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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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皇后今日召了太子妃进宫。”鹿鸣殿内的小丫鬟们窃窃私语地说：“这太子妃呀，怕是要被罚了。”
“姐姐，依你看太子妃会被废吗？”
那个领头的小丫鬟说：“依我看这太子妃，怕是凶多吉少了。”旁边的小丫鬟一阵附和地说：“我之前就听鹿鸣殿的云清说，说太子妃是个恶毒妇人。还好，我没有安排到凰舞殿去。”
“可是……我看太子妃不是这样的人”小芸回忆初见太子妃的时候，她虽矜傲但是待人温和。那些个丫鬟看着她一脸稚气的模样，说：“你呀，你每日跟着徐嬷嬷，哪里知道这些。”
是嘛？难道太子妃真的是一个凶恶之人？
“我还听说，这太子近日独宠谭侧妃，已经来了好几日了。”
这些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柳青青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正门的轿子已经停了半个多时辰了。皇后今日找她进宫，怕就是给她找个罪责。
轿子四平八稳地被抬到了大瀛的皇宫外，门外的徐嬷嬷出示了一下东宫的工牌，然后对柳青青说：“太子妃，到了。”
柳青青下了轿子，和徐嬷嬷直接往皇后所在凤涅殿去了。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皇后的几声呵斥给跪在地上了。“你就是这般做太子妃的？你知道，谭相抱怨东宫的折子都给递到皇上那里去了。”
“你当日当着众多家眷的面，不给我和太子脸面。”方元静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账，你这回又当众为难一个侧妃。”
“鄞州城内的都说你，你……你这太子妃蛇蝎心肠，不堪日后母仪天下。”
方元静对柳青青前些日子的行径真是恨极了。若是这个太子妃不管用了，她就换一个。
“传我的旨意。东宫太子妃柳青青，心肠歹毒，德行不佳，废太子妃，贬为侧妃。”方元静越说越气，然后对着门口的徐嬷嬷说：“把这旨意给太子，就说我亲自下的旨意。”
柳青青跪在地上，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回。看来，方元静今天就是让她挨骂，然后废除她的太子妃之位的。没想到，皇后方元静这么快就无法忍受她的行径了，下旨将她贬为侧妃了。
皇后娘娘废了太子妃的消息不消多时就传到了右骑将军府。
收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柳连城和张氏正在为儿子柳韬接风洗尘。柳韬是柳青青同胞弟弟，幼时就显露出来不错的武将才华。
后来，柳青青嫁入东宫。他没过多久就被父亲安排到了军营中历练，近日因为圣上的旨意才回了京城。
圣上的旨意是让柳韬和尉迟小将军一样，担任禁军的统领。这项差使，一来是禁军中需要注入新的力量，二来也是皇上思虑颇多的结果。
柳连城对威林军具有很强的号召力，现在若是他的儿子—柳韬也在威林军中拥有一定的威望，怕是日后威林军更不好控制。
“什么！皇后娘娘竟然要废了姐姐的太子妃之位。”柳韬本来满心欢喜的脸，微微不悦了起来说：“这大瀛朝开国，我们柳家可没少出力。”
张氏看着自己这个多日未见的儿子，说：“兔死狗烹的道理，就不需要为娘再说了。”张氏给柳连城倒了一杯酒，继续说：“从大瀛开国到现在，我们柳家世代都是贵勋。现在，内外政局朝局都稳定了，你爹爹这声盔甲呀，就不仅仅是荣耀了。”
柳连城听罢，仰头饮下一杯酒说：“太子跃跃欲试，想要越俎代庖。皇上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天下要变了。”
“你姐姐被废是好事情，我明日就去参了那谭相。然后拿着圣旨给她求个和离，我们一道告老回乡去。”然后他的目光转到了柳韬身上：“只是韬儿是有才干的，这大瀛若是一天还需要我们柳家人，韬儿你也要义不容辞。”
“还是怀念，当年与皇上在沙场上把酒言欢的时光呀”
见到柳连城杯中的酒已经空了，张氏又给他倒了一壶。
柳连城的两鬓有些微白了，眼神中露出落寞的深情。沙场点兵的豪情壮志，多年过后也不免化成了猜忌。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而立。
太子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家的岳父—柳将军柳连城。柳连城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而是冷着一张脸站到了武官的最前面。
轩明远例行地听完百官的行礼，然后又问询了下近日来朝中、军中的事务。
“若是没有其他事务，今日早朝就到结束。”
“臣有事要奏”
柳连城行了个礼，说：“臣今日要参一本谭左相，这威林军中粮饷和朝堂的拨款可对不上。”
