抱着，不得不后脚点地狼狈地跳了两步才稳住自己不倒下，倒下了，它的主人可是会被它压成肉泥的！
所有人只能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教官和灰狼夹在中间，一场没有音乐、动作别扭的三人华尔兹，跳的是“婀娜多姿”！
忽然，他们听见灰狼“呜呜呜”地惨叫，哨兵们目力都不差，定睛一看，居然、居然……
他们的教官居然握着他们同伴的手，把灰狼屁股上的毛剃成了一颗爱心！灰狼两颗蛋十分招摇地在光秃秃的地方甩荡——这是种十分好面子的动物，因为光亮的皮毛和雄伟的身躯引以为豪，如今……
灰狼哪里还有心思想主人怎么着，一直回头看着自己的屁股，脸色瓜青，呜呜呜地夹着尾巴叫了一阵，突然闭口……不见了。
无论它的主人怎么召唤，灰狼就是不肯出现了。
灰狼哨兵根本不是阮秋鸣的对手，看着匕首上一把把被激光烧焦的黑卷毛，一脸羞愤，扔下匕首跑了。
几个精神体凶猛的哨兵互相看了一眼，决定集体上。美洲狮哨兵率先进攻，阮秋鸣在躲避间看穿对方是在“请君入瓮”，便乐得陪他们耍耍。他们的速度都快到常人无法想象，你追我赶间，人已到了荒漠区。这才是那些陆地猛兽的主场。
剑齿虎森森獠牙闪着寒光，低头嗅着自己的前爪，得到主人的精神召唤猛然窜出，半吨重的体型扬起滚滚沙尘，雷霆万钧。
“嘁。”阮秋鸣不以为意。剑齿虎虽然算得上厉害，一副獠牙挺唬人的，可这只大猫只是个孤独的伏击手，而且这只大脑袋猫的咬合力，还不如一只刚出生的花豹。显然它的主人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这只猫儿的优势。
阮秋鸣放低身姿，起跳飞奔，似游隼般的狡黠灵活，不断改变的路线让剑齿虎脚下打滑，在剑齿虎越来越焦躁时，阮秋鸣闪至它背后，借着惯性脚下飞踹其后肢。后肢力量薄弱、尾巴短小的剑齿虎平衡力本就不好，被阮秋鸣这样一铲，顷刻间在地上滚成一团，阮秋鸣竟徒手撅了它一只利齿，将这只团子似的大猫连嘴皮带尾巴一气儿楔进地里！
剑齿虎嗷嗷惨叫，扑腾得转圈，活像一支小娃娃手里的风车，兀自吱呀呀地转着。
美洲狮狂嗥，引来无数同伴，巨鳄、棕熊从两翼夹击，哨兵们窜出埋伏，拿出十二分的看家本事要和阮秋鸣一决高下。精神体被如此戏耍，简直是人格羞辱，他们不甘心，难道所有人一起上，还会被这个手无寸铁的教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吗！
黄烟笔直冲天，沙尘暴的中心是纠斗在一起的人与兽，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就在这时，泰坦蟒两只黑豆眼冒着精光，尾巴一翘，下头一窝沙漠蝎子密密麻麻地潜入沙丘，只有高翘的毒针将沙丘划出一条条深褐色细线。
杰里森从靴筒里掏出一把改良过的激光枪。这次对战是不允许带超常规武器的，怕的就是真有人员伤亡，或是精神体们遭受无法自行修复的重伤。但杰里森可是灰塔里的“大人物”，家底殷实，对他的看管向来也较为松懈，他自是有机会藏着激光枪这样的危险品。
红外线瞄准镜可以校准千米外的狙击对象，哪怕对手在高速移动中，激光枪一旦锁定，就是百分百瞄准……只要狙击手的手够稳。
红点波动，即便无法瞄准，激光枪子弹的威力起码也可以贯穿几人。
咻——
与此同时，千米外的阮秋鸣耳尖一动，目光冷沉。手指在腕间通讯仪上轻轻一拨，蓝光乍起，虚拟线条层层叠叠，眨眼间，一架货真价实的粒子炮筒就被阮秋鸣轻松抗在了肩上。
“都给我消停！”阮秋鸣一声怒喝，只见他单膝跪地，一手将粒子炮筒能量调至最小，几乎是同时动作，右手扳机已经扣下！
“轰隆隆——”
碎岩石炸得漫天开花，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众人脚下大地骤然坍塌下沉，高能子弹穿破数重飞天碎石力道仍然不减，然而却无法改变瞄准航道——原本隆起的地带现今下沉，子弹带着巨大威力……射空了！
竟然有人携带激光枪！年轻哨兵们怒竭，这一枪要是射中他们或是他们的精神体，少说也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要是射中要害，那可是致命！若不是阮教官及时，这一枪射中谁谁敢保证？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上过狙击课，怎么敢把这东西拿出来害人？！
所有人向举着枪目瞪口呆的杰里森望去，烟尘似墙，却阻挡不了他们眼中的愤怒。
突然，阮秋鸣觉得膝盖一阵刺痛，他倒吸一口凉气，一窝沙漠毒蝎扑簌簌地抖掉身上尘土，原形毕露，各个摇头晃脑，围着阮秋鸣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是豪斯的精神体！”有人惊呼。
