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论死亡与自由》乌声阙

82、化蛹，局外堕落（一）

　　商业街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对“远洋的英雄”福地樱痴的采访。
　　在前一天的白鲸坠落事件中，由他率领的“猎犬”部队捉拿了Guild前任首领赫尔曼，阻止了事件的进一步恶化，他在政府中的声望又一次抵达顶点。

　　“明明是我们阻止的，功劳怎么全都给了军警啊——”谷崎润一郎伸了个懒腰。
　　中岛敦拎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烟花礼炮蛋糕等东西，是用来庆祝泉镜花入社的物件。
　　国木田先生和社长商量后，一致决定向上方申请解除对露西的通缉令，江户川乱步则是一个电话通知了美食街的员工，直接录取了徘徊在大马路上的露西。

　　———

　　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首领，”尾崎红叶换了一身新的和服，袅袅娜娜，“镜花酱的事麻烦您了。”
　　这指的是关于泉镜花父母的秘密文件，中原中也亲自与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交涉，拿到手中作为泉镜花的入社礼物。

　　“大姐，”中原中也放下手里的钢笔，“别叫的这么生分，还是叫我名字吧。”

　　“中也成长得真快啊。”尾崎红叶望着前方愈加成熟的青年，忍不住感叹。

　　“可是身高完全没有长哦～”太宰治直接推开大门，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中原中也说：“森先生还没有死吧。”

　　太宰治鼓掌：“没想到中也还能猜到这一点。”

　　“呵，趁着Guild事件局势混乱之际，不经允许地把我推上首领之位。我这个首领只是临时的，在森先生回来之前会由我全权代理港口Mafia，而现在森先生被人掳走，生死不明。”
　　“太宰治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中原中也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又说：“森先生的葬礼就全交给太宰你了，毕竟是英勇牺牲的前任首领，给我办的盛大一点。”

　　“啊啊啊不要啊…”太宰治疯狂摇头，他今天还要和织田作之助去喝酒的，摊上了这个事那不是就要忙死了，小矮人绝对要借着这件事搞慈善的。

　　“对了，顺便给周围的流浪汉发点吃的，还有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发点糖果和玩偶。”

　　太宰治不高兴地撅起嘴，却也只能应下，在这种事上，中原中也格外地死板和认真，如果不按他说的来，耍小聪明的话，那么明天自己又要在大厅的吊顶上荡秋千了。

　　“大姐，幻想家有留下什么话吗？”
　　中原中也翻桌，把想要逃跑的太宰治拽回来。

　　第一幕。
　　盛放在黑暗里的淤泥之花。
　　主演者，尾崎红叶、泉镜花。

　　“呀～真是没办法呢，原来中也君这么需要我的大脑，那就…”

　　“我是需要你的脑子，给我好好说话。”

　　“啧。”太宰治坐到了办公桌上。

　　“既然有第一幕，那就有第二幕、第三幕，主演者也肯定与此相关。”
　　“对于他敲定的主演，我倒是有几个人选。”
　　“与谢野晶子，立原道造，兰堂，福泽谕吉，福地樱痴，芥川龙之介，梦野久作等等。”

　　尾崎红叶莞尔一笑：“演出的主题、演出的地点和演出的人员，幻想家是想以横滨为舞台，给全世界上演一出好戏。那么这场戏的高潮又该是什么呢？”

　　“死亡的表演，”中原中也回答，“他会被小丑杀死，这是高潮。”

　　“不，”太宰治否认，“这不是高潮。把横滨，甚至于整个世界拖入死亡之中，这才是高潮。而死亡只不过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结局。”
　　“他想要追求自由，死亡只是他达成自由的手段之一。”

　　“陪葬品？”尾崎红叶推测。

　　“对那个怪物而言，把世界作为陪葬品真是恶心至极，所以放心好了，他不会毁灭世界的，说不定连一个伤亡者都不会有。”太宰治说。

　　“我们是见证者，”中原中也说，“见证他的存在，见证他的反抗。太宰。”

　　“在～”

　　“我不希望一目哥死。”

　　“让他继续痛苦地活在当下？中也太残忍了。”

　　“你和他谈过了了吗，有动摇的可能吗？”

　　太宰治坚定地摇头。

　　“但我还是想和他谈谈，尽我所能。”

　　“那中也就不能只当个观众了，”太宰治望向尾崎红叶，“大姐呢？”

　　“如果是首领的想法，身为干部的妾身也只能听从了。”

　　太宰治五指微张，随后紧握，笑眯眯地说：“现在可不只有一场戏剧要开演，来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世界，不同的幻想家。”

　　———

　　幻想家不需要喝彩。

　　幻想家不需要观众。

　　幻想家不需要理解。

　　幻想家不需要同伴。

　　不需要世界、社会对他的评估。

　　……

　　幻想家需要的是色彩。

　　幻想家需要的是幻想。

　　一场怪物的行为艺术，疯狂、独特。

　　……

　　我的爱意、我的思想、我的灵魂，

　　献给红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