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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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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已过,允朝早已被冰雪覆盖。
沈悦泽最近都没有敢宿在凌朝安房里,因为他二哥哥就住在隔壁,小家伙担心被哥哥给揪到,所以都乖乖地睡在自己房里。
太子殿下苦了四五天,日日清晨都在火气中苏醒。
这日清晨,他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些,却被来人一脚踹开房门给惊醒了。
沈悦泽晃了晃自己的小脚丫子,然后便如疾风一般奔向了凌朝安的床侧。
“凌朝安起床了,大哥哥到了,快起来快起来。”
小家伙兴奋得不得了,站在床前一个劲地喊着。
凌朝安懒懒地睁开眼,望了望眼前的人,忽然有些生气:“他到他的,与本王有何关系?”
被他这么一吼,沈悦泽楞住了,“他是我的大哥哥啊。”
什么狗屁大哥哥。
凌朝安不予理会,掀开被子下床来,一手揽住沈悦泽的腰,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到了床上去。
大白天的这样做让沈悦泽很是害羞,他推着凌朝安的胸膛不肯就范,谁知下一刻便看见凌朝安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很是难看。
“你怎么了?”沈悦泽有些着急。
凌朝安好像很疼,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角,半晌才回话:“鸢儿,我心口疼。”
一听这话沈悦泽彻底慌了神,赶紧翻身起来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心口。
“很疼吗?我去给你叫太医。”
说完,沈悦泽起身就要走,却被凌朝安给叫住了。
“鸢儿,不用找太医,我只是受不得气,休息一下就行了。”
受不得气?
沈悦泽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踹门之后吵醒了人家不说,还差点和他起争执,难怪他现在如此难受。
信以为真的沈悦泽躺在了凌朝安的身边,一手托着头,一手轻轻帮他揉着胸口。
“鸢儿,”凌朝安好像气短一般,说上一句话就得歇一歇,“我太难受了,鸢儿说点好听的让我开心开心吧。”
凌朝安做戏特有一套,沈悦泽不疑有他,竟真的开口给他讲起了笑话。
两三个笑话讲完,沈悦泽自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凌朝安的脸色却变得更黑。
“哥哥你还是很难受吗?”沈悦泽担心他憋得慌,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询问,“哥哥,咱们让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凌朝安摇头,直直地盯着沈悦泽看,“鸢儿,也许你亲哥哥一下就能好。”
“真的?”沈悦泽的眼明显亮了一下,“哥哥说真的?”
话音落,不待凌朝安说话便主动将自己的唇献了上去。
大清早的凌朝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当即便将小家伙压在自己身下夺回了主动权。
沈悦泽感受到了他的用力,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暗自窃喜着自己亲一亲他就能治病。
两人纠缠多时,待到起身之时沈悦泽的衣衫凌乱,只能换一身再出门。
凌朝安牵着他的手刚坐下总管便来禀告,说西羌王世子已等候多时。
沈悦泽有些遗憾,“大哥哥这么快啊,我还想去城门口接他呢。”
听见这话,凌朝安倒是很不乐意。要不是顾及小家伙的感受,他才不会去见什么王世子。
两人到北院的时候沈清和正与另一男子交谈,看上去很是亲密,那男子也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门这边,接着便浅浅地笑了。
他看上去很是温柔,不太像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沈悦泽没有心眼儿,看见对方后大张着自己的双手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
“大哥哥,鸢儿好想你啊。”
热情的话是对王世子沈风遥说的,可他抱的人却是沈清和。
沈悦泽将头埋在沈清和的颈窝处,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对面的人。
“鸢儿还是这么可爱,”沈风遥笑了笑,朝他招招手,“来大哥哥这里。”
沈悦泽看上去有些犹豫,直起身子正准备过去的时候腰间却突然被一只大手给环绕住了。
“王世子远道而来,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凌朝安紧紧地揽住沈悦泽不让他过去,连客套话都不想多说。
沈风遥并未被这逐客令给气着,他站起身来对沈悦泽笑了笑,然后对凌朝安行礼,道:“太子殿下说得是,那我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鸢儿。”
“对了鸢儿,”沈风遥经过沈悦泽身边时突然停下了脚,转过身去道,“前些日子我让清和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一是想早些过来看看你,二是想同皇上商量一下接风宴的事。正巧五日后就是你的生辰,所以就将接风宴和你的生辰宴一起办,你看如何?”
沈悦泽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对着他甜甜道:“好,谢谢大哥哥。”
明明小家伙是很开心的样子,可凌朝安总觉得他不像是在亲近沈风遥,反而有一种无形中的距离感。
沈风遥和他的使团队伍住在一处,沈清和当天晚上也搬离了太子府,惹得沈悦泽难受了好久。
生辰前夕,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亥时正刻,凌朝安蹑手蹑脚来到潇潇院,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沈悦泽正睡得香。
为了不把寒气带过去,凌朝安在外间就脱下了御寒的斗篷,抖落了头上的雪以后这才敢进去。
屋内暖气很足,床上的人甚至将手脚都伸了出来,被子横盖在中间。
凌朝安坐在床侧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沈悦泽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勉强睁开。
“你怎么来了啊?”他刚醒,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先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凌朝安便找来他的衣裳给他穿上。
被迫清醒的沈悦泽被凌朝安牵着往外走,打发了所有的下人以后他们两个单独往东长廊而去。
檐下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地上还摆放着一排排纸叠的小兔子,各种颜色交相辉映,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可爱。
“这是干什么啊?”沈悦泽侧目望着身边的人。
凌朝安也回望着他,浅浅一笑后便闭口不提,只牵着人往前走。
长廊的尽头是一处梅园,栽种的是红梅。
在这冬日里,满天的白雪配上一树红梅,实属美景。
“这是……”沈悦泽不记得太子府里有红梅,所以此刻有些惊讶。
凌朝安朝他靠近了些,贴近耳畔轻声呢喃:“喜欢你,也喜欢一切能让我想起你的事物。”
沈悦泽着一袭红衣,他觉得这雪中红梅勉强配得上,便着人寻来了。
“我也喜欢你!”
沈悦泽现在不用仰头也能轻松地亲吻到他的下巴,这让凌朝安很是苦恼。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无奈道:“要是真喜欢哥哥就长慢一点吧。”
“你说什么?”沈悦泽没理解他的意思。
凌朝安不再说第二遍,摇了摇头后便将沈悦泽的兜帽给他戴上,自己则贴上去吻住了他。
温柔的亲吻过后,沈悦泽被他抱进怀里,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我说,鸢儿,十五岁生辰快乐!”
凌朝安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沈悦泽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一双手伸进了沈悦泽的兜帽里,在他颈后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沈悦泽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吊坠,也是一枚小银锁,比项圈上的要小一些,配上他纤长白嫩的脖颈,这个明显要成熟一些,不会像长命锁项圈一样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小孩儿。
“鸢儿,长命百岁哦。”
凌朝安说完以后又亲了亲他。
“鸢儿马上就十六岁了,真好。”
沈悦泽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十六岁是什么意思,脸颊突然变得通红,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虽然那句该有的回应没有说出口,但凌朝安肯定知道自己也很期待十六岁的到来。
子时已过,凌朝安将沈悦泽送回了潇潇院,自己则转身离开,破天荒地没有留宿。
院外,沈清和等候多时,见着凌朝安出来以后立马迎了上去,神情有些着急。
“鸢儿如何了?”
凌朝安瞥了他一眼,负手往前去。沈清和望着他的背影,迟疑一下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