轩明远敛了敛眼眸，然后直直看向柳连城说：“柳将军，有什么证据吗？”
“这是威林军军中粮饷的记录，每一笔都记录在册子。大瀛十三年五月，十月，十四年元月均与拨款对不上。”
柳连城将账簿放在了公公端过来的小木盘上。公公将帐篷递给了轩明远，轩面远打开帐篷细细扫了一眼账簿上的粮饷。
他看完，将折子将地上一扔。好呀，这些官员当他老了，他亲自拨的粮饷钱款都敢动了。
“啪！”一声，折子落在地上。左相谭远连忙上前来，跪在地上。
只听见轩明远呵斥道：“那些银两，都到哪去了！”
谭远跪在地上，解释：“这……这，采买之事并不是我经手的。陛下，明鉴，定然是下面的人私吞了钱款。求陛下给我点时间。”
“你……”轩明远气恼地指着左相谭远。“给朕查个清楚!”,稍稍平复后继续说：“朕就给你十日。若是你不补这军粮，就给我滚回虢州去。”
谭远连忙将头重重的叩在朝堂的地上。“陛下息怒，是……是……”
轩明远转过头来，对柳连城说：“柳将军对于威林军中事务，真是操劳有心了。”
柳连城推诿了几句，然后切入了正题：“臣年事已高，还望陛下念在臣与父亲当年，战场厮杀的几分功绩上，让臣告老返乡回泾阳吧！”
这倒是令轩明远非常意外，柳连城之前从未透露出告老返乡之意。柳连城继续说：“陛下，臣只有一个女儿，昨日听闻这个孽女在东宫行为不矩。臣心中惭愧，愧对太子，愧对陛下。还望陛下能够全了臣的一桩心愿。”
柳连城从袖袍中拿出那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圣旨的边缘还有旧日的血迹斑驳。轩明远连忙走下台阶，从地上扶起柳连城。
这道圣旨，是他多年前留给柳连城的。没想到，柳连城竟然今日将圣旨带来了，着实让他心中吃了一惊。
“朕记得这圣旨。”轩明远握住了柳连城的臂膀说：“当年，若是柳将军以身挡敌，只怕朕早已经死在那个大漠之中。”
“陛下，言重了。救陛下，为人臣子的责任。”
“柳将军，你有何要求？朕都会遵守诺言。”
轩俞看着那卷空白圣旨，心中忽然一惊。当日，柳青青非要回后骑将军府，难道是为了去找这道空白圣旨。
她去找这空白圣旨做什么？是护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若是半个月以前的柳青青，她定然是要用这个空白圣旨维护自己太子妃的地位，甚至日后皇后的位置。
但是现在，她想要的是什么？——和离。
轩俞的脑海中闪过她未央殿的话语，还有过后种种奇怪举动。她是想好了要与自己和离。之前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为了让皇后废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再让柳连城借此拿着空白圣旨让皇上答应和离之事。
他愈发不明白了，她就如此不愿意做这东宫太子妃。
正在东宫内，开开心心收拾包裹的柳青青猛然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韵儿说：“小姐，这事情真的能成吗？”
“我有八成的把握。”
“那还有两层呢？”
柳青青蹙眉想了想说：“当然，如果太子一意坚持，局面僵持也是有可能的。”
韵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若是太子坚持不与您和离怎么办？”那头的柳青青停下了收拾包裹的动作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耗着。”
朝堂上安静极了。
众人都在等柳连城说出这道空白圣旨的请求。他缓缓开口说：“为臣希望能够保全臣女一个体面，请太子与臣女和离。还望陛下和太子能够同意。”
“柳将军，要求的圣旨是这个？”
轩明远哑然了，然后笑了笑说：“皇后这次旨意，我也是颇为意见的。若是因为废了青青的太子妃之位，我看……”
“陛下，并非如此。当日宫宴，陛下也看见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相信也有人说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听了”
柳连城将空白圣旨往前递了递说：“民间都说臣的女儿心肠歹毒，臣自愧教女无妨。但是膝下也只有一个女儿，自小是看的极为宠爱的。一生不希望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安康喜乐。既然已经被废太子妃之位，还望太子殿下能够与她和离。”
轩俞此时低垂着头，大脑中闪过一幕一幕柳青青的诡异行为。真是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码。
“当年的空白圣旨，是朕亲口许诺，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爱卿。”轩明远转头看了看轩俞说：“只是这事还牵扯太子。”
“太子，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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