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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玉山倾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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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甲已除,仅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赵深跪在地上,视线却停留在秦玉赤着的足。
那双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站到他的身侧。
“哼!”秦玉猛然挥鞭。
鞭子击打在赵深的后背,赵深却一声不吭。
对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真将军,这点疼痛就跟挠痒痒似的。
秦玉皱眉,“你是在反抗朕?”
“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赵深的波澜不惊在秦玉看来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朕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朕的鞭子硬!”
秦玉气得连连挥鞭。
一道道错综的痕迹划破单薄的里衣。
赵深跪在那里,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
秦玉越来越气,直接上前撕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里衣。
他压着赵深往地毯倒去,奈何一下没推动,等第二下赵深配合才成功推倒。
“你们都欺辱朕!”
除去里衣的赵深显露出那一身充满力量的饱满肌肉。
伏在地上,就像一头雄狮。
秦玉骑着狮背,拿着鞭子直接抽在皮肤上,边抽边骂,边骂边哭。
要不是父皇去得早,他也不用被当做傀儡朝不保夕。
明明是皇帝,却无半点威仪,甚至还要被呼来喝去的叱骂。
赵深听着秦玉的哭骂,内心的野望愈发膨胀。
这样的美人不该承受外面的风吹雨打,只需好好侍奉他一人就可。
秦玉看不到身下雄狮的野心。
赵深的任打任骂在他看来反而是一种愚蠢的忠诚。
不过他的确很享受这份愚忠就是了。
大抵是打累了。
秦玉随手将软鞭抛掷一旁,贴着被打得红痕满满的脊背就趴了上去。
肌肤相触,赵深身形一颤,险些控制不住动手的冲动。
秦玉以为是疼痛所致,恶意地挠过鞭打出的痕迹,“朕给你的,你要牢牢记住。”
可是秦玉却没得到赵深的回应。
秦玉疑惑的起身,用足尖踢了踢赵深。
赵深作出一副窘迫的样子,顺着秦玉的力道翻转身。
“呵。”秦玉既觉得可笑又有些自得。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赵深这样忠于自己。
“本以为是只听话的狗,没想到是条有色心的狼。”秦玉冷着脸。
赵深仰望着秦玉。
因为方才的相贴,秦玉脸上、脖颈、手臂乃至衣袍都沾染了他的血迹。
赵深的眼里有些痴迷,鲜血与美人是绝配。
秦玉被赵深的眼光看得悚然,说不清是哪里来的恐惧。
不对,他是皇帝,凭什么要被自己的臣子吓到。
但秦玉还是从心了。
他从旁边拿来自己的一件水青色寝衣。
寝衣从上方飘落,蒙住赵深的头。
赵深鼻间都是秦玉淡淡的体香,让他一时不想拿掉。
“别动。”秦玉训斥道。
赵深就一动不动,扮演着一个对皇权敬畏万分的忠实臣子。
乾清宫燃着淡淡的香,点着明亮的灯火,铺着奢侈的地毯。
在黑暗的夜晚里,乾清宫暖得极为鲜明。
隔着水青寝衣,秦玉抚着赵深的脸庞。
同样是锋利硬朗的面部轮廓,赵深是直率千军的霸气,秦玉却是美而不娘的仙气。
秦玉有些羡慕,皇帝的位子还是霸气些好。
或许是因为羡慕,疲惫的秦玉隔着一层寝衣亲上赵深的唇。
赵深手指微动,努力压下想要拥抱的渴望。
他是听话的狗,暂时不能噬主。
朝中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赵太后最大的依仗并未表现出对她的支持后,不少官员都开始动摇。
毕竟皇帝才是正统。
赵太后急不可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是怎么了。
与外界想的不同。
面对这个侄子,赵太后从来不敢颐指气使。
既然改不了侄子的想法,那就从皇帝入手。
昔日秦玉只是一个卑微的采女之子,就是有她赵太后扶持,才能登临帝位。
否则秦玉早就同他那些兄弟一样,早早去见了先皇。
赵太后拿定主意,就命秦玉来见。
每一次去见过赵太后,秦玉的心情总会不好。
这一次也相同。
有了赵太后授意,内务府的动作很快。
秦玉登基以来的第一场选秀就这样匆匆开始。
不同于历代帝王有花鸟使前往民间采选,这一次的秀女都是各个官员所推。
就是不选赵太后属意的女子,也要选几位保皇派推荐的。
秦玉心情烦闷,无论是哪一派都由不得他任性。
赵深跟在秦玉身后,望着苦恼的美人,不断在压抑心中的蠢蠢欲动。
在经过御花园时,里面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娇笑。
其中一个的声音特别熟悉。
秦玉停下脚步,那群女子纷纷过来见礼。
其中一个长得颇为清丽。
她微微抬头,露出姣好的容颜,声音亦是娇软动人,“表哥可还记得我?”
