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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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神号】
开船的第二天，一行人遇上了暴风雨。即便在渡海前，一众人花了大价钱买来了牛羊祭海神也没有用。
大海不会处理非自然的风暴。
这是令一个神明的“杰作！”
是伊芙雷雅的老对手了。
母亲和其他的术士们要保护帆船。可以战斗的只有伊芙蕾雅一个人，这不过是普通的运货船，所送的货物还是最常见的商品。
没有强大的势力庇佑。
人如蝼蚁，是永生族的食物。
伊芙蕾雅立在船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艘船的名字。夜之女神，曾经抛弃过她母亲的家伙，将母亲从舒适的生活中抢过去，让母亲成为神的祭品，母亲被迫来带到了神的领域。成为神的奴仆，还美名其曰这是无尚的光荣？
明明是霸道！
果然晦气。遇上了风暴。
伊芙蕾雅的头发贴在脸上，浑身湿漉漉的。风暴之神没有停止疯狂的举动，在被羞辱后，祂开始违背公约，肆意的屠杀普通人。
“可惜，这是在大海上。”伊芙蕾雅孤身一人，面对着暴风雨。她迎着狂风，面对着云层上的神明。
帆船来回的晃动，几乎要侧翻。
船上的祭司奋力控制着船体。
人群像是受惊的小鸡仔缩在船舱里。
伊芙蕾雅没有助手，她要和暴风搏斗。
“好吧，神会庇佑我吗，如果不能，我就杀了这家伙，自己当神。”伊芙蕾雅笑着说，她纤细高挑的身姿宛如巨鹰。
“风暴的使徒，我知道这家伙的蠢样，我见过。”
她手中握着老术士送来的法杖，召唤着水之精灵，让云层中的水变成利刃，刺向傲慢的神明。
击退祂也好。
伊芙蕾雅这样想着。
伊芙蕾雅可以的眼睛可以捕捉到暴风之神行动的轨迹，她透过层层的伪装找到了神明位置所在地。隔着厚厚的乌云，在天地最昏暗之处，天罚的漩涡中心，伊芙雷雅找到了那猥琐藏匿着的影子。
神的样貌虽然是完美的，但，祂并非是完美本身，不过是表象。
伊芙蕾雅注视着暴风之神，她找准了时机，念动咒语，脚下升起蓝色的五芒星法阵，海浪滔天，水流直击而上。
神明的肩膀被刺穿，难以置信的看着海面上瘦小的身躯。
伊芙蕾雅接着将水流化成冰刃，朝着对方射去。
本就受过伤的风暴之神难以闪避，落到了海中。
方才还在兴风作浪的神明以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祂第一反应是船上有其他更高阶的神明，自己恐怕是触怒了不该触怒的家伙，眼下要紧的是逃走。
伊芙雷雅可不会给这这个机会，她拿着腰间的匕首，割破手腕，鲜血流出，顺着雪白的手臂流下来，滴在地面上。
她的碎发竖起来，像是豪猪和刺猬的尖刺，神情狰狞，眼中只有眼白，手臂上除了血迹就是暴露的青筋。
怪物，恐怖的怪物。
一连串繁琐的咒语，伊芙蕾雅用自己的鲜血献祭神明，让大海的主人帮助自己，她的请求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落在海中的风暴之神被卷入了深渊。
任祂尖叫，诅咒！
“你居然敢将我卷入深海，海神，你会受到神帝的处罚。”
“可惜，那老家伙在天上，还在养伤呢。”
伊芙蕾雅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战后凯旋的将军一般，嘴角浮现微笑。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丑角！”
给神明进贡神族，让这些残酷的生物自相残杀。
伊芙蕾雅保护了一船的人，她感到自豪，快乐，还要疲惫。
“伊芙蕾雅。”母亲朝她奔来，一把抱住即将倒地的伊芙蕾雅。
“大海，我是说，海洋，很听话，母亲。”她笑着，闭上了眼睛，“父亲说的没有错。”
*
“伊芙蕾雅，我的骄傲。”
父亲的臂膀永远温暖有力的，过去多年，伊芙蕾雅还是可以回忆起父亲的拥抱。伊芙蕾雅喜欢父亲，他和其他的男人不同，他很温柔，很俊朗，孔武有力，风度翩翩，身上不会有酸臭味，反而总是带着一股幽香。伊芙蕾雅习惯用贴着父亲，父亲的肌肤光滑干净。
他喜欢将伊芙蕾雅抱起。伊芙蕾雅会咯咯直笑。
他们是一对好看的父女，是黄金般的工艺品，躺在碧蓝的前海滩，在细软的沙子里游戏。
父亲会教伊芙蕾雅如何和水精灵说话，控制水，与海洋中的生物当朋友，听潮汐的秘密，成为海洋的主人而不是奴仆。
伊芙蕾雅喜欢和父亲呆在一起，他无所不能。
“父亲，您比海神还要厉害。”
“是的，我的小伊芙蕾雅，我的确比祂要厉害。”
父亲蓝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开始，闪过狡黠的光芒。
“父亲。”伊芙蕾雅一面爱他一面恨她。
恨他死于战乱，恨他为什么要引诱母亲生下自己。
母亲因为爱情被流放，脸上印着屈辱的刻痕，她是被神诅咒之人，是丧家之犬。
如今，父亲不在了，伊芙蕾雅也离开了童年的西岛，遗落之境的居民开始无节制的扩张，战争开始。
很多人流离失所了。
伊芙蕾雅要将要卑躬屈膝，要求着素未谋面的舅舅，要求他来收留他们。
