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键与cello》昕晗

17、四重奏

　　寒假将至，明杉导师刚好有场音乐会，想带着她的几个学生都参加一下。
　　明杉知道这个消息时挺纠结，上次参加这种活动还是在生病之前。和高中的师姐以及小学的师妹一起拉《音乐会波兰舞曲》。这次她其实很忐忑，太久没有经历这些，有些惶恐。
　　“怎么了？害怕了？”
　　导师也看出了明杉的犹豫。
　　明杉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怕啥，四个人里面你技术最好，年纪也最大。几年了，你不可能永远做一只在笼子里的鸟，要勇敢地去面对。不上台，那你学琴是为了什么？”
　　“老师，我这样会不会给你丢人？”
　　导师看着她有些生气，没再说话。
　　明杉觉得自己很幸运，身旁有一堆一直在默默鼓励和帮助自己的人。
　　回到家里，看到老师给的琴谱，还是那首她非常熟悉的《音乐会波兰舞曲》。
　　“想啥呢？”
　　明桦感觉身边的沙发凹了进去，但边上的人一直没说话。
　　“姐，你说我导师的音乐会我要参加吗？”
　　“当然，多好的机会。你都多久没参加这种活动了？多久没上台了？技术你绝对没问题。”
　　“我知道。”
　　明桦也不知道该说啥，生病后，她们见面并不多，才刚刚缓和的关系她也不想又搞得太僵。
　　“那就好好锻炼，反正也寒假了，时间也多了，姐姐可以帮你。”
　　明杉答应着，却突然被明桦塞了块苹果在嘴里。
　　其实也不是明桦塞，而是明桦一手摸着明杉的胳膊的时候，明杉也就很自觉地用嘴去接了。
　　“真乖，自己吃几块，补充维生素。”
　　明桦把腿上的盆子往右递了递，放在明杉腿上。
　　明杉把排练地点定在了欧阳姝的小店里。她很喜欢那个小房间，尤其是冬日阳光照在里面的样子，那种阳光和煦的温馨。
　　“欧阳老师。”
　　“家明在里面练琴呢，你先歇会儿。”
　　欧阳姝把明杉轮椅后的琴拿下来。
　　“想吃点啥？”
　　“不用了，欧阳老师，您忙，我去琴房。”
　　欧阳姝拿着琴跟在明杉后面。
　　“家明，杉杉来了。”
　　陈家明闻声停下，回头看着他们。
　　“那我先出去了，等下他们来了我把他们带进来。”
　　小小的房间里，明杉做着准备。
　　“可以帮我个忙吗？”
　　“乐意效劳。”
　　陈家明起身，来到明杉身边。
　　“扶我一下，我把袄子脱了。”
　　陈家明看着明杉穿着长长的羽绒服，也是有些替她无奈。
　　“勾住我的脖子，我扶你站起来。”
　　明杉借着力站起来，陈家明扶着她的肩膀。明杉站起来，陈家明才发现原来她个子这么高，只比他矮半个头。
　　明杉把袄子拉链拉下来，陈家明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把脖子脱下来。
　　“扶你坐下了？”
　　“嗯”
　　“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只比你矮这么一点点。”
　　“我刚刚也发现了。要不要坐凳子上？”
　　明杉点了点头。
　　陈家明打横抱着明杉坐到凳子上，明杉下意识的搂住陈家明的脖子。
　　等到明杉全部准备好，几个同门小师妹也背着琴进来了。
　　“师姐真早。”
　　几个同门小师妹很快拿出琴准备好。
　　很快，大家合了一遍曲子。这也是陈家明第一次听大提琴四重奏。以前他一直觉得钢琴伴奏可以衬托起大提琴的声音，但这次他发现相互映衬才是无敌的，比钢琴伴奏可厉害多了。
　　练习的间隙，欧阳姝端着甜品过来。
　　“来，姑娘们，帮我品鉴一下，新品，提点建议呗。”
　　明杉把琴放在一边，把腰托松开，整个人都靠在凳子上。
　　陈家明把她左脚踝的带子松开，把琴放好。
　　“歇会儿吧！”
　　欧阳姝特意给明杉留了点，拿给她。
　　几个小师妹吃完就跑到明杉的身边，问这问那。
　　“杉杉姐姐，家明哥哥对你好好啊！”
　　明杉一下被几个小孩说红了脸，有些不自在。
　　“吃好了我们继续吧！”
　　后面的练习，明杉直接没用腰托，腰一直躬着。既是有些故意，也是有些放不下。
　　练习完，明杉整个人都趴在琴上，累得不行，这种强度还是生病以来的第一次。
　　几个小师妹收好琴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说道：家明哥哥，你要把杉杉姐姐安全送到家哦！
　　陈家明把琴拿开，把明杉抱到沙发上躺着。
　　“歇会儿吧！”
　　明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腿歪在一边，腰背僵硬，一动她就有些痉挛。
　　“送我回家吧，就一会会，我可以坚持。”
　　陈家明没说话，帮她收好琴，扶她坐起来，穿好衣服，抱着她到轮椅上。
　　“欧阳老师，我们走了。”
　　“来，杉杉，这个给你，带给你姐姐。”
　　“谢谢”
　　“家明，路上慢点啊！”