后面的赵深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讨厌这个女人。
秦玉回忆片刻,“你是音娘?”
音娘捂唇笑道:“正是奴家。”
这场表哥表妹相见的情景着实让赵深碍眼。
然而他筹备未全,不能轻举妄动。
当初青梅竹马的表妹就在眼前,只要秦玉一句话就可以再续前缘。
音娘娇怯地站在原地,享受着周围秀女羡慕的眼光。
“既然是朕的表妹,那就回家去吧!”秦玉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表哥!”音娘惊慌失色的大喊,只是很快就被宫人带走。
赵深紧跟着秦玉的脚步,心中的好奇让他忍不住主动问道;“陛下与音娘两小无猜,为何不纳了她?”
秦玉蹙眉,“你想朕纳她为妃?”
“臣不敢。”
秦玉冷哼,“是不敢还是不想?”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秦玉道:“朕不钟意她,何苦要她在皇宫空耗年月?”
“可我看她对陛下钟意得很。难道陛下对她没有一点怜惜之情?”赵深追问。
“你今日是闲得皮子痒?拿着不相干的人对朕问来问去,有意思?”秦玉不耐。
赵深笑笑,“没意思。”
心里想,有意思极了。
一桩小事,谁也没放在心上。
少了一个秀女,还有大把的秀女填补。
纵使秦玉不愿,还是被塞了一帮妃子。
就连皇后的位子,也被赵太后指给了一个叫苏妍的女子。
皇帝大婚。
身为新郎官的秦玉半点喜悦都没有。
一位老臣在典礼间隙,小声安慰道:“陛下且忍耐一时,大婚后,太后还政指日可待。”
秦玉笑笑,或许这是唯一可以高兴的地方。
这场婚礼顺利得很。
秦玉身着大红喜服,目光却在赵深身上扫过。
赵深恭敬地与百官一起向秦玉祝贺。
等典礼结束,赵深领着龙禁卫到坤宁宫时,正见到面色冷峻的秦玉。
“陛下!”赵深见礼。
秦玉凑近赵深,耳语:“你还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赵深尚来不及回话,就见秦玉一抖衣袍,进了满堂喜色的坤宁宫。
恍然间,赵深竟觉得秦玉与坤宁宫配极了。
秦玉与苏妍同坐在喜床。
秦玉努力做着心理建设,但还是不想去碰一个陌生的女子。
正当秦玉准备开口说去外间睡的时候,苏妍说话了。
苏妍跪在秦玉面前,恳切道:“陛下!我心中已有心悦之人,若非太后逼迫,必不会入宫来碍陛下的眼。”
“嗯?”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玉扶起苏妍,叹道:“朕不是那强取豪夺的登徒子,你且与朕细说。”
巡宫的赵深忽然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柯明贤递给他一方手帕,说:“大业未成,将军要保重身体。”
赵深摆摆手,“不知道哪个在背后念叨我。那苏妍真的靠谱?”
“苏妍待我之心,磐石不移。”柯明贤神情坚定。
“那就好。”赵深放下心来。
皇帝虽有些任性妄为,但也算恪守君子之道,断然做不出强人所难之事。
坤宁宫的红烛燃了许久。
苏妍与秦玉几乎是一见如故,彻夜交谈后仍觉得谈兴未尽。
赵深见到困倦的秦玉时,脸色唰得变了。
他很快遮掩住情绪,作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陛下年轻,需知道节制。”
秦玉睨了赵深一眼,倦怠之下竟有了恶作剧的心情。
“未曾尝过荤腥,一时间食髓知味,难免放纵了。”
赵深不再言语。
秦玉觉得无趣,索性直接回乾清宫补眠。
赵深握紧拳,不等他做何动作,就见柯明贤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君子?!”柯明贤气昏了头,“这算哪门子君子!”
赵深被柯明贤的话一激,最后那点念想也被打碎。
秦玉竟然真的与他人在一起了。
帝后如胶似漆,几乎每日都黏在一起。
秦玉与苏妍有说不完的话,相处起来更是极为舒适安逸。
坤宁宫成了秦玉避世的小小天地。
因着避嫌的缘故,秦玉睡在内室,苏妍睡在外间。
晚上常点着一盏灯,苏妍在外间絮絮叨叨说着她学医时的趣事,秦玉在内室静静做着倾听者。
赵深守在寂静的乾清宫外,望着坤宁宫方向,神情晦暗不明。
祁信来到赵深身边,小声道:“将军,西北那边动了。”
“给他们回信,我随后就去。”
赵深收回了远眺的视线,抚着腰间的刀,“我这把刀闲了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