可是，当年，那个国家，母亲的母国正是靠着母亲的牺牲获得平安的。
“我厌恶你们。”伊芙蕾雅不安的坐起来，睡梦结束了，她浑身是冷汗。
她想起了一条鱼，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死鱼，看起来是从深海而来的。被压力挤得面目全非。
她看着那鱼丑陋的惨样。
哭了。
魔法不能复活死去的生物。
就像现在，她无法保护过去的童年，终于她看见了现实的世界。
想起了死去的鱼。
又丑陋又可怜。
*
北方的城市和童年的小岛一样的寒冷，不过现在是初夏，天气还有也燥热，阳光金灿灿的扫过城市，金色的国度更加的炫目。
伊芙蕾雅下船，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她知道，自己到了一个危险又有趣的地方。
“感谢您。”船长送了伊芙蕾雅一件漂亮的斗篷，这斗篷上编织着无数的花朵，是由绣娘精心设计的，施加上魔法，可以免除疾病的困扰。
“真是件好东西。”伊芙蕾雅将斗篷披在身上，她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小将军。
“愿你得偿所愿，小战士。”船长说。
伊芙蕾雅和他挥手告别。
母亲和那人寒暄了几句也离开，她们母亲朝着城市的高峰走去，宏伟的宫殿坐落在最高处，那里可以俯瞰城市，是最佳的居所。
“这里的墙壁是金子做的吗？”伊芙蕾雅一边走一边观察，她跳到一幢金碧辉煌的屋子前，摸了摸上面的墙壁。
“是石头。”伊芙蕾雅失望的说。
“魔法的功劳，让这里看起来金灿灿的。”坦娅说，她看起来不是太高兴，虽然嘴角挂着笑意，但眼中绝无一点愉快的样子，她迈着步子，时不时的低着头，伊芙蕾雅听见有人开始议论起她们母女。
方才对城市的好奇烟消云散。
”嘿！”一个老乞丐突然朝伊芙蕾雅和坦娅泼水，还是散发着恶臭的脏水。
“你干什么！”伊芙蕾雅暴怒，一把揪住老乞丐的衣领。
那老人患有皮肤病，整个人看起来发红，浑身是奇怪的斑点。
“神罚的罪人。这全部是你的功劳，你会受到诅咒，带着你的小崽子去地狱吧。”老人说。
伊芙蕾雅伸手准备打人。
被坦娅拦下。
坦娅看着老乞丐，突然流下了眼里。
她拉开伊芙蕾雅。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导师。”她说。
老乞丐拿着拐杖打在坦娅的身上，伊芙蕾雅气得要跳起来撕碎这丑恶的老者。
“伊芙蕾雅，不要，不要保护我，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她说，然后默默的流泪。
伊芙蕾雅从来没有见母亲这样过，她看起来好软弱，不停的哭。口中还不断的念叨着。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你应该接受的处罚。”
伊芙蕾雅穿着漂亮的斗篷，宛如神界的侍女，光彩照人，一脸傲气，坦娅却一袭素黑的袍子，被一个陌生的老乞丐殴打。
她转身。
“我知道，这是你的城市，古怪的地方。”她尽量不去看自己的母亲和那奇怪的老头子。
坦娅的处罚结束了，她看起来很颤颤巍巍，几乎要站不起，浑身是血，伊芙蕾雅说出不的心疼，她恨不得杀死面前残忍的家伙。
“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的母亲。”伊芙蕾雅说。
老人走在前面，坦娅和伊芙蕾雅跟在身后。他们朝一处安静的小树林走去。渐渐远离了人烟，闹市被抛在了脑后。
伊芙蕾雅听见有河流的声音，看见一座圣洁小巧的神殿。入口处站在一对漂亮的男女。看起来和母亲年纪差不多。
“大人。”他们毕恭毕敬的鞠躬。
老人站得笔直，挥挥手。
和方才丑陋猥琐的样子不同，这老人像是换了身体，挺拔有力，是个高大的青年。
等他回头，果不其然，变成了个端正的青年，只是皮肤还是斑斑点点。
这让伊芙蕾雅接受不了，她不喜欢丑陋的事物，特别是这丑陋出现在美丽之中。不过，看久了她居然觉得面前的青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叫人怜惜的美感。
这男人的五官称得上无暇，一双眼睛深邃动人。肌肤的瑕疵成了他的点缀。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崽子，很你从前一样，是个傲气的小家伙。可惜，脾气不好。”青年说，他还是穿着乞丐的装扮，乱七八糟的布条组成的衣服。方才还是佝偻的老者，现在是神采飞扬的青年，露出的肌肉线条优美。
伊芙蕾雅抬头多看了几眼。
“这就是你野种。”青年冷冷的笑道。
“我才不是野种，我有名字，伊芙蕾雅！”伊芙蕾雅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小奶猫，开始张牙舞爪，“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伊芙蕾雅，他是我的老师，也是这里的大祭司。先知恩索。”坦娅恭顺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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