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滚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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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假期很快结束。
沃雷夫人很不舍的告别我，沃雷先生则庆幸着我们离开。
“别欺负她。”沃雷夫人对沃雷小姐说，“小蕤脾气太好了，你可不能逮着她欺负，就和你爸爸当年一样。”
被提到的沃雷先生有些尴尬：“这不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么……”
“呵，当年我还以为你娶我只是为了家族。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沃雷小姐的毒舌恐怕是从沃雷夫人那边继承过来的。
“我真的没有，我敢向梅林发誓！我庆幸自己成为你的丈夫！”沃雷先生立刻表示自己的态度。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让人颇为羡慕。
很难想象，联姻的夫妻也能热闹成这个样子，在我记忆里面他们通常相敬如宾，所以我并不喜欢相敬如宾这个词。太客气了，太多的疏离，没有一点押昵，没有一点轻浮，联姻夫妻之间没有一点争执，他们真的是相爱着吗？我不太确定，因为我并没有联过姻。但我知道那么冷，绝对不是爱。
我很庆幸沃雷小姐是生活在相爱的家庭里面。
351.
上了火车，有了独处的空间。
我坐在沃雷小姐的面前，百无聊赖的摇着自己的尾巴。
我现在并不困，也没有什么灵感。
揣着一杯茶，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雷鸟们的狩猎教学并不顺利。
因为他们只会追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我书包的蝴蝶们乱跑，完全没有狩猎的欲望。即使我把猎物驱赶到他们面前，他们依旧只是把它当玩具玩。
孩子那么不上心狩猎，多半还是吃的太饱，饿他们几顿就好了。
金飞侠已经可以彻底野放了。
小绒团们已经彻底换掉身上的绒，已经是大肥啾了，他们可以去求偶了，为自己的种群增加数量。
相比之下，两只打算啃老啃到死的差生真的得施加棍棒教育。
我对那两只雷鸟感到头疼，我的尾巴下意识找上给予安心感的沃雷小姐。在尾巴缠了四五分钟之后，我才从自己的烦恼中挣脱，看到沃雷小姐脸上那令人着迷的笑意。
她便这样看着我，看的我觉得有些太热了。
我连忙把不听话的尾巴收回来，乖巧的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绝对会觉得我这个家伙太过轻浮了。
我垂下耳翼，对自己感到唾弃。
“为什么要收回尾巴？”她问。
“因为太……欸？”我睁大眼睛，看着沃雷小姐一把抓住我那想要逃窜的尾巴。
“我说……为什么要收起尾巴呢？这个车厢没有外人吧？”她问着我。
我忽然感到更加不好意思了，甚至为之前带了那么昵押的心思感到愧疚。
“这样子的话，你会觉得我很轻浮吧。”我想她坦白，“用尾巴缠人什么的……”
“哈？”
她忽然笑出声，觉得我有些好笑。
352.
“我是你的女朋友对吧？”她问。
我点点头。
“我们在交往对吧？”她问。
我点点头
“所以，轻浮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对吧？”她问。
我点……
我沉默，貌似是对的，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哑口无言，完全找不出能够反对的理由。
只得自己认输，乖乖的交出自己的尾巴当沃雷小姐玩物。
“我说——”她拉长语调。
我竖起耳朵听着。
“之前的事情不是梦，我们已经确定过感情了，并且也接过吻，甚至还有父母的同意，还差一个仪式就是伴侣。”她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懦弱的沙地里面刨出我，“这辈子你都是沃雷夫人。”
我无言，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我看着她，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那些语言被我察觉到我便已经厌恶它们的轻浮。年少人无知无畏，敢于给出永远。成年人害怕失去，不敢，所以没法给出一个承诺。我有许诺一辈子的巨大妄念，可即使这样我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若是许下誓言，那便一定要执行，那是没有反悔药的。这是交易，恶魔的交易，她不知道违反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大概是笑沃雷小姐天真可爱，或者觉得自己懦弱的不敢孤注一掷。
“您确定要和我做这个交易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露出小家主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小家主会在我身上醒来。
她高高在上，她两面三刀，她足够薄凉。
她在审判沃雷小姐，傲慢又无礼。
她注视了沃雷小姐几眼，收回自己的兴趣，又变回了正常的我。
“真有趣。”
我听到真实的我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卡珊，她饶有兴趣，像是一只遇到猎物的猫。
我被分成两个人，一个完全投入情绪演出，一个冷眼旁观发展。
353.
“让我看看竭尽全力之后，失去沃雷小姐的悲伤吧。时间总是能消磨掉所有的感情，我想沃雷小姐也是一样，有着人类的通病，她会喜新厌旧，她会丢下'我'，成为最致命的一击……我还需要观察更多更加激烈的情绪，沃雷小姐会达成这个的，卑劣的人类总是会达成我的愿望。”
“当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在这具躯壳里面获得升华，祂们会欢迎我的到来。作为火烛的职责结束，就该作为黑暗吞没未来。”
“我和你本身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祖母为了未来分隔了我们。你是生，新生的人性。我是死，旧日的神性。”
“我所有的记忆，你不允许回想起的记忆，还有特里劳妮的预言*……你会想起的，亲爱的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并没有什么区别。”
———————————by黑匣子
354.
“当然。”沃雷小姐高高在上。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消失。我无从觉察，因为这是我做出来的决定。
时间过早。
我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个念头。
沃雷小姐不该答应的。
毛骨悚然，因为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件前提已经达成，命运笑着轻轻一推滚石，巨大的石球从很远很远的高处滚落，向我们这个方向碾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0章 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