“阮教官，离开那些沙漠蝎，它们有神经毒素！”现在的阮秋鸣不仅是他们认可的教官，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豪斯虽只是个二级哨兵，但他的精神体却是个麻烦。不似旁人精神体只有一个，豪斯的精神体可是一窝，数量多且都带着神经毒素。这几十只蝎子的毒素若是都攻击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妥妥的要成为半刻钟的醉鬼，神志不清，大概除了流口水什么也做不得。
豪斯正是因为有这群沙漠蝎，所以只是一个二级哨兵的他，平日里在学院里可谓处处都爱出风头，又因为这群沙漠蝎的毒素虽然能暂时麻痹对手，但学院里又不可能有真把对方弄死的事出现，所以对手最多流流口水丢个人，回头毒性过去了，强悍点的哨兵随随便便就能把豪斯打得屁滚尿流。是以豪斯抱紧杰里森的大腿，有杰里森罩着，豪斯在学院里横行霸道已久。
豪斯的毒蝎怎么会在这里？
豪斯也在这里！
是杰里森把豪斯也弄来了，只为了在这场对抗里作弊！
这种小人行为太令人不齿，以前还迫于杰里森淫威的哨兵们不由憎恶起这个卑鄙小人。
豪斯岔着腿匍匐在杰里森身后的沙丘，被粒子炮震得不轻，觉得裆下又疼了起来，呸了几口沙子，小声道：“喂，杰里森，情况怎么样了？”
杰里森说，新来的教官是小殿下的保护伞，只要保护伞没了，那绣花枕头给他的“胯|下之辱”就好报了。并且杰里森很有办法，让他顶替了一位学员前来，豪斯想，自己的毒蝎终于能惊为天人，大秀一把了。
正沾沾自喜的豪斯半晌等不来杰里森一个标点符号，他不敢露头，只得抓着杰里森的裤脚晃了晃：“怎么样了？问你呢，我的毒蝎是不是很厉害？”
杰里森吞了好几口唾沫，颤颤巍巍道：“不、不知道……我、我的……泰坦蟒……跑了。”
“它不听我的，它跑了！”杰里森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了过去。
阮秋鸣并没有觉得什么毒素不毒素的，提起一只蝎子在手中抛玩，饶有兴致地看着飞游而来的泰坦蟒。现在的他可不需要亲自动手了，有个傻B亲自送了口碑到他跟前，看看，这些小哨兵们虎视眈眈，把他围在中间，花团锦簇地护着。啧啧，让一群小弱鸡保护自己，还真是……爽啊！
“教官，您退后，这只泰坦蟒要是攻击您，今日就是它的死期！”
泰坦蟒前有哨兵，后有猛兽精神体，被围得密不透风却也不显得无助，倒是满脸急切，巴巴地摇头，满目可怜似乞求一般，那眼神仿佛在说：“求你们，让我过去！”
“让它过来吧。”阮秋鸣丢下手里被抛晕的小蝎子，吹了声哨：“看看我们的杰里森同学，还会带来什么惊喜。”
巨蟒听见杰里森的名字似乎不太乐意，可怜一条蛇也就能用两颗豆子眼做出有限表情，于是坛子粗的大蟒用尾巴尖挑了些地上的黑灰，大姑娘描眉似的给自己豆子眼上加了两条……“眉毛”。当然，这位“大姑娘”手残，眉毛画得蛆虫似的拧巴，不过配合那双豆子眼，倒也不妨碍人能看出它是在不高兴。
这就有趣了，精神体不都是主人潜意识里最真实想法的体现吗？这长虫玩儿什么呢？
阮秋鸣像是明白了巨蟒的意思，又叫了一声“杰里森”？
果然，巨蟒摇头拧“眉”。
阮秋鸣：“杰里森是个白痴？”
花蟒立刻点头，懵懵地看了一眼憋笑的人群，又用尾尖给自己的“眉毛”改了改造型，这一次，是一个弯弯的眉形，配上两只圆圆的豆子眼，简直憨态可掬。
哨兵们忍不住哄笑，这庞然大物平日里可没少被杰里森拉出来给大家“震撼教育”，如今这般姿态，哪里还有从前威风？这是上哪家马戏团接受专业培训了？
巨蟒终于靠近了阮秋鸣，挺起身子的时候让众人又紧张起来。谁知巨蟒蹙“眉”对着那群沙漠蝎，用尾巴尖一个接一个地敲打，沙漠蝎像是才睡醒一般，头对头，尾对尾的摆出一个不成型的图案，巨蟒用尾巴好一顿敲打推搡，才将那群沙漠蝎摆了规矩……
是一颗爱心！
今天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打架打出这么多令人难忘的爱心，还真是有够浪漫的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巨蟒像邀功似的，挤开那群傻乎乎的蝎子，抻着脑袋去蹭阮秋鸣的手心！一副如痴如醉的沉迷，叫人不忍直视。
于是灰塔学院出现了建院以来最为奇特的一幕：
一群令人头疼的年轻哨兵欢呼着簇拥阮秋鸣回来，阮秋鸣像宠儿似的被人群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一条骇人的泰坦蟒压根不理主人，无视学院内精神体不得随意出现的规定，一脸紧张地跟着人群。
每当阮秋鸣被抛起时，巨蟒都会像旗杆似的立起，好像生怕哪个人手滑摔了它的宝贝，阮秋鸣被接住的时候，巨蟒便松了口气趴在地上紧随人群前进，仿佛一个最虔诚的朝圣者，每一步都是一个赤诚的长拜之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风动雷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